苏俏笑了一下,笑意耐人寻味。
这在任炳瑞看来,是讽刺。是对他人品的否认。
可能在苏俏眼里,他任炳瑞就是一个十足的坏人无疑。
任炳瑞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的好人形象树立起来,还是不管自己怎么卖力表演,他在苏俏心里的坏人形象已然固定。
想了一堆措词,最后还是咽了下去,轻飘飘地说,“总有一天,我们之间的误会是会解除的。”
说完,任炳瑞抬腕看手表。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你们随意。”
任炳瑞转身进了里边办公室。
苏俏见状,也领着人回了公司。
进门,黄鹏就唉声叹气。
何娜娜好奇,“黄主管,你干嘛叹气?”
黄鹏惆怅地看着苏俏,“苏总,公司正在起步阶段,为了平稳发展,我们还是不要跟隔壁的人撕破脸了吧。”
黄鹏的意思是想让苏俏将陈章华的事搁一搁,两家一旦上了法庭,以后恐怕就是水火不容。
任炳瑞背后是宝耶集团,宝耶集团的势力虽不及苏家和陆家,但是纵观整个服装行业,没几个人能与之抗衡。
就算苏俏背后有陆家和苏家依靠,恐怕也无法抵挡宝耶集团的压制。
在公司萌芽时就公然得罪大佬,等于鸡蛋碰石头,绝对是不可取的。
“任炳瑞为人嚣张,一次两次挑战我们的底线,如果一味忍让,只怕是在助长他的气焰,以后只会变本加厉的对我们。”
“小不忍则乱大谋。苏总,你可别上了任炳瑞的当,我看呐,他就是故意招惹我们,让我们在他眼皮底下犯错,然后再一网打尽。”黄鹏分析。
他总觉得以任炳瑞的智商,根本不至于去招惹陈章华这样的无名小辈。
一定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意图,才会如此。
黄鹏脑力有限,一时半会解剖不了任炳瑞的想法,目前唯一可行的,就是劝苏俏别上对方的当。
“苏总,申城大赛在即,我们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啊,陈章华的事情还是放一放吧。”黄鹏再度劝道。
“嗯。”苏俏同意。
她敬重黄鹏,他一再要求忍让,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将事情放一放。
不过放归放,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她势必要去去任炳瑞的锐气,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他随心所欲的。
黄鹏宽心了些,感慨道,“为了公司的发展,只能先忍一忍了,我知道苏总体恤员工,也看不惯任氏的所作所为,我们的忍让是以大局为重。”
“黄主管,你说的我都懂,听你的。”
苏俏看着黄鹏为公司尽心尽力,甚是欣慰。
黄鹏点头,见没别的事,就先回工位忙碌起来。
周凭站在一旁,刚刚黄鹏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回想自己几次三番被任炳瑞拦下,高新诱惑,有些担心会被公司的人认为不忠。
虽然苏俏对此事没多说什么,周凭却越发感觉心中不安,趁苏俏回办公室的功夫,他跟了进去。
带上门,挺着背脊走到苏俏办公桌前,站着。
苏俏没觉得好奇,随意问了句,“有事?”
周凭嗯了声,想了想开口道,“苏总,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苏俏愣了下,面色平静地看着周凭。
心里却七上八下,生怕周凭忽然开口说要跳槽去隔壁。
要知道,任炳瑞可是拿设计部的副总监一职来诱惑他,别说周凭年纪轻轻前途无量,要是换做是她,也很难不动摇。
“你想说什么?”苏俏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保持声色不变的冷静。
周凭清了清嗓子,忽然不知怎么开口。
这个小动作在苏俏看来,是在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
“周凭,你有话就直说吧,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周凭一怔,琢磨着这话有点怪怪的,也来不及多想,他微微一笑,“谢谢苏总。”
一句“谢谢”瞬间扎了苏俏的心。
心说,敢情这是真要跳槽去隔壁啊。
“那个苏总,我跟隔壁……”周凭抓了下头皮。
心想忽然解释这个,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苏俏闷哼一声,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周凭一直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真的很费心脏,索性她替他说了吧。
“周凭,你想去隔壁的话就去吧。”苏俏低头说完,缓了半天没听周凭的动静。
等她抬头,看到周凭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苏俏微微皱眉,不太明白什么反应?
她都答应放人了,照理说周凭应该会说两句客气的话,然后询问交接事宜,怎么还像个木头似的杵着不动?
周凭哭笑不得,“苏总,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苏俏摊了下手,“周凭,难道不是你要离开公司跳槽去隔壁?”
“苏总,你误会了。”周凭倒吸一口凉气,说实话,他也吓了一跳。
生怕是苏俏不要他,才说让他去隔壁的话。
“苏总,其实我过来是想向你解释,我和任炳瑞没有什么关系,是他一直想让我过去,我甩都甩不掉。”周凭耸了下肩,自己也很无奈。
“周凭,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说,苏俏认为周凭自己的想法最为重要。
“我当然是要留在自己公司为苏总效力啊。苏总,上次我已经向你表态过一次,这次依然,我初心不变。也希望苏总不要受任炳瑞的影响,对我保持该有的信任。”
苏俏点头,笑道,“这个是自然。”
周凭放心了,见没什么事,准备出去时,苏俏叫住他。
“周凭,周瑶瑶的参赛服装设计得怎么样了?”
走到门口的周凭回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初稿已经完成了,我跟周小姐商量一下看有哪里要修改的地方,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制版了。”
苏俏满意点头,看着周凭带上门出去。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有那么一瞬间,苏俏以为是陆之珩打来的,看来电显示陈章华的名字,眼里的光瞬间化为乌有。
她心不在焉地接起电话,“喂。”
陈章华语气急切,“俏俏姐,你知道我在医院看见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