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苏俏和陆之珩一同去公司。
地下车库,与任炳瑞狭路相逢。
任炳瑞下车,面颊处有一道很显眼的口红印记。
他似乎还不知道。
苏俏和陆之珩的视线在他脸上一划而过,走进电梯。
任炳瑞装作不认识二人,随后跟上。
电梯内,气氛沉闷。
任炳瑞笔挺地站在前面,陆之珩和苏俏并排站在后面。
苏俏鼻子灵敏,闻到任炳瑞身上的香水味极为熟悉。
她记得很清楚,这种香水的味道是王若幽的专属,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又混在一起了。
苏俏下意识地看了眼陆之珩。
陆之珩显然没闻出来。
电梯到了26楼,任炳瑞率先出去,没回头,径直朝2601室走去。
任炳瑞一走,陆之珩向苏俏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你刚刚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陆之珩感觉到苏俏的眼神在说话,但是具体表达的意思,他猜不出来。
苏俏轻轻挑动眉梢,似笑非笑,“你猜任炳瑞昨天晚上跟谁在一起?”
陆之珩起先没多想,以为苏俏只是无聊,故意八卦。
转念,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细想了两秒钟,似是明白,“你的意思是,任炳瑞昨天和王若幽在一起?”
苏俏注视着陆之珩的情绪,观察他会不会吃醋。
陆之珩被她的小心思逗笑了,不由捏了捏她高挺的鼻梁,“王若幽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她做什么都不会引起我的情绪变动。”
苏俏撇嘴,脸上无所谓,心里却暖暖的。
陆之珩的话,犹如定心丸一样吃下去。
两人肩并肩往公司走。
苏俏好奇道,“你说那两人会结婚吗?”
陆之珩不置可否,“这个说不清楚,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就不要把心思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你要真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多想想我。”
苏俏白了陆之珩一眼,她却不这么认为。
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王若幽有大动作。
而且将来一定会针对自己。
“好啦,别想那么多。”陆之珩握住苏俏两边肩膀,将人推着进公司。
才进门,两人纷纷愣住。
陈章华靠着办公桌,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诶,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休息的吗?怎么跑出来了?”陆之珩上前,拳头轻轻顶了下陈章华的胸口。
力道不重,陈章华却沉闷地吃痛一声。
苏俏瞅着他头上的帽子,不确定脑袋上的纱布是不是拆了。
“陈章华,你妈知道你出院吗?”
陈章华耙耙后脑勺,“我妈知道。”
苏俏吃惊,“你妈居然同意?”
刘婶生怕宝贝儿子有后遗症,医生不发话,她是坚决不会同意陈章华提前出院。
陈章华觉得苏俏的表情太夸张,再说,他伤得也不重,提前几天出院并没有什么影响。
“俏俏姐,我不在公司这几天,有没有想我?”陈章华嘴贫道。
陆之珩连忙将他往后退,不许他靠近苏俏半步。
顺便替苏俏回答他,“没想,根本就不会想,想你做什么?有我在,怎么可能会想你。”
陆之珩吃醋的样子,惹得陈章华发笑,“珩哥,你这酸溜溜的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说着,还指着陆之珩的脸让苏俏看。
苏俏微微眯眼,眸子里的陆之珩气得小脸绯红。
尤其是被陈章华这么一打趣,是既生气又尴尬。
苏俏扑哧一声,没忍住笑起来。
陆之珩抓着陈章华,想将人送到医院去,让他好好待着。
才到门口,刘婶的电话就打到了苏俏的手机上。
电话一接通,刘婶焦急的声音就立刻传了过来。
“少奶奶,陈章华不见了,他有没有找过你?”刘婶急得差点哭出声。
苏俏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再看陈章华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免有些来气。
苏俏对着手机回了句,“陈章华在公司呢,我让他接电话。”说完将手机拿给陈章华。
陈章华起先还不敢接,怕挨骂。
后被陆之珩一个眼神震慑,不敢不从,面前拿着苏俏的手机,喊了声“妈”。
刘婶听到陈章华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臭小子,你出院也不跟妈妈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啊?”
陈章华扣了扣耳朵眼,嫌弃刘婶话多,唠唠叨叨的,有些烦躁。
硬着头皮听完一通埋怨,才开口,“妈,本来就伤得不重,早就可以出院上班了,你别担心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先不跟你说了哈,忙着呢。”
没等刘婶再说两句,陈章华快速掐断电话。
陆之珩看不下去,瞪着陈章华道,“臭小子,对你妈能不能尊重点?”
陈章华觉得冤枉,“我怎么就不尊重我妈了?”
“你出院的事为什么不跟你妈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偷偷跑出来她有多担心?她满世界找你,那种心急如焚的心情,你能不能理解?”
陆之珩情绪有点大,说到后面,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陈章华和苏俏面面相觑,不太明白陆之珩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陆之珩,你……你怎么了?”苏俏关心。
细看,才发现他脸色不对,是真生气了。
苏俏连忙给陈章华一个眼神,让他向陆之珩道歉。
陈章华撇撇嘴,低低说了句,“珩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做什么事,我一定先告诉我妈。”
陆之珩瞪着他,指着他的脸,声音严肃冷厉,“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说着,转身进办公室。
陈章华感到莫名其妙,无辜地看着苏俏,“俏俏姐,我好像没有犯十恶不赦的错吧?”
苏俏摇了摇头,她也搞不懂陆之珩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怎么说,陈章华做错事有刘婶教训。
他一个外人,说说就得了。
“陈章华,你先忙吧,我去看看他。”
苏俏有点不放心陆之珩,大步走进办公室。
陆之珩身姿笔挺地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抱在胸口,望着窗外的建筑走神。
一向耳朵灵敏的人,此时像失了灵似的,直到苏俏走近都没察觉到。
“你怎么了?”苏俏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陆之珩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章华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之珩扯唇,“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刘婶那么好的母亲,他还不知足。”
苏俏愣了下,好像陈章华所拥有的,是陆之珩拼了命都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