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珩靠近苏俏,伸手将她脸颊的碎发撩到耳后,声音柔润软绵,“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俏下意识的往后躲。
病过一场的陆之珩是真变了,变得粘人,还会撒娇。
她觉得很不真实。
曾经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对她冷嘲热讽的人,怎么就变了呢?
她是宁可相信母猪上树,也不会相信陆之珩性子转好。
“老婆,我们好好过。”
陆之珩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软润,绵绵的,直击苏俏心房。
苏俏需要很克制才能抵御陆之珩的温柔。
她虚咳一声,掩饰小鹿乱撞的内心,故作一本正经起来,“想要好好过,就看你的表现咯。”
她倒要看看,陆之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是真就改了性子,要跟她好好过?
陆之珩轻笑。
眼里的苏俏不仅阳光自信,还带着一丝像牛一样的倔强。
尤其是拒人千里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场。
陆之珩暗想,工程有点艰巨,后期还得多多努力,争取尽快拿下这个女人才是。
否则,对手太多,稍不留神,自家这棵白菜就被其他猪给供走。
“困了。”苏俏打哈欠。
“我陪你一起睡。”陆之珩自告奋勇。
苏俏条件反射地摆手,“别,我一个人睡习惯了。”
这话说出来有点扎陆之珩的心。
结婚一年,竟然让自己的妻子夜夜独守空房,最终养成一个人睡的习惯。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好好珍惜这份感情。
“我哄你睡。”陆之珩脸上笑得没心没肺,心里却很难受。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苏俏浅笑转身,上楼。
背对陆之珩那刻,鼻子一酸,眼眶微红。
如果陆之珩早点开窍,前世的自己或许就不会死了。
哪怕仅仅只是因为她苏家小姐的身份,因为维持苏陆两家的利益,假装对她很好也无妨啊。
而现在,一切来的那么迟,又显得那么廉价。
果然,还是得不到的更让人上头。
陆之珩眼巴巴地看着苏俏上楼,片刻,也跟了上去。
苏俏进房间,正要关门,陆之珩快步过来,将门一把抵着,态度认真,“我哄你睡。”
苏俏摇头,“不用,哄习惯了不好。”
她说的是实话,因为她不确定陆之珩的性情转变,是一时还是一世。
如果是一时的话,习惯后再切换回来,是很受煎熬的。
“习惯了才好,我哄你一辈子。”
陆之珩的声音很轻,很润,像是个蜜糖罐子。
苏俏心头一窒,不得不承认,他说情话的样子很拽。
她其实是喜欢的。
可能女人天生就是情感动物,对好看又充满魅力的雄性生物,没有抵御能力。
但是苏俏比前世要理智很多。
她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强迫自己不被他的温柔乡所蒙惑。
苏俏笑了下,坚持一个人入睡。
她道了句“晚安”。
关上门,将陆之珩那张英俊的脸隔绝在门外。
陆之珩有些失落,不过想到来日方长这句话,就又打起了精神。
回房,躺在床上打开手机补了下功课。
正所谓烈女怕缠郎。
陆之珩一时信心大增,想着以后要像根藤蔓一样,使劲缠她,绕她。
盘得她喘不过气,最后不得不妥协。
想到这里,陆之珩开心得不行。
调好闹钟,往被窝里一钻,美美地睡了觉。
次日。
苏俏洗漱好下楼,路过陆之珩的卧室时,门是关着的,寻思着对方还没起床。
想到陆之珩说要去公司上班的事,忽然有种想把他叫醒的冲动。
走到房门口,才抬起准备敲门的手,半空停下。
或许陆之珩只是说说而已,她还当真了。
转身下楼。
客厅安安静静的,只有刘婶在厨房刷盘子。
苏俏往餐厅走。
餐桌上摆着一个餐盘,用盖子盖住了。
刘婶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活,在围裙上擦了把手,过来掀开盖子。
盘中的食物是她特地为苏俏准备的。
一个水煮蛋对半切开,六只去了壳的水煮虾、一根玉米搭配几颗水煮西兰花,再加一勺坚果。
低脂又营养的减肥餐,正合苏俏的心意。
刘婶又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少奶奶,中午回来吃吗?”
“中午我就不回来吃了。”
苏俏用叉子叉了只虾,细嚼慢咽。
想着新公司等待开业,手头的事还挺多的,跑来跑去耽误时间,还不如就简单对付点。
咽下嘴里的食物,苏俏瞥了眼腕表,八点半,她起床不算早了,难道陈章华还在赖床?
“陈章华还没起床吗?”
刘婶笑道,“起了。”
苏俏扫了一圈没见人,正要问人去哪了。
刘婶适时回答,“章华跟着少爷一早就去公司了。”
苏俏扯唇,心说动作还挺快!
匆忙用了餐,去车库提车。
到公司。
陆之珩和陈章华正在布置自己的工位。
陈章华厚脸皮地选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面积不大,原本是苏俏准备留给设计部主管或者市场部经理的,哪知被陈章华占了先机。
陆之珩就更夸张,直接把办公桌搬到苏俏总经理办公室,两张桌子面对面,低头不见抬头见。
苏俏想到日后被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监视着,就感到背脊发凉。
她坚决不同意,“陆之珩,你的桌子从哪里抬进来的,就抬回哪里去。”
陆之珩的头摇成拨浪鼓,语气坚定地说了个“不”。
苏俏头大,敢情上班第一天就造反啊。
她立即喊来陈章华。
陈章华以为是什么好事,乐呵呵地小跑进来,“俏俏姐,有事您吩咐。”
苏俏指着陆之珩那张碍眼的办公桌,气得声音打颤,“给我搬出去。从哪里搬来就搬回哪里。”
陈章华和陆之珩对视了眼,摇头,“不是我搬过来的。”
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很清楚,不是他搬的,就不关他的事,他不负责搬回去。
苏俏轻嗤,这两人是拿她当傻子吗?
这么大的一张桌子,两个人不一起抬,靠个人力量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陆之珩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让他一个人搬桌子,除非母猪会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