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幽傲娇地昂起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刘婶,你在陆家待的时间也不短了,陆家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
刘婶愣了下,笑了笑说:“王小姐,陆家人对我很好,像自家人一样,谈什么工资不工资的。”
王若幽挑了下细长的眉梢,“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刘婶,该不会……他们一分钱都没给你吧?”
刘婶淡淡地看着王若幽,觉得这女人是想策反自己。
她试探地问了句,“王小姐,你什么意思啊?”
王若幽微微一笑,“这样吧,刘婶,陆家给你开的薪水,我给你翻一倍,怎么样?”
刘婶乍舌,连连摆手说:“这可使不得,我一个老婆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再说了,两位少爷已经给的够多了。”
王若幽走过来,身高比刘婶高了半截,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
虽然有些瞧不上这些佣人,奈何她是陆家两兄弟最信任的人,又跟苏俏走得近。
王若幽自然想把这样的人拉拢到自己身边。
“刘婶,目光放长远一点。钱这东西,没人嫌多。再说了,就你儿子那不成器的样子,将来指定也没多大出息,何不现实点,给他存点钱将来好娶个老婆。”
刘婶心头一窒,有点难受。
王若幽虽然说话难听,但都是事实。
王若幽细细地盯着刘婶,感觉对方有动摇的痕迹,于是趁热打铁地说:“刘婶,还是多为你儿子考虑考虑吧。他要是闲来无聊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安排份体面的工作。”
刘婶又被动摇了一次。
陈章华这个儿子是她的心病,除了想让儿子找份体面的工作外,也希望他能谈个朋友,交往两三年再结婚,她刚好年龄也到了,可以辞去陆家的工作在家安心带孙子。
见刘婶走神,王若幽轻声打断她的思绪,“刘婶,要不考虑考虑?”
刘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毕竟王若幽开出的条件还是极为诱惑的。
“王小姐,我先去忙咯。”刘婶回避道。
王若幽点头,看刘婶的眼神有种到手的鸭子飞不了的感觉。
“去吧。”
刘婶慢腾腾地退了出去。
出门,她陡然呼出口气息。
王若幽身上的味道香得刺鼻,她实在是受不了。
香水喷多了,会适得其反,王若幽作为一个家境还不错的千金小姐,居然不懂这个道理。
王若幽在陆之珩的卧室没待很长时间。
刘婶前脚出去,王若幽后脚也跟着离开。
苏俏吃好早餐上楼,王若幽刚好洗簌下楼,两个女人在扶梯中央狭路相逢。
王若幽瞅着苏俏上下,轻笑。
苏俏双眉紧锁,这个女人怕是有神经病吧,莫名奇妙笑得这么开心。
她哪里知道,王若幽不过是笑她吃得多,不出半个月又得瘦到两百斤。
王若幽看苏俏的眼神像扫描机一样,同时不由心说:“一个管不住嘴的猪,凭什么跟她争?又有什么资格跟她争?之珩哥哥永远不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永远不会。”
苏俏感觉王若幽的眼神挺恶心人的,便不想搭理她,两人互不相让,擦肩而过。
苏俏回到房间,躺在沙发上刷起手机来。
app上推荐了不少关于投资理财的小视频,苏俏看得格外认真,心想自己的事业一定要尽快实施起来。
正看得热血沸腾的时候,有人敲门。
苏俏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爬起来。
一开门,她整个人都僵了下。
“刘婶,你这?”
刘婶推着轮椅站在门口。
轮椅上,陆之珩戴着墨镜,口罩,安静地躺靠着椅背。
刘婶还特地在他腿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
“少奶奶,外面阳光挺好的,您有空的话就推着少爷出去放放风吧。”
刘婶慈眉善目,温柔得很。
苏俏下意识地往窗外望了眼,没看到阳光,倒是看到玻璃上树枝摇曳。
一看就知道外面风大,天气不好。
苏俏要是在这种天气下推陆之珩出去放风,指定会吹感冒。
“刘婶,我看外面没有阳光啊。”
刘婶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会不知道天气情况。
“这种天气正适合少爷吹风呢。”刘婶睁眼说瞎话。
刚刚要不是陆之珩死皮赖脸地要求她,刘婶也不会同意推他出去。
陆之珩可不管外面的天气,只知道在室内憋久了,就想出去吹吹风。
当然,带他出去的人必须是苏俏才行。
一顿软磨硬泡后,刘婶才松了口。
苏俏看到椅子上陆之珩被包裹得严丝合缝,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同时又有些好奇,是谁同她一起将陆之珩搬到轮椅上的,要知道陈章华吃过早餐就出去了,不可能是他。
“刘婶,谁跟你搭的手呀?”苏俏问了句,同时也排除了王若幽。
她一直在故作矫揉,一双葱白的手从来是拒绝做重活的,她自然不愿意给刘婶搭把手的。
刘婶心虚地笑了下,她肯定不会说是陆之珩自己坐上来的。
只是陆之珩身材高大,刘婶年纪大又纤瘦,她不能说是自己一个人搬动的,这不符合常理,也很容易被怀疑。
就撒谎道:“是老赵搭的手。”
“老赵?”苏俏没反应过来。
在这个家里,她就知道护工小姑娘小赵。
刘婶不慌不忙地解释,“我们管赵秋娥叫老赵,护工小姑娘叫小赵,这样不会搞混咯。”
苏俏笑道,“秋娥姐岂不是被你们叫老了。”
赵秋娥也才三十多岁,一下子被叫老赵,感觉像刘婶同辈的人。
“她可乐意我们这么喊她。”
刘婶打马虎眼,想将话题带过去。
苏俏也不是热衷八卦的人,就没再继续闲聊,而是关上门换了身衣服出来。
刘婶将陆之珩交给苏俏,就去打扫房间了。
苏俏推着陆之珩进电梯,电梯出来直接从后门穿到后面花园。
风大,同时把花园里的香气吹溢起来,整个后院像洒了香水般,一股温馨又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
苏俏心情好得不得了,一时忘了陆之珩是植物人,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陆之珩,你闻到没有,好香啊。”
陆之珩悄然睁开眼睛,透过乌黑的镜片,看到满世界的花瓣,虽然墨镜将花的颜色过滤掉了,但依然掩饰不住它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