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花点点头,指了指陈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脆生生地说:“我知道啊,不就是陈哥哥吗?我早就知道了。”
陈时念冲周小草挑挑眉,说:“哦?原来你早就跟你妹妹说了,就是不跟我说。”
周小草立刻否认,看向周小花道:“我没有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小花眨了眨眼睛也说:“姐姐确实没有跟我说,可是这件事情也不需要他们说,我觉得很容易看出来,他们两个平常相处就很不一样,我看了隔壁家的大叔大婶,觉得姐姐和哥哥和他们一样呢,所以我早就猜到了。”
陈时念咋舌:“不是吧,这你都能看得出来?眼睛挺厉害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周小花笑了一下,说:“姐姐有时候我觉得你的眼睛不如我那么好使,因为你从来不认真的观察我姐姐和陈哥哥,只要你认真观察了,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周小草附和说:“我也觉得你的眼睛不算那么好使,毕竟之前那一个拓跋宗,我们都觉得你们两个肯定有什么,你竟然会觉得你们两个就是普通朋友,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陈时念默默扶额:“好了好了,我承认了,有时候我的反应就是比较迟钝,你不用三句就有两句往他身上扯,我们两个真的是清白的。”
周小草要真信陈时念的鬼话也是在几年前了,现在她才没有这么容易被骗。
不过眼下她也没空调侃陈时念,而是在纠结自己的事,说:“可是我们这里也没有一个大人在,但是我们如果就这么快成亲了,村里人会怎么看?”
陈时念切了一声:“你周小草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管村里人怎么看呢?成亲的是你们两个,又不是你和村里人。”
周小草说:“可是……”
周小花天真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害羞了?你的脸好红啊。”
陈时念这才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如同周小花所说,不得不承认自己反应确实不够灵敏了。或者说自己忘记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出于对他们的人的信任,变得不是那么会观察身边人了。
周小花打趣姐姐:“姐姐,你害羞什么?我上去可是看见你们都亲亲了……”
周小草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也是你说的吗?”
周小花倒很无辜:“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呀,陈姐姐又不是外人。”
陈时念笑了。
陈时念说:“对啊,我又不是外人,你不用这么避嫌的,你们两个的事我们都懂。”
周小花和陈时念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同时坏笑。
周小草立刻说:“你看看你又教坏了我妹妹,你都教了她些什么?”
陈时念说:“这个我就很冤枉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周小花说:“好了,姐姐,我们就不要再在这里纠结这一些小问题了,今天庆祝你们两个订婚了,我们不得吃一顿好的吗?我想吃螃蟹了。”
周小草怒斥道:“就你个小馋猫馋,一天到晚都想着吃吃吃的,连你姐姐都敢出卖。”
说完,她转身就走,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周小花追上去问:“姐姐,姐姐你不要生气,你要去哪里?”
周小草无奈道:“我没有生气,你不是说要吃螃蟹吗?我给你买去。”
周小花喜笑颜开,说道:“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我要吃最大的,我还要吃三虾面。”
周小草说:“你要吃什么我不管,你还真是会得寸进尺啊……”
陈时念看着几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收拾笔墨纸砚的时候有些发愣,原因无他,因为她发现这些东西还是拓跋宗留下来给陈时安练字的,不过陈时安后来很少碰这一些东西,也很少再继续提拓跋宗了,因此在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忘记的时候,没想到被周小草提起来了。
她这么一提,陈时念才觉得心悸,才觉得思念,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原来已经有这么久没有见面了,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拓跋宗的五官逐渐开始模糊,她都快要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现在她忍不住有些精神恍惚,握着笔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们两个是真的认识过吗?拓跋宗这个人是真的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如果真的如周小草所说的那样,他们两个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真的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情愫,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见她一面?还是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还有别人看错了?
其实当初拓跋宗在的时候,她真的没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喜欢他,或许有几次她是知道自己对他有好感的,可是她单纯的以为没到喜欢的那一种程度。况且拓跋宗离开了之后,她也没有多想念他,不经意想起来,那一场汹涌的生命才涌上心头,他现在有点分不清不清,自己过去是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还是真的不去想念。
陈时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难怪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种让人要生要死的感觉,或许就如戏曲里所说的一般吧。
难不成是自己应该主动去找一找拓跋宗了,或许他已经把自己忘了?
陈时念有些烦恼,那拓跋宗那厮绝对会蹬鼻子上脸,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那厮的神情她都能想到了。
想要,她不自觉又有些愣,虽然已经快要忘记他的样子了,没想到竟然还记得他那欠扁的性格,跟他怼一句话有什么反应都记得,一清二楚。说没有一点感情,未免呢太假了。
周小草一回头,看到陈时念怅然若失的,正了正脸色,问:“时念,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陈时念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刚刚你说到他,我就正好想到他,你们去买吧,我在家等着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