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倒还好,除了一开始被柳玉气上头的那一巴掌就没有吃过亏,柳玉脸肿成了猪头,头发被扯的如同鸡窝,血和泪都混在一起了,姣好的样貌被打得变了形。
村长连忙喊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们给拉开?”
村里看的目瞪口呆的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动手把两个人拉开。
王婶被拉开时还满嘴脏话,听得村长连连皱眉,是完全不想管这一桩破事了。
村长清了清喉咙:“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婆媳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动手?”
王婶道:“村长,你可评评理,我说她两句骂他两句她还不服气了,直接给我动手,如果再说她两句,她不得直接打死我?”
柳玉气喘吁吁,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可、可别乱说,如果不是你先动手,我一时生气,怎么会打你。”
王婶呸地啐了一口口水:“少在那说什么歪理,我是你婆婆,是你长辈,我就算动手教训你你也应该受着。”
陈时念想出声,但是想到王婶那不干净的嘴巴,就忍住了。
村长道:“王婶,你这话可不兴说,就算你是长辈,她也是你媳妇,你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
王婶哼道:“既然嫁进我家,吃我的穿我的,我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村长,我们家的事情您还是少管了,省的惹火上身。”
村长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么动手非得出人命。今天你怎么都得给我一个说法,都相互理解一下。”
王婶摇了摇头:“不可能和解。今天我就要提醒你儿子休了她不可。”
村长道:“你这是何必呢?你儿子都没回来,你替他擅作主张,我看你儿子挺喜欢这媳妇的,还有个孩子,他总不可以没娘吧。”
虎虎刚刚也吓懵了,现在听到有人叫才反应过来,看到他娘被打成那样,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柳玉跟前,护着她说:“奶奶。你别打我娘了,你要打打我吧。”
柳玉一边哭一边把他抱在怀里:“傻孩子,傻孩子……”
王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哭什么丧呢?我再打也不可能委屈了孩子。换一个娘不就行了。”
柳玉哭诉道:“娘,亏你也是当娘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血脉相连,怎么是你轻轻松松一说就割舍的?我给你们陈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女人,你、你怎么忍心!”
虎虎听懂了这一番话,上前抱住了王婶的腿,道:“奶奶!你不要赶我娘走,我不要其他人当我娘!求求你奶奶,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王婶不喜欢柳玉,总是对虎虎有几分感情的,再说方才说虎虎不是亲骨肉也是气极了,毕竟他和陈实长的挺像的。
被虎虎这么一哀求,她的心有些软,蹲下去给他擦了擦眼泪:“虎虎,乖啊,别哭了,等你以后长大了,你就知道奶奶做的没错。”
虎虎抓住她的手:“我才不要!奶奶,你不要喊我娘走。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村长见柳玉哭的凄惨,也不自觉站在她这边:“是啊,王婶,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看这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能说出那种令人伤心的话?我看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
其他见过全程的妇人也有些心软,婆媳关系十分不和谐的就先出声了。
“是啊,王婶,你看这孩子还这么小,不可以没有娘的,就原谅柳玉一回吧。”
“柳玉平时对你恭恭敬敬的,我们邻里之间都是有目共睹的,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还是收回成命吧。”
“要我说也是柳玉自己作孽,当初她那一张脸选哪一家不好,偏偏选了最差的一家,那陈实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反而被他娘这样糟蹋,所以说啊,选男人还得看看他家是什么德行。”
“……”
这一来二去都开始数落王婶了,她的脸上就有些过不去,毕竟平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也不好和他们呛声,只好闷不做声地吃了个哑巴亏。
村长劝道:“王婶,你都听到了吧,如今你若是要弃柳玉无顾,以后谁还敢嫁给你家陈实。这么好一个媳妇,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王婶哑口无言。
村长又道:“今天你们就到此为止,当做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别休了柳玉,有什么事情都等陈家小子回来再说。看在你孙子的份上,对你媳妇好一点。”
王婶还想狡辩:“村长,你……”
村长手上的拐杖地点了点地面:“王婶,你也是过来人,如果陈实知道你们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在外面也不安心,你可以不管你孙子媳妇,总不能不管你儿子吧?”
其他邻居纷纷附和,劝她就此息事宁人。
王婶还能说什么,如今什么都站柳玉那一边,他就只好干巴巴地答应了。
村长临走前还不忘记和颜悦色地嘱咐柳玉:“有什么事你别着急动手啊,下次有事第一时间来找我。”
柳玉抹干净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
陈时念略带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王婶才原形毕露,恶狠狠地瞪了柳玉一眼:“这下你满意了?让所有人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你让哪一个小蹄子跑去告的状?”
柳玉也不敢跟她正面对抗了,只怕她真的趁着陈实没回来对她下毒手,她其实看到了陈时念跑出去,但是她不能害了她,忍气吞声地道:“娘,我没有跟别人说,可能是有人怕我们出事才去喊村长的。”
王婶双手环胸,居高临下:“没想到连那老头都站你这边,看来平常你们没少走动。”
柳玉满心的屈辱,强颜欢笑地把怀里面陈实给的银子都掏出来,双手奉上:“娘,这些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今天都交给你,你看在这些钱的面子上,不要跟我生气了,我已经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