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非常管用,穗和一下子就不哭了,泪汪汪的鹿儿眼瞪得溜圆,身子在他怀里僵住。
裴砚知将她抱坐在腿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臂弯里,一只手圈住她细软的腰肢,防止她掉下去,而后便肆无忌惮地加深了亲吻的力度。
他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心却是想她的,想得要发疯,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揉进身体里,和她彻彻底底融为一体。
“穗和……”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叫她的名字,无限缱绻,又充满禁忌,“穗和,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是他二十七年的人生里,唯一不可控的变数,为了她,甘愿背负抢占侄媳的恶名,一世英名都抛在脑后。
怀里的女孩子被他疯狂的亲吻弄得娇喘连连,已经说不出话,也没法回答他。
他仍不肯罢休,与她唇舌交缠,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放过她红肿的樱唇,一路向下去亲吻她修长的脖子,亲吻她削瘦的锁骨,亲吻她的柔软与饱满。
穗和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一个在她身上点火的男人。
她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她想,反正一切都不能更糟了,不如就这样吧,如大人所说,生也好,死也罢,就这样纠缠在一起吧,谁也不要后悔。
这昏天黑地的一吻,不知亲了多久,直到两人都累到无力,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裴砚知仍然没有放开穗和,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沙哑:“等会儿直接跟我回东院。”
穗和心头一跳,迟疑道:“这样能行吗?”
“怎么,勇气这么快就用完了?”裴砚知戏谑道。
穗和微红了脸:“不是,我是怕裴景修跟你闹。”
“闹了再说,我总能想到办法的。”裴砚知说道。
穗和没再说什么,她想,哪怕先去东院坐一坐,缓上几个时辰再回西院也是好的,起码裴景修回来之前,让大人把那位小姐的故事告诉她。
马车又行了一刻,在裴府门外停下。
裴砚知没有立刻让穗和下车,拿帕子将她脸上的泪痕胭脂痕仔细擦去,又帮她把头发和衣衫都整理好。
最后,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烙下一吻:“想好了,下了车,进了东院,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穗和小脸微红,语气坚定:“想好了,不回头,只要能跟着大人,再难也不回头。”
“好。”裴砚知点点头,“回到东院,我先让人给你在后院安排个住处,接下来不管裴景修怎么闹,你都不要出门,其余的都交给我。”
穗和被他说得紧张起来,心里想着,这样一来,大人强夺侄媳的恶名就真的坐实了。
她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如果皇帝因此问责大人,她就说是她自己非要住到东院的。
反正她名声已经坏了,不在乎更坏一点。
裴砚知先下了马车,在外面接住穗和的手,把她扶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向大门里面走去。
脚步迈入门槛的那一刻,穗和的心跳得很快,大冷天手心渗出薄汗。
进了这个门,或柳暗花明,或万劫不复,都不能再回头了。
她紧走两步,追上裴砚知,牵住了他宽大的袍袖。
裴砚知回头看了她一眼,惯常冷峻的眉眼此刻全是柔情。
他没有抽回袖子,就任她那样牵着,带着她绕过影壁向里面缓步而行。
然而,下一刻,他的脚步就猛地顿住,影壁后面,裴怜云,裴玉珠,阎氏,以及宋妙莲,正簇拥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老妇人站在那里。
老妇人赫然竟是他几年未见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