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个月前,旱魃真血气息对他无效后,他就一直在作准备,其中最缺的就是秘丸。
旱魃真血,乃是旱魃体内精华所在,对横练一脉的武者,具有极强的淬体作用。
但前提是,必须筑基修为,才能使用。
而任秋,则不用考虑这些,有着剑种的存在,完全可以抵御住旱魃真血的侵袭,从而达到淬体作用。
但消耗的气血,却是海量单位,只有不停的服用顶尖秘丸,才能补充气血,修补破坏的肉食。
缓缓打开小玉瓶,黑色的气息在夜色中,仿佛活了一般,在黑暗中蠕动,玉珠似的滚动,越来越接近瓶口。
任秋提起心神,嘴里喊着八枚秘丸,强大的热流横冲直撞的钻入体内,融入气血后,化作一股巨大浪潮,拍击皮肉。
身体在膨胀,皮肤下面无数起伏不定的肉包,好似有几百只老鼠在钻来钻去。
就是现在……
任秋一咬牙,直接倒出旱魃真血,刹那间耳边响起一声怒吼,接着就见一个庞然大物,在他面前突然出现,尖锐的牙齿,向他咬来,要把他吞下去,嚼碎消化。
幻觉……死死咬住牙,剑种在疯狂颤动,一股股电流冲击,刺激着神经,让他保留住一丝清醒。
而这一丝清醒,在这个时候,却格外珍贵,不然就在这一瞬间,他就会失控,被污染成类似活尸这样的怪异。
旱魃真血滚出玉瓶,滴在他身上,呲啦冒出热油锅放入冷水的声音,接着瞬间弥漫,把任秋从头到尾,全部包裹在一片黑色浓雾中。
……
“人没找到?”
“没有,我安排人盯着码头,几个出城的道路,还有剑谷那几个弟子那边,都没有发现任秋的身影。”
一个赤练宗弟子,恭恭敬敬的给楚中雄汇报。
楚中雄沉吟一番后,道:“吕欣发脾气了吧。”
那名弟子苦笑,低着头不敢说话,楚中雄可以说,但他不可以说。
“派人盯上几日就行,剩下的让吕欣自己解决……”
“是……”
……
“废物……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不见了,楚中雄怎么说?”
“楚中雄值守,他派了人在搜寻,也未找到人。”
接着就是一片沉默,客厅内坐着四五个人,吕欣坐在上首,吕振兴站在其身后,左右是几个赤练宗弟子,皆在吃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好了,吕师妹,一个小人物,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么?”
坐在对面的一壮硕男子,摇头劝道,却迎来吕欣泠然的目光,只好苦笑。
“吕师妹,此次我前来,是想通知你,周萱现在在武炼榜,已经排名三百二十一名了,你再不回去冲击武炼榜,恐怕就来不及了,这可是事关你资源配额的大事。”
“周萱那贱人,怎么会上升这么多?我出宗门的时候,她还在三百八十多名的。”
吕欣面色阴郁不定,一双手按在椅子把手上,肌肉鼓动,宛若猎豹,让身子显得更加富有冲击。
蒋师兄眼睛从吕欣身上划过,笑道:“周氏在赤练宗的实力,不比你吕氏弱多少的……”
说着,挥了挥手,其余几个赤练宗弟子,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吕欣冷哼一声,同样让吕兴振出去。
“吕师妹,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只要有我蒋家支持你,你晋入武炼榜三百名,问题并不大。”
蒋师兄站起身,走到吕欣背后,手指轻轻在吕欣脸上划动,旋即又得寸进尺,一直向下然后握住。
“蒋家,你能说了算?”
吕欣面无表情,好似捏的不是自己,气息都没乱一下。
蒋师兄抽出手,在鼻间闻了闻,走到前面俯下身子,捏住吕欣的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眼中冒出贪婪的神色,凑在耳边道:“你我联手,蒋家不就是我的了?”
吕欣抬起眼皮,忽地一脚踢过去,砰的一声,被蒋师兄夹住,冷笑道:“再蹭来蹭去,让你断子绝孙……”
“明日启程回赤练山,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不行,再给我半个月时间……”
吕欣一把揪住蒋师兄的手,眼中好似猎豹,散发冷光,蒋师兄只好悻悻收回手,坐回椅子上。
“十天时间,最多十天时间,不能再耽搁了……一个小人物而已,要杀的话,早动手就是,何必等到现在。”
“楚中雄,背后有魏执事,魏执事一向和我吕氏不对付,自然更愿意看到吕氏丢了脸面。”
吕欣冷笑道:“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此次前来,看似是为吕氏夺回面子,但实际上却是取一样东西。”
“那东西,是真的?”
“再过几日,我便让吕振兴亲自带回去……”
“原来如此,你是想自己吸引楚中雄注意,而吕振兴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带回去……”
……
一团浓郁的黑雾,弥漫整个山林,寒冷山风吹不散,皎洁的月光照不透,宛若活物一般,不断蚕食周遭树木,活物纷纷逃离,数十里鸟兽惊飞。
宛若兽吼,又似鬼哭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不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那是树木山石被打碎的声音。
一直到天亮,黑雾也未散去,反而不断的扩大面积,直把周围一两里都覆盖后,才减缓速度。
好在此地是无人荒野,如不注意,很难发现这边的情况,倒也无人来打探。
如此两天后,黑雾才缓缓收缩,留下腐烂枯败的树木,和一地的黑色坚冰,最后形成一个黑色大大球。
轰
到了夜间,黑雾球猛然一缩,接着一炸,散出无数细小黑水滴,把周围数百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一个体型庞大的怪物,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似风箱,呼啦啦的吹起一阵阵细小粉末。
“给我回去……”
怪物嘶吼着,一双血红巨目欲裂,接着身子在颤抖,在缓慢缩小,皱起来的皮层一层层叠加,最后形成了一片黑色铁甲似的东西。
到了下半夜,才有了一个人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许久后才慢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