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霆折磨人的手段向来都很多,在很早之前,裴胭媚就领略过。
起初她以为他在外面留学那些年里纨绔放荡,毕竟陆启霆这种豪门少爷身边最不缺女人。
更何况陆启霆还有一副让女人趋之若鹜的好皮囊。
她曾听说,有女人愿意倒贴钱财换取与陆启霆春风一度的机会。
于是在某晚缠绵之后,她趴在陆启霆胸膛,带着一点点醋意。
“在我之前,你和多少女人……”
话没有往下说,但以他们这些日子的放纵来讲,是不需要言语都能知道她要说什么。
彼时的陆启霆还经常抽烟,他靠在床头,指间夹着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里,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我和多少女人如何?”
他这样无辜的反问,让裴胭媚哽了一哽。
“你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佯装生气,要从陆启霆怀中离开,却被他拦住。
一点点烟灰落在她背上,有些许烫,她忍不住轻轻打颤,下一刻就被陆启霆抱起来直奔卫生间。
凉水洒在她后背,那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想要躲闪。
但陆启霆没有给她躲闪的机会。
她后背被烟灰烫得有点发红,陆启霆眼底似乎带着懊恼与自责,一直在问她疼不疼。
其实真的不疼。
她背对着男人,就那么贴在墙上,任由凉水洒在她的后背,还有他微微发凉的吻,落在被烟灰烫过的地方。
“没有其他女人!”
在水流声中,陆启霆突兀开口。
“嗯?什么女人?”
裴胭媚反而愣住了,这一番变故,让她早已忘记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了。
陆启霆被怀中女人的迷糊气笑,他欺身而上,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的怀抱之间。
此时的裴胭媚处境不太妙。
身前贴着冰凉的瓷砖,身后是男人炙热的怀抱,冷热交杂,让她的心怦然跳动。
在陆启霆略微粗暴的动作中,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问过的话。
“不……不可能吧?”
明明男人已经在发怒的边缘,可裴胭媚在作死试探。
“你这样多的花样,动作又娴熟,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情场浪子,在我之前,要是没别的女人,我……”
“你什么?嗯?”
陆启霆低低笑着,张嘴咬在裴胭媚的后颈,有些疼。
她忍不住低呼,挣扎着想要逃离男人的魔掌。
奈何陆启霆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
他的动作那样猛烈与粗放,带着故意报复与惩罚的粗鲁,在冷水的冲刷下,将裴胭媚吃干抹净。
那一晚的记忆格外美妙。
裴胭媚像是沉沦在无边海洋里的孤舟,只能在陆启霆带来的惊涛骇浪中起伏,到最后,被暴风雨带上了巅峰……
到最后,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后来裴胭媚没再问过,而陆启霆也没再答过,他们心照不宣不提这些有伤感情的话题。
直到此刻。
像是与当年一般,他们在缠绵之后一起躺在大床上,裴胭媚照旧伏在陆启霆怀中。
陆启霆已经戒烟了,或者说在妻儿面前他克制自己不再抽烟。
医生说,二手烟对孩子发育不好!
他的指尖拂过裴胭媚的后背,最终停留在当初被烟灰灼烫过的地方。
“嗯?有个小小的疤?是我当年落下的烟灰导致吗?”
裴胭媚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在刚才那一波狂风骤雨中,她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此时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只想安安静静睡一觉。
动了动身体,她的声音嘶哑娇憨。
“应该不是吧?那次没有烫破皮!”
说着,她还勾起胳膊往后摸了摸,说道:“这是很早之前留下的疤,梅月萍用铁锹打的!”
即使记忆很久远,可回想起自己被亲生母亲虐待的场景,裴胭媚的心依然有点疼。
但她已经学会了掩饰,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做到面上无动于衷。
“梅月萍在非洲金矿上做杂工,每天至少做十二个小时的工作,她不止一次想要逃走,但都失败了!”
陆启霆提及梅月萍时,语气微微有些冷。
“看守她的人有些不耐烦,多次在电话里提及要处理掉她,毕竟她太麻烦了!”
裴胭媚知道所谓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在非洲那地方,死一个人不算什么,生命向来比蝼蚁都低贱。
所以只要裴胭媚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决定梅月萍的命运。
她以沉默应对,许久忽然抬头看着陆启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歪头看着男人说道:“在我之前,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陆启霆失笑。
“谁说我没回答?在浴室里,我明明白白回答了你的问题!”
用手指勾着裴胭媚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我从一开始就回答了,我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关于这事儿的所有经验,都来自于你!”
如果非要说他技术娴熟,那也是因为他聪明好学,不管什么事都能将理论与实践迅速结合起来。
况且,这件事原本就是人类的本能,不是吗?
“我可不信!”
裴胭媚翻了个身,枕在陆启霆臂弯,伸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满是吻痕的躯体。
“我早就听说了,当初你和江黛黛在国外同居过……”
这八百年前的黄历被记仇的女人翻出来,陆启霆有些无奈与好笑。
“你也说了,只是道听途说,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道听途说!”
陆启霆的手探入被子里,抚弄着裴胭媚。
她有些难耐挣扎,却在陆启霆强势的动作下不得不妥协。
不满足于这些小动作,陆启霆翻身坐起,将裴胭媚抱了起来。
但他没有像当年那样去浴室,毕竟他们刚在浴室里结束了一场战争!
他将女人抱到阳台上,在皎洁月光下,裴胭媚被安置在那张藤制圆桌上。
即使这里是独栋别墅,私密性极好,可万一有人经过,在扶疏花木间窥探到什么,那该多丢人?
“陆启霆,你别胡来!”
裴胭媚压低声音抗议,却被陆启霆束缚住了手腕。
她无力躺在了微凉的玻璃桌面上,在一轮圆月中,任由陆启霆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