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薛荔手中的筷子狠狠砸在了裴胭媚脸上。
“不知廉耻的东西,在长辈面前说什么混账话?”
一边怒骂着,薛荔起身就要对裴胭媚动手,但出乎意料的,陆宽明却抬手拦住了她。
“小孩子任性发脾气,你较什么真?”
他打量着裴胭媚那张姣好的脸颊,视线落在衣衫遮不住的吻痕时,眼神有片刻的炙热与嫉妒。
“我倒是觉得,她这样很率真可爱。”
若是旁人说这话,裴胭媚会笑着说声谢谢夸奖。
可面前的人是谁呀?
他是陆宽明,是一条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都会将毒液注入她的血液中,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陆宽明替她说好话?
猛然之间,裴胭媚的后背一阵寒凉,桌下的手下意识握住了陆启霆的手腕。
陆启霆轻轻抚着她的胳膊,示意她不必惊慌。
别怕,一切有他!
“率真?狐媚子的做派也配得上‘率真’二字?哼……”
薛荔却冷笑,用嫉妒警告的眼神盯着裴胭媚。
“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面对薛荔这巨大的敌意,裴胭媚非但没有流露出半点愤怒与伤心,甚至,她心底有隐隐的感激。
若非薛荔那一筷子砸在她脸上,陆宽明怕是不会说出那种恶心至极的话,而她,又如何能窥见这个老东西的心思呢?
谁能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对自己的儿媳妇起了心思!
当真是恶心至极!
“你们婚礼在即,在这之前你跟着我学学规矩,省得将来丢了陆家的人!”
薛荔扫过裴胭媚的脸,眼神里满是厌恶和不耐。
下一秒,陆启霆也摔了筷子。
“我的人,用得着你来教规矩?你自己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嗤笑看着薛荔反问道:“真以为自己是陆家主母了?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了?”
薛荔一哽,下意识望向陆宽明。
“她说得没错,你这般大费周折要结婚,总不能让新娘子不知礼仪吧?”
陆宽明目光灼灼看着裴胭媚。
“虽说我也不喜欢刻板沉闷的女人,但……人前还是要端庄些,女人妩媚的模样展露给自己的男人就好!”
顿了顿,陆宽明察觉自己的目光有些炙热与直白了。
他笑着拿起筷子。
“就让薛荔多教教她,正好参加几场豪门宴会,多熟悉熟悉,将来才能撑起陆家的面子,启霆,就这么定了!”
陆启霆极为不悦,他的手抓着裴胭媚的手,悄悄在她手心摁了两下。
“我不同意!”
他冷声拒绝,却听身边的裴胭媚忽然开口。
“好啊,让薛阿姨多教教我,也省得我不懂规矩闹了笑话!”
裴胭媚的话让陆启霆勃然大怒。
他怒不可遏起身,抓起裴胭媚的手腕,极为粗鲁将她拖着往外走。
“长本事了?连我的话都敢反驳了?你以为讨好了他们,就能在陆家大宅扎稳脚跟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他们的关系有多么恶劣!”
门外隐约传来裴胭媚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偏要与他们结盟,偏要恶心你,报复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
声音渐渐远去。
不多会儿,有佣人走进来,伏在陆宽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没等关上门,就脱了她的裙子?”
陆宽明全然不在乎薛荔就在他身边坐着,就那么直白开口,眼神间都是对裴胭媚的觊觎。
“是,门关上之后,屋里的动静也……少爷应该是来硬的强迫了少夫人!”
这话显然极大刺激了陆宽明。
他的面色有些潮红,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
“下去吧,顺便把门关上!”
吩咐饭厅里的佣人都退下,随着门被关上,他有些兴奋与迫切的,抓着薛荔的头发,将她摁在一旁的沙发上。
“反抗我!拒绝我!就像裴胭媚反抗陆启霆那样!”
陆宽明不喜薛荔的顺从,狠狠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额头磕在墙上。
薛荔浑身都在颤抖。
“混账东西!王八蛋!你……你这个畜生!”
片刻,她自牙缝里挤出恶毒的谩骂,颤抖挣扎着意欲离开。
然而她越是谩骂与挣扎,陆宽明就越是激动与兴奋。
“裴胭媚!小媚……”
薛荔用最恶毒的话诅咒陆宽明的禽兽行径。
“说,你说你是我儿媳,我这样与你是不对的!”
陆宽明掐着薛荔的脖子,教她重复他的话。
薛荔只是怒骂诅咒,眼底满是恨意。
而陆宽明也早已不在乎薛荔有没有听他的话,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恨不得马上冲进陆启霆的卧室。
替代陆启霆,将裴胭媚据为己有……
然而此刻陆启霆的卧室里,二人在床上纠缠,如佣人所言,动静确实很大。
裴胭媚能清楚感受到陆启霆心底的愤怒。
到最后,陆启霆伏在她耳边嘶声开口。
“我要杀了他!我必须杀了他!”
杀了谁?
自然是陆宽明,那个违背伦常、当着儿子的面觊觎儿媳的畜生!
豪门看似花团锦簇的外表下,早已烂到骨子里,什么礼仪伦常道德底线,都是不存在的。
二人皆是汗水淋漓,久久没有说话。
“你我什么让我同意薛荔提出的要求?”
平复下来,裴胭媚咬着陆启霆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从回到陆家大宅,或者从更早之前,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我不敢……”
时至今日,她与陆启霆早已深深纠缠在一起,同生共死无法分开了,所以再也没有了顾虑和忌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陆启霆翻了个身,让裴胭媚趴在自己汗津津的胸膛上。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淡声说道:“你想问薛荔的事对不对?你想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想知道她究竟在帮谁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