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懿羽带着故意羞辱的成分。
明明知道现场有男人在场,而且不止一个,她扯住裴胭媚胳膊时,故意用力。
只听“撕拉”一声,裴胭媚身上那件雪纺裙从背后裂开,露出大片肌肤,欢爱后留下的青紫吻痕清晰可见。
艾伦眼疾手快,低着头忙扯过模特肩上的披风想要给裴胭媚披上。
刘从倾也变了脸色,下意识准备脱下外套递给裴胭媚。
但陆启霆一把将裴胭媚揽入自己怀中。
他用身体替她遮挡开裂的后背,眼神里燃起熊熊怒火。
“呵,果然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黄懿羽用不屑的眼神扫过裴胭媚,刚才她可是清楚看到了女人后背的痕迹。
啧啧,可想而知战况有多激烈了!
“外界看在盛老的面子上,喊你一声四太,怎么,你还真忘本了?”
陆启霆眯眼看着黄懿羽,一字一顿说道:“这才过去多少年,你就忘记自己被盛老原配当众扒衣服的场面了?”
“趁着原配夫人怀孕,你主动爬上人家丈夫的床,事后偷偷躲起来,直到肚子大起来,你出现在原配小儿子的满月宴上!”
丝毫不在意黄懿羽的愤怒,陆启霆笑得极其恶毒。
“你以为怀着盛老的孩子就高枕无忧,却不料原配不是省油的灯,当众扒了你的衣服不说,还一脚踹在你肚子上……”
说到这里,陆启霆用恶毒的眼神看着一旁惊诧的盛融悦。
“你以为你只有两个哥哥吗?其实并不,你还有个未来得及出事就无辜死掉的哥哥或者姐姐,啧,真可惜!”
这是一段盛融悦不知道的往事。
从她出生开始,虽然知道母亲不是父亲的原配,但她一直以为豪门都如此,毕竟港城其他几家豪门家主也都有好几房太太。
而且她一直以为父亲与母亲情投意合,除了没有原配的身份之外,其他都与普通夫妻没差别。
可现在……
像是有人兜头抽了她耳光,盛融悦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妈,您真的做过这些事?你不是说,你和我爸一见钟情吗?你不是说四房太太里,我爸最爱的人是你吗?”
她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公主。
可现在,真相撕裂了她那颗纯真无瑕的心。
“悦悦,你别听他胡说!”
黄懿羽的脸色苍白,即使努力维持着镇定,可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心虚。
那件事明明极其隐秘,盛老为了家族颜面,特意将事情死死压下,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为了不让丑闻外泄,原配夫人最终松口同意她进门,但也提出了条件。
在盛老收她做姨太太之前,得先将原配夫人的两个心腹收进房中分别做二太太和三太太。
且只有二太太与三太太怀孕生下孩子傍身,才能让她进门。
因此这些年,原配夫人与二太太和三太太住在盛家大宅里,唯独她独自一人住在外面的别墅里。
对外的说辞是她不喜欢被约束,实则是原配不允许她进门。
逢年过节家族宴会,她的儿女可以回大宅团聚,但她不许踏进大宅一步。
早年间她不是没反抗过,但原配出身豪门世家,收拾她的手段层出不穷,到最后她怕了,于是彻底消停。
正因为黄懿羽在盛家被打压与羞辱,所以性格极其扭曲。
她在盛老面前曲意迎合讨好卖乖,私下里却跋扈嚣张,像是要证明自己的高贵。
裴胭媚好心将婚纱让给她女儿,可在黄懿羽看来却是羞辱和怜悯,还有对她的蔑视嘲笑。
她仗着盛家四房的身份跋扈张扬,这些年没少欺压别人,但今天惹到陆启霆头上,算是踢到了一块铁板。
“陆启霆,你别胡说了!”
眼看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姚舒上前几步厉声呵斥。
听到“陆启霆”这三个字,黄懿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
她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陆启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
姚舒咬咬牙,低声说道:“陆启霆,陆氏财团的总裁!”
黄懿羽如遭重击。
“我未婚妻心软善良,看在当年刘家对她有恩的份上,这才忍痛割爱把婚纱让给你女儿,但你却处处羞辱她!”
陆启霆冷冷一笑。
“以为有几个破钱就能找回自己丢失的尊严?撒野撒到我头上,你也配?”
说罢,他摸出打火机,毫不犹豫引燃了婚纱下摆的蕾丝。
八位数的天价婚纱呐,陆启霆就这么不加心疼点燃了。
短暂的沉寂后,艾伦率先反应过来,忙不迭扑上前,手忙脚乱灭火。
店员也赶来帮忙。
火苗很快扑灭,婚纱下摆已经被烧焦了,房间里的烟雾警报吱哇作响,消防喷头开始喷水,现场一片狼藉。
陆启霆丝毫不在意。
他脱下衣服披在裴胭媚身上,拥着她头也不回进了电梯,全然不在乎自己刚才的话掀起了一场风暴。
盛融悦眼中满是泪水。
她哀哀看着自己的母亲,神色绝望。
“您怎么能做小三呢?您怎么能插足别人的婚姻呢?您不是总对我说,将来一定要做正房夫人吗?怎么您……”
黄懿羽上前想要去抓女儿的手,却被她甩开。
“别碰我!你别碰我!”
盛融悦尖叫着推开了黄懿羽。
“难怪父亲不让两个哥哥插手集团事务,难怪我不用和其他姐姐一样学习豪门礼仪,你说父亲不舍得让我吃苦……”
“不是不舍得我吃苦,只是因为我不配!”
曾经那些盘亘在她脑海里的疑惑忽然就有了答案。
那些无法想通的事情在此刻都变得合情合理。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非得在陆启霆面前撒野?你为什么非得逼着他把真相说出来?”
盛融悦泪如雨下。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陆启霆当着刘从倾的面揭露了真相,掀开了她身上最后的遮羞布。
盛融悦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哭着跑了出去,留下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黄懿羽,还有表情复杂的姚舒。
“你看我干什么?怎么,连你也在嘲笑我是不是?”
黄懿羽忽然将矛头对准了姚舒,疯了般怒吼。
“这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你就是想压我一头,想当众揭我短处,让我女儿在你们刘家一辈子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