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胭媚脸色大变。
她疯狂挣扎,奈何陆启霆的手劲儿很大,抱得那样紧,让她无法挣脱。
“放开我!陆启霆你疯了吗?”
陆启霆却不管不顾,非但没有放开,甚至还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勒断她纤细柔软的腰。
“是,我就是疯了!”
他吮着她的肌肤,深深嗅着她的气息。
三年未见,她的味道依然如此甜美,甚至还因为生过孩子,而带着独特诱人的味道。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你就当我是个卑劣无耻的小人!”
他抱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迫使她倒在了床上,自己也欺身而上。
像是在沙漠里跋涉千年的囚徒看到了绿洲与清泉,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看到了天使。
这一刻,陆启霆将裴胭媚拥入怀中,终于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
他的心里竟莫名涌出难以言状的委屈来,于是胡乱吻着,去追寻记忆里柔软甜美的唇。
可当他的唇即将触及她时,裴胭媚侧头躲开了。
“别碰我!恶心!”
不同于陆启霆的沉沦与疯狂,裴胭媚的眼神清明冷静,带着让陆启霆心碎绝望的厌恶。
陆启霆的身体一僵。
趁着这个机会,裴胭媚已经自他身下逃走,飞快穿好了衣服。
她站在床边,他还躺在床上。
“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不希望与陆少再有任何牵扯,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
居高临下看着眼眶发红的陆启霆,裴胭媚一字一顿说道。
像是有刀子扎进了陆启霆心尖,疼得他无法呼吸。
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个别人是谁?林文森吗?
再想起林文森以男主人的姿态在这个家里生活,而他像个被遗弃的可怜虫,陆启霆心中的失落被愤怒取代。
他忽然冷冷一笑。
起身坐在床边,眯眼看着裴胭媚。
“怎么?不想让林文森知道?你怕什么呢?”
忽然起身,他单手钳住裴胭媚的两个手腕,强迫她双手举过头顶。
他直接将她逼到墙角,眼神冷冽带着嘲弄。
“怕他知道你曾经做过我的情妇?怕他知道你十八岁就爬上了我的床?还是怕他……嫌你脏?”
五年的感情,对于她来说就这么不堪吗?
甚至像是做贼似的,遮遮掩掩不敢让外人知道?
那他算什么?他这三年对她的思念算什么?
陆启霆依然是个恶毒的人,他将裴胭媚原本就破碎的心更是捅得鲜血淋漓。
仰头盯着这个处于盛怒中的男人,片刻,裴胭媚忽然笑了。
“对啊,就是不想被文森知道我那段不堪又恶心肮脏的过去!”
“他和你不一样!文森心善温柔,一心一意对我好,没有欺骗没有独断,给予我尊重与呵护!”
裴胭媚不躲了,就那么与陆启霆四目相对。
甚至她挣脱了他的钳制,抬手扯着他的衣领,强迫他低头。
二人离得很近,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还请陆少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的幸福生活了!”
她刚刚又说了什么?
他最珍惜的那五年于她而言只有肮脏与恶心?那他呢?他也让她觉得恶心吗?
陆启霆的心在颤抖,身体也跟着颤抖。
他在裴胭媚的眼眸中看到了狼狈不堪一败涂地的自己。
“如果我不答应呢?如果我非要打扰你们,让你们不能在一起呢?”
陆启霆的眼眸里染上愤怒与冷酷,他抬手掐着裴胭媚的下巴,一字一顿问道。
“那你就横死在你面前!”
裴胭媚恶狠狠说道:“你大可以来试试!”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退让,谁也不认输。
直到外面传来林文森与谢盼盼交谈的声音。
“大宝大概是回房间里换衣服了,启霆……你看看有没有在院子里!”
裴胭媚终于回过神来,推开了陆启霆。
而几乎是同时,谢盼盼推开门进来,一眼看到还在墙角对峙的二人。
她大惊,忙不迭关上了卧室门,生怕被林文森看到这一幕。
“陆启霆你要干嘛?”
谢盼盼冲上前,将裴胭媚护在自己背后,警惕看着这个男人。
都疯了是吗?都不打算过了是吗?
“我要干嘛?你觉得我能干嘛?”
陆启霆凉凉笑着,眼神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漠阴鸷。
他径直望向谢盼盼身后的裴胭媚,说道:“胭胭,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觉得……你能从我手心逃脱吗?”
裴胭媚的心猛然一颤。
这话并非是陆启霆在恐吓自己。
三年前的分手,如果不是陆启霆主动放开,她便是死,也得死在水岸林郡的鸟笼里!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握不住主动权!
“是,我承认我逃不掉!”
裴胭媚笑笑,声音平静淡漠。
“我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但我可以掌控我的生命!”
“陆启霆,如果你想留一具尸体在身边,那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或许三年未见,陆少有了喜欢收藏尸体的癖好呢?”
这无疑掐住了陆启霆的命脉。
他哪里舍得她去死?
如果不在乎她的生死,三年前他何必要放手让她走?
小女孩长大了呀,翅膀硬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陆启霆看着裴胭媚眼中的坚定与倔强,久久,他一声叹息,转身出了卧室……
谢盼盼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手心冒出的冷汗蹭在衣服上。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裴胭媚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着整理好衣服,又将脸上的血渍洗干净。
再回到客厅里,陆启霆已经不见了。
林文森炒好最后一道菜端出来,四下环顾问道:“哎,人呢?”
只见裴静牵着壮壮的手从院子里回来,说道:“你那两个朋友刚才忽然就走了,说是有什么急事。”
“陆启霆就这样,喜怒无常不按理出牌,豪门阔少都这副德行!”
林文森笑了笑,招呼裴胭媚与壮壮赶紧坐过来吃饭。
裴静已经吃过了,便专心给壮壮喂饭。
“刚才穿黑衬衫的那个,临走时还抱了壮壮好一会儿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总觉得他眼眶有点红。”
听到这话,裴胭媚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姑姑,以后别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了,人心难测,谁知道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