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土转生而来的身躯不仅能做到自我修复,甚至也并不具有痛觉。
理论上来说就是这样近乎完美的身躯,应该自然也就不再会有恐惧这种情绪才对。
然而此刻罗莎琳在直视紫袍人血红的双目时,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寒自早已不存在的心脏中流出。
即便是周身遏制不住的烈火,也没能给予自己哪怕一丝的温暖。
“给我跪服于此,舞女!”
紫袍人宛如能窥视人心一般,用着他那满是杀伐的言语说着罗莎琳最为难以忍受的话语。
如果不是这一声“舞女”,恐怕即便是那高傲的执行官第八席「女士」也不得不在这种帝王之气面前跪下。
但人总是有逆鳞的,而罗莎琳的逆鳞便是她那早已经被自己发誓掩埋的过往。无用的舞女,无能为力的看着爱人惨死,这样可悲的过去!怎么能再令人提及!
“不准!叫我舞女!”罗莎琳嘶吼着便调动起了浑身的力量,向着紫袍人挥出了她那炽热的火焰长鞭。
只是在罗莎琳动手的那一刻,紫袍人的八道分身齐出,只看着八道黑影用着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不停的在罗莎琳的身体中穿过。
每一次穿透,就会在她在身上切割下一大片身体碎片。这可真是千刀万剐了,最为残忍的极刑无非是凌迟处死。
凌迟之痛,便是在身上切下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而此刻无限再生的罗莎琳,只是在这片刻之间所承受的就已然远远超过了这个数量。并且还在激增着。
同时,罗莎琳那嘶哑的嚎啕声也响彻着四野。听的直令人胆寒。
“大蛇丸,你不是说……秽土转生的人,不会感到疼痛吗?可是罗莎琳她为什么叫的这么惨啊?这声音就像是地狱来的一样。”
派蒙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说话的同时浑身都还在颤抖。真的是从没听过有人这么痛苦的嚎叫。
大蛇丸也没看,只是略感疑惑的朝派蒙问道:“你不是说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吗?怎么,现在同情起她了?”
“这……可是她虽然很坏。但都已经死过了,没必要再接受这样的惩罚了吧?这种惩罚实在太过痛苦了。派蒙不忍心……”
“是吗?不忍心吗?不过,这个世界上的这些选项大多时候都不是你我制定的哦。就比如现在,制定规章的并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在上方的那个家伙。”
“为什么是上面的那个家伙呀?”派蒙又不解的问道。
“因为唯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
……
也许当年大蛇丸在篝火前说出的梦想,并非是单纯实力上想成为最强。他所需求的,应该是真正拥有能够做到改变这世间一切规则的力量吧?
大蛇丸说着才看向了身后的惨状,由于罗莎琳的身躯密布着火元素,被紫袍人劈的那是火光四溅。散落在地上又化成了一只只火蛾努力的蒲扇着双翅要飞回罗莎琳的身躯内。
“恐怕是一种能够直击人灵魂的术,秽土转生虽然很好用,但终究也并非无解。
毕竟是以灵魂为载体,哪怕肉身能无限的复原,但只要灵魂再度被封印。那么这个术自然而然也就被破解了。
而这种不断切割灵魂的术,应该可以算的上是最恶毒的术了。就连那个心狠手辣的二代目都是将这种术封印在了最深处的忍宗内。”
(有人知道是啥不?)
听着大蛇丸的话,派蒙虽然无法理解灵魂切割的痛苦。但却能深知,这痛苦应该远在肉体的切割之上。
毕竟当初在天守阁旅行者与罗莎琳发起御前决斗时,女士就曾被旅行者在肉体上砍过那么多刀。
而「女士」硬是一声没吭,唯有最后在被雷电将军斩杀时才发出了一声哀嚎。
而那一声也大多是源自内心的不甘,全然不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源自痛苦的悲鸣。
只是此刻的派蒙他们也无心去在意已经死过一次的「女士」了。毕竟如果自己被那紫袍人追上恐怕后果也好不到哪去!
看着已经被切割了千万次,没了反抗之力的「女士」,八道黑影却依旧没有停歇,还在不知疲倦的来回穿梭与切割。
唯有紫袍人的本体落在了地面上,淡淡的看着自来也等人原本所站立着的方向。
只是如今已经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早已经是跑的不知所踪。
紫袍人也没有在意,只是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重新回到了冰棺的身边。
用着温柔的像是不属于他的声音说道:“归终。放心,我会让你永恒存在于此的。绝不会让离开,永远陪伴在我身边。谁也夺不走你!”
很难想象,这一病态的表情居然能挂在一张钟离的脸上。
而此刻自来也一行人也总算是逃到了相对安全的地界。这祭祀大宅,虽然在外面看上去也就那么大,但是深处其中才发现完完全全就大的没边了嘛!
不过这种空间的错落,在提瓦特来说应该算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毕竟哪个副本进去,不是比外头看上去大的多了?
“呼!跑了这么远,应该算是安全了。也察觉不到那家伙的气息了。”胡桃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也不知道这汗是跑出来的热汗,还是先前被惊出来的冷汗。
众人也纷纷停下脚步打算稍作做休整,顺便规整规整现在的情报。
“那啥旅行者还有派蒙,你们现在能告诉告诉我,我们家的那个客卿钟离是什么人了吧?可别说是普通人一个正好和那个怪物撞脸了!”
听着胡桃的质疑,旅行者和派蒙顿时都有些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了起来。确实如果说是巧合,论谁也说不过去。
可是二人也是答应过钟离要帮忙保密的呀。
自来也也看出了旅行者和派蒙这是有些难言之隐,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还藏着掖着就很容易激化矛盾。
“小子,我不会去逼你些什么。人总是在不断的做出选择中而慢慢成长的。只是做出的每个选择前,都要提前预知好自己是否有做好承担这一切后果前的准备。”
自来也说着就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教出过许多个伟大的学生,但他学生里却从不会是单一性思考的机器。
而是像是鸣人、水门、长门、小南、弥彦一样有着各自的性格与思考。教育从来不该是压制孩子的天性。
旅行者思考了片刻之后,才做足了决心说道:“钟离他其实就是岩之神,岩王帝君!”
旅行者此话一出,不明所以的自来也和大蛇丸还无感。
而深知其分量,一向波澜不惊的胡桃胡堂主此刻也不由吃惊的将两颗本就水灵的大眼睛瞪的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