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特再苏醒的时候,已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虽然腰肋处还疼的要命,但还是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
“卧槽!鬼啊!”虽然班尼特身为冒险家,走南闯北惊恐的场面见多了,但这种突兀出现的情况实在有些太骇人了!
只见班尼特睁开眼后,昏暗的灯光映入眼里的是一个没了一颗眼珠,面容溃烂苍老到已经分不清男女的存在。
那长相班尼特实在不相信会是人类该有的样子,哪怕是想象中的鬼怪都要比之好看的多。尤其是和胡堂主一同出现,就更加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自己终于还是走到旅程的终点了吗……
见班尼特被吓的连连后退,那人才不好意思的讪讪笑了一下说到:“小伙子醒了呀,看样子腰子是不太疼了。还挺有精神,老身长的是挺吓人的,但到不会害人。”
只是这一笑,满嘴没一颗牙,看上去更加的吓人了……
听了那人出声,班尼特才意识到那人居然是个老婆婆,只是声音里毫无生气。
“确实是他们救了我们哦。”派蒙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
听着派蒙的声音,班尼特即刻环视了一圈周围,自来也、旅行者、胡桃他们都在。并且都关心着围在自己的床边,这时班尼特才安心的观察起了四周。
昏暗冰冷的环境班尼特已经习惯了,毕竟整个都市都建立在广袤的龙脊雪山内部。
至于陈列摆设……应该可以说是,真正的家徒四壁。
只有几个架空的木板子拼凑在一块看样子是床,连最廉价的稻草都没铺,更别说被褥什么的了。
现在虽然还没入冬,但这里可是龙脊雪山啊!终年风雪不休,在这稍微穿的薄些,那可真的是冻的皮肤生疼哪还能睡得着觉?
怪不得那古怪的老婆婆以及乌库,皮肤都呈现着一种淡紫色。原本还以为是种族的差别,现在看来或许单纯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却没有防寒用品。
唯一的摇曳的烛火下,乌库正笨拙的用药杵捣着药,而先前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就木讷的蹲坐在乌库面前,呆愣愣的盯着烛火看,好像是个人偶一样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自来也仙人,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啊?我怎么会突然晕倒了?”班尼特看着一旁似乎还在想事的自来也问道。
自来也还没回话,派蒙却是气鼓鼓的飞上前来喊道:“那些村民实在是……”
派蒙的话还未说完,却即刻便被自来也打断了。只听的自来也干咳了几声插话道:“那些村民们已经确保安全了。你虽然被那些怪物偷袭了,但班尼特你要相信我,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村民们就是在你的帮助下才能安全离开的。”
“诶?不对啊……”派蒙还想着掺和两句,可是却被旅行者给拽拉回去。
这世上,有许多的事并非都要声张,谎言也未必都是可恶的。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吧。
班尼特看着周围,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上好像敷着奇怪的膏药,药的效果出奇的好。除了还感觉有点疼之外,伤口几乎已经愈合了,就是还有点奇痒难耐。
此刻旅行者从空间背包中取出了先前在多莉那儿买的火焰骗骗花原浆暖身贴、烈火花蕊暖炉、爆炎花可重复使用锅炉取了出来。
拿出一部分暖身贴交给了老婆婆与乌库,随后便熟悉的点燃了暖炉与锅炉。
该说不说,多莉这个小奸商虽然东西卖的昂贵,酷爱坑人摩拉。但是确确实实能有不少好货。毕竟是被须弥教令院盯着的黑市商家,自然会有点本事。
“那个婆婆,你们在这多少年了呀?”派蒙仿佛理发店的顾客为了缓解无声地尴尬,强找话题的问了一嘴。
只是问完,派蒙就发现自己又问了句废话。别说他们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哪怕只是待上十天,派蒙恐怕就没了时间的概念。
毕竟之前被困在层岩巨渊底下时,派蒙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没有日夜,毫无时间概念的可怕生活。
果不其然,老婆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哪还记得了。别说记得时间了,就连进来前的所有事,几乎都忘了干净。包括名字、家人什么的。
不过也比外面那些搞人祭的好多了,他们甚至很多连话都忘了怎么说了。
活着只是为了活着了,当然不是那么想活着的早就自寻短剑了。时间对生命的磨损可真的是无可奈何的哦。”
这可真的是来自老人的长吁短叹了,众人可难以想象活成他们这副样子会是多么的痛苦。
虽然话题有些沉重,不过也确实打开了聊天的匣子,自来也看着那头木讷的女孩问道:“人祭?怎么一回事?”
“每隔很长一阵子,附近的各个村子里就会举行一场人祭又或者说是冥婚。都会将像这样的女娃娃送给那个埋在树底下的神明当老婆。”
老婆婆说着便颤巍巍的拿起了乌库捣好的药,朝着班尼特走去。这时自来也才发现老婆婆的手掌上只有三根手指。
不过也没特别在意,毕竟已经是这种情况了。相比之下,自来也其实更在意为什么这种家徒四壁的家庭里居然还能有药材,
虽然被捣的稀烂看不出成分,但就功效而言可真的是碾压市面上所有药物了。就这功效要能回到自来也那个世界,一点药渣都能炒上天价。
至少大蛇丸应该会挺喜欢的,如果不留疤都话纲手应该也能想要,就是大概纲手那个嗜赌成性都性格加上逢赌必输的buff也买不起。
“一个死去的神明,还每隔一阵子换个老婆?还是要娶好几房姨太啊?可真有够恶心的……到底是谁在操办这种婚礼啊?”派蒙看着那木讷的女孩很是愤愤不平的说道。
脑海中还浮现出了温迪、钟离还有影他们的形象。他们绝不可能这么做!派蒙是如此坚定的相信着。
老婆婆一边为自来也敷着药,一边沙哑着说到:“谁说不是呢,不过就是因为尸体最终还是会腐烂就每等到尸体腐烂后,就又重新害人再办次婚礼。
那些个村民早就没了良心,对这事可喜闻乐见。毕竟这是唯一一次能吃上东西的时候了。而至于谁在幕后操办。这可不是老身能知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