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就要以命相搏啦!大可不必啊!”派蒙眼珠子瞪的是提溜圆。这咋突然就要用这么吓人的技能了!
谁知自来也仅是哈哈一笑,想伸手去摸摸派蒙的脑袋,只是这家伙太怂还是躲的老远,根本够不到。
“放心吧,虽然这个术很危险,但是如果只是施展却不使用的话。是不会有事的。”
“那你这召它出来是为了啥?”
“就是灵机一动,对于魂魄来说。死神应该都是最不敢靠近的存在吧?”自来也说着就向拥挤的亡魂群里走了走。
果然,亡魂们一见自来也身上那恐怖至极的死神。顿时惊恐的连连后退,那是避之唯恐不及。哪怕是掉落悬崖下,也不愿意去和那死神来个照面。
得亏的,他们已经是亡魂。不然自来也还得有些负罪感。
“额,这么说来派蒙也不太敢靠近它呢。看着太吓人了啦!”派蒙说着,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自来也边上。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个死神,一心只往前进。
有死神的加持,自来也与派蒙二人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朝内部走去。一路还不停的寻找着胡桃的身影。
按理说在一众亡魂之中,寻找一个活人应该并不会太难。可是自来也和派蒙几乎已经将整个边界寻了个遍,却也迟迟不见胡桃的身影。
“莫非……胡桃她已经过了边界了?”派蒙忧心的说道。目光也不自觉的停在了边界的另一头。
自来也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中跨越了生与死的边界意味着什么,但是无论在哪个世界,生与死都不应混作一谈。
“走吧。”自来也最终还是一脚踏进了那最后的界线,而派蒙也鼓足了下勇气便一头钻了进去。
对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看上去反而也都是些老旧的建筑物。更像是个透明的普通村落。
在跨越边界线的那一刻,自来也附着在自来也身后的死神,竟是也化作烟雾消失不见。恐怕是因为同为冥界,死神作为外来者,不应出现于此处吧。
游走在这冥界的村落中,而二人也很快便发现了胡桃的身影。
此刻胡桃只是呆呆的跪坐在地面上,仰着头不知是否有在看那浑浊不堪的天空。
看着那副模样,早已经没了昔日的清灵澄澈。就好像丢了魂一样,专司鬼魂的往生堂堂主丢了魂,这说出去算是什么事吗?
派蒙又再三观望了下四周,却不见荧妹的身影。
“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达成目的离去了,还是来晚了。”自来也说着便带着派蒙朝胡桃走去。
此刻胡桃还是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只是口中不停的在念叨道:“都是我的错……爷爷,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全璃月的大家。我是罪人……”
周而复始的,不知道念了多少遍。
“胡桃?你还好吗?”派蒙小心翼翼的招呼道。
可是胡桃依旧跪坐在原地,仍旧重复的在说着对不起。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进派蒙的话。
这可着实把派蒙给着急的,按照仙人们所说,现在这里应该危险的很。应该早点开溜才对。
可是现在就算拽胡桃,都拽不走啊……
“这怎么办?”派蒙又将目光投向了自来也。
自来也倒是果断,竟是走上前来,一把便将胡桃拽了起来。
“好色仙人,不能对女孩子这么粗鲁啊!”派蒙着急的想上前阻止自来也。
却没想到,自来也竟是抬起手便一巴掌打在了胡桃脸上。
啪!
这一巴掌打的派蒙都惊了,和旅行者游荡提瓦特这么久,好像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吧?
“看着我的眼睛!”自来也对着浑浑噩噩的胡堂主喊道。
哪怕胡桃想要逃避,自来也还是将她的脸庞摆正了过来。强迫着胡桃盯向自己的眼睛。
“记住,对一个人抱有思念并不是你的错!”自来也直盯着胡桃的双眼说道。
那目光仿佛有着力量,有着那几十年人生阅历所沉淀下的力量!
“是我……我开启了……”
“对一个人抱有思念,这不是你的错!”自来也还在重复着话语。
“我对不起,对往生堂委以重任的仙人们……”胡桃还想着逃避自来也的双眼。
那双眼睛的力量太过沉重,沉重的令胡桃根本没有勇气直视它。
只是无论胡桃怎么想逃,自来也有力的双手依旧死死的钳制着胡桃的面颊,令其无法挣脱。
“对一个人抱有思念,这不是你的错!”
“我对不起,爷爷对我留下的嘱托,我没有将往生堂的业务发扬光大,还做出了这种事……”
“对一个人抱有思念,这不是你的错!”
“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再见见他!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从小到大大家都说我是个孤儿。
爸爸离开时,躺在棺材里。妈妈离开时也躺在棺材里。我想躺在棺材里应该也就能再去见他们了吧?可是没见到……”
原来是因为这样,胡桃小时候才躲在棺材里睡觉的吗?璃月人都当做一种谈资,派蒙一脸悲悯的看着胡桃,觉得自己都有些难过。
原来自己也这么不了解,那个看着一直乐观无比看淡生死的胡桃。
过分乐观的人,其实往往都是在逃避悲伤吧……
“后来,爷爷也走了。每天家里都空空荡荡的,好孤独、好孤独……是他出现了,他爱着胡桃,他没有因为胡桃的身份而躲着胡桃。
我……我爱他,就像爱着爷爷一样。我已经没法再忍受一个人了,所以他不能离开!”
胡桃说着说着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的是那样的惨烈,那样的悲伤。
派蒙认识胡桃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胡桃哭泣过,她甚至没想过胡桃会哭。
可是仅仅见过几面的自来也,居然一下便看破了胡桃裹在外表的伪装。这或许就是人生阅历的差别吧?
自来也轻轻安抚着怀中嚎啕大哭的胡桃,有些唏嘘。
过分的乐观,往往是在逃避悲伤。自来也为什么会如此了解?鸣人也同样是这样的人,而自来也为什么如此了解鸣人?因为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必火……我好想你……”胡桃最后说着,便昏睡在了自来也的怀中。
“必活?必火?这个名字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呢?”
派蒙隐约记得,那个盗宝团的女人也嘟囔过这个名字,等以后有机会的。还是得打探打探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