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公司停车场时,已近深夜。李杰走进安静的办公区,实验室只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整个房间显得昏暗,李杰走到半掩的门前,却听到两个人在交谈,好奇的推开了门。
里面的两人先是一惊,看清是李杰后,小可温柔的说道:“李杰,你怎么回来了?”
李杰轻声的走到小可身旁:“想着你又要忙到很晚,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咖啡。休息一下吧。研究可以慢慢来,身体最重要。”
李杰这是才看清另外一个人是赵敏,那个冷脸的数据专家,不过她看小可的表情却满是爱慕。
李杰站在一旁,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衣角,眼神在赵敏和小可之间来回游移。赵敏,那个平时在工作中总是以冷静、理性著称的数据专家,此刻正对着小可绽放出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她的双眼仿佛两汪春水,柔情似水地凝视着小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呵护。
“小可,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加班了?看你眼圈都有点黑了。”赵敏轻声细语,边说边自然而然地伸手想要替小可捋顺额前散落的发丝,那动作亲昵得让一旁的李杰感到很奇怪。
小可微微一笑,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云,她轻轻避开了赵敏的手,但眼中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赵敏姐,你总是这么细心。放心吧,我有注意休息的。”
李杰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与赵敏接触过几次,却从未见她对任何人如此温柔过,而小可,似乎与赵敏之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亲近。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难道她们之间有着超越朋友的特殊关系?
李杰提议一起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三人一同前往公司附近的小餐馆。餐桌上,赵敏依旧对小可关怀备至,不时为她夹菜,询问她的口味偏好,而对李杰则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距离。李杰试图加入她们的对话,却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总是在空气中轻轻飘过,没有引起太多回应。
终于,趁着赵敏暂时离开去接电话的间隙,李杰忍不住向小可投去了探寻的目光:“小可,你和赵敏姐……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很好啊。”
小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嗯,赵敏姐对我来说,既是工作上的导师,也是生活中的好朋友。其实,之前我遇到一些困难时,是赵敏姐伸出了援手,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建立了很深的信任和友谊。可能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有点不同寻常,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彼此非常理解和支持的朋友。”
当赵敏回到座位,晚餐继续进行,李杰开始尝试以一种新的视角去观察和参与其中,不再纠结于赵敏态度的冷热差异,而是珍惜这顿饭桌上难得的和谐与温馨,已经很久没有和小可一起吃饭了。
李杰看着两人心中暗想,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而赵敏和小可之间那片独特的风景,虽让他对两人的关系感到好奇,但也值得他尊重。
随着研究的深入,小可越来越沉浸在那些由数字构建的奇幻世界中。有时研究忘记了时间,晃过神来发现已经是深夜了,李杰发的多条信息也未回复,就住在实验室里。面对小可近乎痴迷的状态,赵敏心生怜惜,常常邀请小可到自己家中休息,希望能给她提供一个更舒适、温馨的环境,远离实验室的冰冷与孤独。两人在研究之余,也会分享彼此的梦想与困惑。
然而,这一切在李杰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作为小可的伴侣,他开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疏远和被忽略的痛苦。李杰深知小可对工作的热爱,也尊重她的梦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共度的时光越来越少,连最基本的交流也似乎变得奢侈。每当夜深人静,李杰独自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心中那份孤独感便如潮水般涌来,让他难以入眠。
终于,一次小可连续数日未归,李杰的情绪达到了临界点。那天,当小可满心欢喜地从赵敏家带回新的研究灵感,准备与李杰分享时,等待她的不是往常的理解和鼓励,而是李杰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
“小可,”李杰的声音有些沙哑,“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每天除了实验,你还能看到我吗?”
王小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愧疚。“李杰,我知道最近我忽略了你,但这实验对我们太重要了。”
“重要?”李杰苦笑,“是啊,我看得出来,重要到你把我当成了实验室里的试验品,而不是你的男朋友。”气氛凝固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变得沉重起来。
“你这么说我太过分了,”王小可的声音微微颤抖,“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你的身体不再出现异常!”
“我们的未来?如果未来里没有了彼此的陪伴和理解,那样的未来我要来何用?我的身体”李杰的声音里带着痛楚,“我支持你追求理想,但我也是个人,我不是你们的试验品!”
“你太偏激了,我们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你!”
“说什么为了我,你们公司开发的药,要做什么还不知道呢,我来公司这么久了,公司真正是做什么的,你没有像我说过分毫。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做自己人,仅仅把我当成了试验的小老鼠罢了!”
“你说什么呢!有些人想做这个试验品还做不成呢!”说着,王小可就哭了起来。
这让李杰想起起了小可的父亲。就不再说下去了,转身离开了家。
出了门,李杰不知道去哪,在月光下,漫步在小区中,脚步沉重。脑海中回荡着与小可的争吵,心里五味杂陈,这段日子以来的孤独与被忽视感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关系,他从开始怀疑小可对他的爱。一直在思考π公司把他当做一个什么角色?
小可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杰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痛苦。她意识到,尽管自己的初衷是好的,但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确忽视了李杰的感受。试验的压力、对超前技术运用的担忧以及公司内部的复杂情况,让她无暇他顾,却也无意间筑起了一堵墙,隔阂了两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