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鲜血和冷汗,马老三浑身哆嗦着,一股昏黄的液体从两腿间缓缓流出。
“我去!马老三,你也太不中用了吧,这就被吓尿了!”
虎子嫌弃地摇头,一下子离他老远。
良哥紧张地看向陆非。
“陆非,这刀上的邪气化解了吗?”
“刀上已经没有邪气了。”陆非仔细看着刀刃,只片刻功夫刀刃就失去了锋利的寒光,变得锈迹斑斑。
“这就算收服了?”
良哥有些不敢相信,这每隔七年就要剥人皮的凶手,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消灭了。
顺利地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这就算成功了!”
陆非摸着下巴,黯然失色的生锈刀片,和良哥有同一种感觉,事情好像太顺利太轻松了。
而且,他们今天刚想动手,这刀就开始作祟。
简直像是在配合他们似的。
“难道真的是我们运气好?”
陆非和良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怀疑。
可刀上的邪气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马老三,你怎么样?”陆非用脚推了推马老三,这刀被他收藏了不短的时间,也许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我,我……”
马老三似乎被吓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神呆愣愣地看着距离自己胯下只有一寸的刀片,怎么叫都没反应。
“他怎么了?要不要马上送医院?”良哥微微皱眉。
“没事的,惊吓过度而已,我这就给他收收惊。”陆非法力灌注到手掌,一巴掌猛地朝着马老三打去。
啪!
伴随着清脆的耳光声,马老三的半边脸顿时肿起来老高。
他打了个激灵,好像陡然从噩梦中惊醒似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啊,我的头!我的头好像要裂开了!”
一回过神来,头顶钻心地疼痛就变得格外清晰,他抱着脑袋痛苦大叫。
良哥朝他头顶看了一眼。
血糊糊的一片,不过应该只划破了头皮。
毕竟,那刀的目的是剥皮。
“你命大,要是我们来晚一步,你就和那些照片里的死者一样了,只剩一团红肉,活活痛死!”
“这,怎么会这样?”
马老三欲哭无泪。
“早就跟你说了,那刀是邪物!”虎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你还当宝贝疙瘩藏着掖着,把假货卖给别人,你这种人,就该被扒层皮!”
“我哪知道这刀……”马老三顿时感觉阵阵后怕,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那现在,这刀还能剥皮吗?”
“这可不好说。”陆非看着他,“你收了这把刀以后,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古怪的事情。”
“什么古怪事情?这刀一直好好的,今天晚上最古怪……”马老三抱着脑袋,疼地龇牙咧嘴,“快别说了,救护车,给我叫救护车!”
“你再好好想想,要是遗漏了什么,这刀很有可能还会来找你。”
“还找我?”
马老三猛地一愣,慌忙远离地上的刀片,想了想,哭丧着脸道:“我脑袋太疼了,真啥也想不起来……这刀我放了两年,本想等着行情好的时候再出手,一直放在保险柜里,就没拿出来过……”
“等等,你说你收了这把刀以后,就放在保险柜从来没拿出来过?”良哥打断道。
“是啊,今天要不是你们上门,我也没想把这刀出手……”
良哥若有所思道:“剥皮刀虽然每隔七年杀一个人,但并不会把时间固定在某一天,说明日期不是开启条件。今年是第七年,而马老三今天刚把刀拿出来,这刀就开始作祟。”
“你的意思是,只要在第七年,第一个接触到这把刀的人就会被杀?”陆非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没错!”良哥眼神明亮道,“所以,这刀作祟并不是时间凑巧被我们碰上了,而是被我们促成的!如果不是我们去找马老三,他也不会把刀拿出来!”
“两位爷,我求你了,先别分析了,快送我去医院吧!”马老三哭求着道,脑袋上的血就没停止过,他真怕自己突然就凉了。
但两人并没有搭理马老三。
“这只能说解释,剥皮刀刚好在今天作祟的原因,不能说明收服的过程为何如此轻松简单。”陆非的眼睛在地面来回寻找,他感觉他们好像遗漏了什么。
“也许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之前觉得凶手很可怕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
良哥话没说完。
“不对!刀上皮套去哪了?”陆非忽然大喊起来,急急跑向路边,“刚才皮套就落在这个地方,我亲眼看到的,现在怎么没了?”
“皮套?”
良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也跑了过去。
他也有印象,皮套就是落在这个位置的,可现在路边空空荡荡,只有灰尘和石屑。
那皮套大概是成人一根手指头粗细,刚好裹住剥皮刀的刀柄部分,虽然不大但皮质都是有重量的,不至于被一阵风给吹走。
更何况,刚才根本就没有风。
“难道是我们弄错了?”
陆非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皮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除非……它也是邪物!”
“也许刀不是真正的凶手,皮套才是?”良哥也被这个猜测给惊到了。
“快找!”
两人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立刻行动起来,沿着路边寻找手指宽的刀柄皮套。
虎子则看着马老三。
马老三求虎子送自己去医院,虎子不肯,他只好自己去车上找手机叫救护车。
“我手机去哪了……”
马老三一只手扶着剧痛的脑袋,一只手在车里到处摸索,怎么都找不到。
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感觉车底下有亮光闪过。
低头一看。
自己的手机在车身地下露了一半出来,屏幕亮着微微光芒。
“怎么掉这了。”
马老三连忙弯腰去捡,可他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另一只手按住了。
那只手皮肤泛黄,冰冷刺骨,软绵绵的好似没有骨头一般。
如同一条毒蛇从车身底下探出,缠住了他的手腕。
这一瞬间。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