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快些进来,王爷刚派人来报,今晚提前回府,府上真是缺人手时候,你快去厨房帮忙!”苏亦禾刚刚敲开王府门,小忠就急匆匆把他往厨房推去。
只见厨房乱作一团,可见王爷平时不在府内,这帮人有多懒散。苏亦禾一时也插不上手,干站着有些不知所措。还是与她相熟的春儿过来解围,“小言,你若不会做吃食,就去香烛铺子取些熏香回来,只要老三样就成。”春儿料想一个读书人懂什么庖厨。
苏亦禾有些不乐意,自己刚刚回来还没站定又要出去,何况一想到香烛铺子老板娘的嘴脸,苏亦禾就慎得慌,前些时候偷银子刚被她揪着耳朵骂了两条街,她是真不敢找那个泼妇去,要是让王府人知道肯定会赶走她。
“春姐姐,家中老父的吃食皆出我之手,若不嫌弃,我可做几道。乡野小菜没那么多讲究,却胜在出菜快。”苏亦禾这话不算说谎,家里虽没老父亲,但师父的吃食确实出他之手,师父还一直夸她手艺好。
春儿正愁那两个厨子手脚慢,菜色又过于讲究,只怕在王爷回府前也做不出几道菜,便让苏亦禾来试试,并让一个厨娘盯着,毕竟是新人,王爷的用度还是要仔细些。
只见苏亦禾颠着锅子刷刷几下,大火喷出的场面把厨娘吓一跳。厨娘心想,这个新来的小言手脚可真快,三下五除二就能出一道菜。虽然菜品卖相一般,不过春儿浅尝一口,味道真是不错。只见滚热的油往拌匀酱料的菜上一浇,扑鼻的香气冒出来,馋得厨娘和春儿都连连称好。
如此才算在王爷抵达前把晚饭做好,苏亦禾擦擦额头的汗水,到底是大户人家,一晚上的吃食赶上她和师父三五日的。
没多久,门外就传话说王爷进门了。苏亦禾跟着春儿往外走,也想看看外头盛传貌比潘安的王爷究竟什么长相。
遥遥只见来人身形高大,还未看清面目,苏夏便上前将月白锦袍披于他身上。“表哥,夜里寒仔细别冻着。怎么这次回来的这么急?”
梁王爷一句“不必。”没有半刻停留就往书房走去,空留下拿着袍子精心打扮过的苏夏在原地。
府中人似乎见惯了这场景,春儿上前问道:“小姐,要上菜吗?”
“等会吧,表哥进了书房一时不会出来,让小厨房小火炖着菜。”
这时候苏管家忽是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小姐,出事了!王爷说有人入…入了书房!”
“什么!”苏夏把袍子丢在春儿手里,向来温婉的脸上满是怒意。“给我查,苏管家让所有人在大堂候着!尤其那几个新来的,速速派人仔细查清底细。”苏夏怒气难消,看到一旁呆站着的苏亦禾,心生烦燥,真不该让这些新人进府。
苏亦禾被这眼刀子一刮,心生怕意。自己平时里说话没谱惯了,若是街上那些还能摆平,如今可是王府,杀人都不算触犯律法,自己上哪里找个重病缠身的父亲呀!只怕一查一个准,就算自己一样没偷成也要给抹了脖子。思即此,苏亦禾忍不住摸摸还在的脖子,心里头却是乱作一团,自己出书房的时候纠结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怎么这个王爷如此厉害,只去了片刻功夫就发觉有人进入过!
苏亦禾跟着众人浑浑噩噩跪在最前排,旁边的小巧倒是波澜不惊。苏亦禾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
小巧有些狐疑的看着这会还敢说话的苏亦禾,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苏亦禾这才不再多言,这个小巧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那肤色与长相像是常年干农活之人,可为人却格外冷静,像是在内院久待之人。
待王爷和表小姐坐定后,苏管家冲着跪在地上的五十来个奴仆怒骂道:“好不知死活的东西,王爷的书房入府前就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入,是谁进的?此刻说出,尚可饶你不死!”
跪着的人除了有几个胆小吓哭了出声,其余皆是无人回应。苏亦可估摸着,这五十来个人应该都是新入府的下人,他们这八人今日刚来,自是嫌疑最重,因此被安排在第一排,此刻都能感受到苏管家那唾沫星子喷在了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