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拧眉。
王尚嗤笑了声:“你怎么会觉得,宫中向我们递来的指令,是为了防止被江巍察觉到蛛丝马迹,进而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线索呢?”
“难道不是?”
娇娘皱眉:“你在之前,分明就是这样子,一遍又一遍与我们强调的,说什么不能让姜安宁随随便便的死了,否则势必会引起江巍的注意,但凡是留下什么痕迹,都极有可能会被人顺藤摸瓜,找到咱们,找到咱们背后之人,牵扯说那些不该牵扯出来的人与事。”
“怎么现如今,却又不承认了。”
她更加的怀疑起王尚来:“莫非,之前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诓骗我们的?”
“王尚,你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啊!”
“我现在是真的不敢相信你了。”
“你这个人分明是满口谎言,拿咱们全都当傻子一样糊弄呢!”
娇娘气急,情绪也不免跟着激动了起来。
王尚反而是被她这份急切给衬的更加冷静。
他不紧不慢的烧水,泡茶,还颇有兴致的给人递过去了一杯:“喝口茶,败败火气,瞧你急的。”
“这般的性格急躁,真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
王尚语气轻松随意的样子,更加的惹火了娇娘。
“你少在这儿跟我东扯西扯,说些没用的。”
“我告诉你,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你休想再用那些花言巧语来骗我。”
娇娘红着眼,恶狠狠的瞪着他。
王尚轻笑了笑:“我骗你做什么?说白了,咱们现如今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欺骗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何况,我那怎么能算是欺骗呢?”
王尚抿了口茶:“从前说的那些话,我现在也是认的呀。”
“当初江巍就在姜家村,几乎是把姜安宁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盯着,咱们贸然出现将人给杀了,他就是个傻子,也能发现不对劲吧。”
“所以我说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轻举妄动,要学会用脑子,去创造条件、制造机会,悄无声息的将人给杀了,并让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姜安宁的命不好,而不是有什么人针对她、报复她,想要斩草除根,进而顺藤摸瓜的,找到咱们,找到咱们背后的人。”
娇娘不信:“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你刚刚所说的那些,难道不是在打从前的脸吗?”
“怎么就是打从前的脸了呢?”
王尚笑了笑:“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从前,江巍在这里,严防死守的盯着江安宁一举一动,包括她所接触过的人。”
“我们自然是不能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惹祸上身。”
“可现在江巍已经走了。”
娇娘冷笑:“是啊,江巍都已经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畏畏缩缩?”
“现在杀了姜安宁,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她仍旧满是怀疑的看着人,对人充满了不信任。
王尚无奈苦笑:“如果没有宫中传来的那条指令暗示,我自然也觉得现在是杀掉姜安宁最好的时机。”
“就如你刚刚所说的那样,江巍临走之前,特意给姜安宁挖了个坑。”
“那咱们只要利用好这个机会,鼓动那些村民头脑发热,恶从胆边生,为夺钱财、吃绝户,做出些什么有为纲纪之事,失手害了人性命,也是十分合理的。”
娇娘拧眉不解:“那你还……”
王尚搁下茶杯:“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宫里为什么要突然间成了这样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娇娘一头雾水,越发闹不明白这男人的想法了。
“宫中指定了,由江安县第一绣娘,为江巍缝制大婚所需要的一切吉服。”
娇娘瞪着眼睛,倍感头痛:“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她有些烦躁:“你有什么话到底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
“是不是你们这些上位者,都特别喜欢把话说一半,然后让人去猜啊!”
王尚轻呵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
“我现在是真的很好奇,你这样头脑简单,又性格急躁的杀手,到底是怎么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
“你管我!”娇娘美目一瞪,颇有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废话,老娘就削你的气势。
王尚也不急着解释,转了话题:“让我跟你把事情说清楚,不难。”
“可你现在最应该要做,是不是该去安排起来,把赵海抓回来。”
“再派人保护好姜安宁的安危。”
“别我在这儿,把道理跟你讲清楚了,赵海那边儿却已经得手,那……咱们俩恐怕真的就要以死谢罪了。”
王尚说完,轻松悠闲的继续斟茶、饮茶。
半点儿紧张急迫的样子都没看出来。
倒是更加让娇娘拿不准,这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了。
他到底是想要徇私袒护姜安宁,还是不想?
“我……”
娇娘正想说,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可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