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父子已经在羊圈的四周装上了塑料防水布,但风雨还是会顶起防水布之间的缝隙,并从这些缝隙中挤进羊圈里。
父子俩交替去封堵一些被风吹开的缝隙。
“坏了。”
“咋了李大夫?”
李正鹃打开药箱不停的翻找,“我忘带了石蜡油。”
“啊?那可咋整?”这时王锅台擦着脸上的雨水说道。
“你别插话,李大夫那石蜡油是做什么用的。”
“骨盆、产道狭窄,就可以在产道内灌石蜡油,有利于助产,可我现在没有带。”
李正鹃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焦急。
“大娘能不能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替代。”闻见在一旁说道。
李正鹃还没说话,正在封堵防水布缝隙的王锅铲突然开口道:“我家有花生油可以用吗?”
他的话刚说出口,王锅台的老婆就开口大骂道:“呸,还花生油,你个瘪犊子要做饭呀。”
“嫂子你先别骂锅铲,花生油还真可以用。”
“嗯?”
听到李正鹃的话,王锅台的老婆就是一愣。
王锅台却立刻反应过来,他赶紧冲进雨幕中,王锅铲见到他爸冒雨冲出了羊圈还在后边喊道:“爹,你敢啥去?”
“我去拿花生油。”
王锅铲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还不是说对了。”
耳尖的王锅台的老婆立刻瞪了王锅铲一眼,王锅铲赶紧缩了缩头,不敢再说半句话。
很快王锅台又冒着雨赶了回来,他顾不上擦拭身上的雨水,提着两大桶没有开盖的花生油就来到了李正鹃的身边。
“李大夫这些够用吧?”
“够了,来,大家一起帮忙,先给母羊灌一些花生油,先把它的头扶起来。”
王锅台的老婆赶紧把羊头掰正,而李正
鹃拿着一个漏斗放进样嘴中,“嫂子你固定好它,不要让它乱动,王哥你来灌油,我让你停你再停。”
王锅台提着花生油桶就把油灌进羊嘴叼着的漏斗中,绵羊在挣扎,好在王锅台的老婆用胳膊肘夹住了羊头,才没有让它乱动。
“好了,停下。”
李正鹃又从药箱中拿出其他的助产工具,她把工具在绵羊的后腿之间固定好,“王哥这次在到油的时候要小心些。”
“嗯,好”
由于羊圈周围被塑料防水布遮挡住使得羊圈中有些闷热,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正不时的从王锅台的额头上流下。
花生油通过特殊的工具流进母羊的产道中,李正鹃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她让王锅台停止了倒油。
“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
“嫂子,你可以放开羊头了,王哥,闻见你们抓住母羊的腿不要让它乱动。”
“好”
闻见与王锅台分别抓牢了母羊的前后腿,而李正鹃已经把手伸进母羊的体内,很快她的两只手都伸了进去,现在必须要把羊胎的位置弄正并把羊胎拉出来。
大量的羊水混杂着血水从母羊的体内流出,李正鹃也在争分多秒,现在对于母羊与小羊来说正是在经历生死劫的时刻。
现在李正鹃的工作就是要把羊胎儿扭转,使其成为侧位,然后再轮流拉它两个前腿,腾出空间让小羊头部先出来,这样就能促使母羊成功分娩出小羊。
突然外面又是一道炸雷从天边滑落,于此同时羊圈中的其它羊都不安的叫了起来,王锅铲本来就内心焦急现在听到这些羊叫更是心烦意乱。
他跑到一旁的羊圈拿着木枝想要驱赶羊群,但他却发现旁边的羊圈中的羊明显情况不对,它们其中有不少头都已经大小便失禁,这种情况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吓的。
王锅铲见到此种景象心中也是不断嘀咕,这些羊居然被雷声吓成了这样。
就在他不断抱怨时却听到了尖叫声。
他扔掉木枝赶紧回到给母羊接产的羊圈中,他一进来就见到李正鹃瘫坐在地,她的医用手套已经被鲜血全部染红,并且还有血水从上面滴落在地。
刚才那声尖叫不是李正鹃发出的,而是他的母亲发出的。
“咋了,你们这是咋了?”
王锅铲大为不解,他刚出去一趟根本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天空比之前变的更暗,还没有过六点天色已经变的昏暗,在这种环境中说不出的压抑在羊圈中蔓延。
“它……它的体内有东西。”
王锅台哆哆嗦嗦的说道,说着话时,他的脸被阴影覆盖了。
“当然有东西,里面不是小羊羔吗?”王锅铲更是不解。
他的母亲更早就从母羊的身边跑开了,她朝着儿子的后脑勺就扇了一巴掌,“闭嘴别说话。”
闻见已经把李正鹃扶了起来,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没有说话,但眼睛却始终盯着母羊的下体,闻见帮她摘下手套,由于疼痛她紧促眉头,她的右手的手指上有多处伤口,这些伤口新密且深,就像是被什么生物的咬痕。
就在闻见给李正鹃处理伤口时,王锅铲突然走向母羊,母羊现在还在痛苦的叫着,而小羊还没有出来,但李大夫与他的爸妈却都不再管母羊了。
他实在是不解,也更看不下去,他绝对亲自上前动手,他的行动很突然,王锅台夫妇根本没来得及阻拦,王锅铲已经来到了母羊的后边。
“小心。”
闻见也没想到这个生货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到母羊身边。
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王锅铲刚在母羊的身边蹲下,母羊的下体中就钻出三根类似肠子的肉管,这三条肉管来势凶猛瞬间就分别缠住了王锅铲的脖子与手臂,并且肉管上还传出一股大力,拉着他快速靠近母羊的下体。
此时王锅铲终于是怕了,“妖怪呀,救命。”
闻见眼疾手快,拿着一把剪刀就冲了过去,剪刀的刀刃在空中一划,三条肉管立时被切断,大量的腥臭的污血从断口处喷出,喷洒了王锅铲满身慢脸,闻见提着他的脖领子就把他拽着远离了母羊的身边。
而母羊的体内不断的传出嘶吼之声,就像母羊的体内蕴含着许多不同的生物。
此刻王锅铲还惊魂未定,“爹,那羊体内到底是啥东西,太……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