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正义一定能战胜邪恶,而是只有胜利的才是正义——
相比于早高峰与晚高峰,午后的冕宁地铁站中的人要少了许多,但地处于繁茂的地段这里也从不缺乘客。
地铁即将到站的提示音是清脆的女声,在播报员的提醒下,地铁的接站人员都会在候车区维持着秩序,时刻保证乘客的安全。
由于冕宁站是换成车站,在地铁到站时,往返换乘的客流量总是很大。
一批行人陆续的从直梯口下来,这时地铁也已经到站了,地铁门打开,也有一批乘客从上边下来。
一些年轻人会主动避让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还好现在地铁中的人不是特别多,地铁中的空间还是比较宽松。
一位穿着宽松衣服的老者拉着一个行李箱上了地铁,他一上车立刻就有年轻人给他让座。
他也是一番推辞下,最终难抵年轻人的热情,也就坐在了靠门的座位上。
他客气的与年轻人交谈几句,他的身体一阵摇晃,年轻人赶紧扶住了他,地铁发车难免会有一些摇晃,他再次向年轻人表示感谢。
突然他的余光瞟见了刚上车的两个人,他不动声色的把帽檐压低。
这两个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车厢中的乘客,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
眼看这两个人越来越近,老者也起身离开,他告诉身前的年轻人他就要下车了,所以把座位又还给了他。
老者拉着行李向另一侧的车厢走去,他微微低着头,他穿过分布稀松的乘客,来到了地铁车厢连接处。
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见到另外的车厢内同样有两个形色可疑的人,他默默的把行李箱放到了一个角落,他又抬头看了看下一个站点。
他迎着前面的两个人慢慢走去,他把手缩进了袖子中,而他的袖子却有着轻微的颤动,在袖口处隐约见到一道锐利的寒光。
他与前面的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前边的两个人也同时注意到老者,二相互交换眼神,一时竟然不能确定目标。
地铁一阵摇晃,老者像是没有站稳一样向前扑倒,他整好撞在二人身上。
他一边说抱歉一边在这二人的胸前轻轻一推,二人身体顿时一僵,然后发软,老者顺势扶着二人把他俩放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他的嘴中还在说着道谢的话。
在外人看来还以为这两个人在同时给老者让座,却被老者拒绝了。老者又再次返回刚才放箱子的地方,他压低帽子,他赶紧提着拉箱继续向前,而后边的两个人也同样注意到老者。
他俩迅速跟近,在经过之前被老者扶着坐下的二人身边时,其中一人赶紧查看了坐着的二人,此刻有大股的鲜血从二人的衣服中流出,鲜血很快就滴落在地上,这立刻引起来旁边乘客的察觉。
紧接着就是人们惊恐的叫声传来,老者听到身后的嘈杂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而后边跟着的两个人也被赶来的地铁警务人员拦下。
此刻地铁到站,老者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下了车,而后边的两个人才刚掏出警官证出示给地铁警务人员。
他们再想追上老者时,地铁已经关上了门。
老者没有停留,他拉着行李箱立刻进入了站台上的卫生间。
没过多久,一个斯文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的身体有些驼背,他戴着厚厚的眼镜,眼神有些木讷,显然是长期埋头搞学术的人。
他挎着一个背包到了换乘的地铁站台,很快地铁到站,他上了地铁。
就在地铁要关门时,又有一道人影钻进了地铁,地铁门在这个人的身后关上。
闻见看着身前的文雅中年说道:“邢护法这是要出远门吗?”
中年人迟缓的转过身,他推了推眼镜说道:“你在和我说话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闻见见他还在装蒜,于是看向他身后的挎包,“挺沉的吧?用不用让我帮你拿。”
“神经病,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中年人没在搭理闻见,而是转身快步离开,闻见那能让他溜走,就是他化成了灰,闻见也记着他的气味。
闻见突然抓住了中年人的挎包,中年人身子停住,他的眼睛中浮现出一股狠辣。
“放手,快放手,我要报警了。”
“好呀,这正合我意。”
闻见正好看到前边车厢走过来的地铁警务人员。
他离开喊道:“抓小偷,这个人偷东西,赶紧报警呀!”
这里的争执立刻引来了周围人们的注意。
中年人听到闻见的叫嚷,他的眼中杀气更胜,他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眼中的木讷慢慢消失,但他还在反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
闻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咱们都是入梦者,都具有特殊能力之人,你说我会认错吗?已经有人报警了,咱们不妨在等等,估计下一站就有警察等候了。”
中年人驼背的身体开始变的挺直,他摘下眼睛,此刻他的眼睛中透着野兽的凶光。
“闻见你属狗的吗?怎么穷追不舍,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好吗?”
“邢虎峰,我这个人其实很记仇的,不把你拿下,我会寝食难安。”
话都说到了此处,邢虎峰的右手一抖,又有一支骨刃从掌心中冒出。
闻见赶紧按动了车门处的紧急报警器,他同时大喊道:“这个人包中有炸弹。”
报警器触发,又听到闻见再喊有“炸弹”这个词,车厢内的人们立刻开始骚乱起来。
许多乘客相继往别的车厢涌入,还没过来的警务人员也被混乱的人群阻挡住了脚步。
不断有乘客从闻见与邢虎峰身边经过,但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动。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与嘈杂的车厢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邢虎峰的骨刃上散发着阴冷的光泽,而闻见的双手也开始异变。
突然邢虎峰动了,他抓住了一名刚要从他身边跑去的男孩。
邢虎峰的骨刃就抵在男孩的咽喉上,见到自己的孩子遇到了危险,一位年轻的母亲赶紧向邢虎峰这边跑来。
闻见赶紧拦住这个女人,他看向邢虎峰眼中全是鄙夷。
“在乐园中的战斗,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拥有武德之人,没想到你却是个败类。”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咱们好像还没有分出胜负吧,还是说在触碰到电箱时,你就已经认输了。”
闻见断定邢虎峰是个好战之人,他不会轻易认输,他对战斗有种痴狂的痴迷,而对胜负也有这一种执着,所以闻见才会这样来激邢虎峰。
邢虎峰脸上神色果然出现了变化。
闻见又继续说道:“你可以把孩子带走,当做人质,但同样你也承认了自己是个懦夫,而对于懦夫……”
闻见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于懦夫,我不感兴趣,我可以放你走。”
最后一句话直接引爆了邢虎峰的内心,他放开了手上的男孩。
小男孩边哭边跑回母亲的身边,母子俩头也不回的跑向另一个车厢。
“闻见,我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但我也承认我确实受不了你这样的挑衅,就像你说的咱们确实没有分出胜负,那就在这里分个高下吧。”
邢虎峰手掌与手臂上同时冒出四支骨刃,他的手臂如旋风绞向闻见。
车型内的金属圆形扶手都被如风的骨刃切成数段,闻见避其锋芒,身体连连后退。
“你不是说我是懦夫吗?来呀!别退呀!”邢虎峰嚣张的说道。
几根圆柱形的扶手滚落到闻见的脚边,他用脚尖一一把它们挑起,圆柱金属扶手落入到他的手中,他又扔向邢虎峰。
圆柱扶手直接在半空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还想用同样的小伎俩吗?”
“小伎俩怎么了,对付你小伎俩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