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爹说的。”
沈耀阳确认陈知行确实不知情,心里对陈知行的敌意少了很多,据实以告。
陈知行等着他继续说。
“我爹是这次四九城先进评定会的评委之一,他收到了信,给你投一票。”
“除了我爹,肯定还有其他评委也收到了信,你内定了一个名额。”
沈耀阳一脸不忿:“我特意托人打听了你的事迹,你干的确实不赖,但跟我一比,还差了点,凭啥你能动关系,把我的名额抢走。”
“沈耀阳同志,我跟你说清楚。”
“我确实不知道我内定名额的事,既然你托人打听了我,应该知道我家里啥情况,我家没有做大官的亲戚,就算我想要走关系,我也没有门路。”
陈知行坦诚道。
“那倒也是。”
沈耀阳点头。
“其二,就算真有人给我找了关系,我内定了名额,那也谈不上抢你的名额。”
“你干的挺好,别人干的也不差,真论起来,你也没到十拿九稳拿四九城先进的份上。”
陈知行又道。
“话是这么说,要是内定名额的人不是你,你看你急不急。”
沈耀阳不服气道。
“我真不急,今年没有机会,明年再来呗。”
陈知行随意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陈知行说的话,沈耀阳是一点都不信。
要是内定名额的人是他,他也能这么轻松的说话。
“行了,咱们之间有一些误会,现在说开了,到此结束。”
陈知行抽出一根大前门递过去,主动化解恩怨。
关于内定先进名额的事,他虽然不知情,但确实是得了好处。
也损害了其他人的利益。
所以他得先拿出姿态。
“我不抽烟。”
沈耀阳摆了摆手:“就这么的了吧。”
说完,两人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陈知行琢磨琢磨,估摸着最大可能是叶家那边出手了。
四九城先进这类评比,在普通人看来非常光荣,崇高。
对叶家而言,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都不用叶家的老爷子说话,可能叶家二代刚好在市里某个岗位上,说个两句话透出点意思,这事就成了。
只是,叶家为啥要帮自己?
难道是叶园?
想起叶园,陈知行脸色有些微妙。
回来的时候,他和叶园互相留了地址,说好要写信联系的,后面这事他一忙起来就忘了。
过去了两月,再让陈知行提笔,他也不知道跟叶园说点啥。
回到保卫科,邵斌拿着一封信过来:“陈队,你有一封南方寄过来的信。”
“放这里吧,谢谢。”
陈知行一挑眉,神色如常道。
等邵斌忙活其他事去了,陈知行拆开信封。
“知行同志,见字如晤,我在港城一切都好,不知你在四九城可好?”
“港城……”
“任姐跟我说,你推荐了几位四九城人士给她,她已安排妥当,其一行人暂居……”
“希望有天能在港城与你重逢……”
落款正是叶园二字。
看完了信件,陈知行将信件收入随身空间,轻轻吐出一口气。
按照信件中讲述的内容,叶园已经在港城站稳脚跟,甚至接手了余庆旗下的两门生意,试着自己操持,虽然艰难,但万事开头难,叶园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娄家在信件中也有提及。
娄家跑去港城后,果然投奔了任艳,任艳给娄家安排了住处和小营生,之后把这事跟叶园说了。
对于这个结果,陈知行比较满意,心里记任艳一份情。
至于张扣,信件中没有提及,陈知行估摸着叶园发出信件的时候,张扣还没去港城。
信件的最后,叶园透露出几分招揽的意思,希望陈知行过去和她联手创业。
港城做生意,除了手腕和头脑,武力也很重要。
最关键的是,叶园如今在外独当一面,非常需要自己人。
陈知行想了想,提笔写信。
“叶园同志你好,见字如晤,我在四九城一切安好。”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听到你如今从事实业贸易,我很欣喜,港城拥有得天独厚的港口条件,加上内地庞大的人口资源涌入,未来几十年一定会蓬勃发展。”
信件中,陈知行简单寒暄几句,便将重点落在叶园所做的实业上。
他建议对方入手塑料和纺织两大块,体量小没关系,打好基础。
随着港城周边经济的发展,未来这两个行业必将大爆。
写完了信,陈知行吹了吹气,装入信封。
他叫来邵斌,让其帮忙发出。
下班后,陈知行回到家,又收到了一封信件。
“大儿,是谁给你寄过来的?”
袁秀芬好奇问道。
“我也不清楚。”
陈知行糊弄一句,回到自己的房间,拆开信封。
“知行,我们一家已在港城安定,如今经营一家小门店,做烟酒茶生意……”
“父亲感激你颇多……”
信件上字迹工整秀气,落款是娄晓娥。
陈知行随手把信件收入随身空间,嘴角带着一缕笑容。
信上,娄晓娥讲述一家人如今的安稳生活,感激陈知行推荐任姐,并且劝说陈知行拖家带口过去港城。
港城经济发达,民众顿顿吃肉,物质条件远远不是内地所能比拟。
信件最后,娄晓娥嘲笑陈知行空有色心没色胆,透出一丝丝的幽怨。
“没把你灌满,还赖我不行……”
陈知行低喃一句,准备等上班了再给娄晓娥回信。
他走出小屋,在门口溜达了一会,跟大院一帮人闲扯一阵,之后回屋吃饭。
翌日,陈知行等到中午,出门参加程豹的婚宴。
刚推车出门,陈知行碰上哼着小曲回来的许大茂。
“大茂哥,心情不错啊。”
陈知行有些诧异。
前段时间许大茂赖在家里,蔫吧的一批,今儿个这家伙改性子了?
“嘿嘿,还行。”
许大茂乐呵呵回应,从自行车上取下来一个网兜,里面装了些干瘪的红枣:“老乡送的山货,拿回去炖鸡,可甜了。”
“呦,这哪好意思。”
陈知行客套。
“邻里邻居的,客气啥。”
许大茂敞亮道。
“那行,我收下了啊,谢谢大茂哥。”
陈知行道谢。
许大茂嘚嘚瑟瑟的,拎着自行车往屋里走。
陈知行压了压眉毛,这家伙,一脸春风得意,指定是在乡下寡妇那整得劲了。
果然,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