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不对,都停下来!”
中年法医不知道看到什么,忽然大吼。
“咋了啊,你声音小点,吼的怪吓人的。”
老方急乎乎捏住刹车,差点给后座上的张有全甩下来。
另外两个挖掘队小伙子也一脸懵逼。
“那玩意冲我们来了!”
中年法医伸手指着不远处的灯笼。
“那人朝我们这边走,不很正常吗?”
老方不解。
“那玩意不是人呐,你们看清楚。”
“它它它……是鬼啊!”
老方尖叫一声,扭转自行车,朝着远离四九城的方向驶去。
张有全心里一突,他被老方挡住,看不到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众人的议论,隐约知道似乎有什么东西冲着他们来了。
下一刻,两个挖掘队的小伙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震撼的东西,脸上满是恐惧之色,同样偏转自行车龙头,跟随中年法医跑了。
“草!”
老方低吼一声,胯下夹着自行车,双手提住自行车龙头,狠狠往上一拉之后转向,直接把自行车扭转一百八十度。
坐在后座上的张有全被甩了下来。
“哎,把我带上啊,哎!”
张有全连忙大喊,老方却一脸见了鬼的模样,站起来蹬自行车,恨不得把自行车链条踩出火星子来。
张有全双手被反捆,倒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坐起来。
他好奇的看向前方,寻思着到底是啥玩意,把老方他们几个吓破了胆。
竟然连他这个嫌疑人都不管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提着散发着幽幽白光的灯笼,出现在张有全眼中。
张有全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整个身躯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天色漆黑,幽幽白光刚好可以让张有全看到身前的身影,却又看不真切。
但那熟悉的衣服,还有握着灯笼腐烂的手掌,张有全永远不会忘记。
是胡金凤!
她回来了!
“张~有~全~,我好冷啊~”
胡金凤低声呼喊,每一个音节都拉的很长,像是从地府里面喊话,传到地面上来一般。
她一步步走近,灯笼随着凉风轻轻摇摆。
“别过来,你别过来!”
张有全吓的魂飞魄散。
他想要站起来跑路,在双手被反捆,又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他不仅没有站起来,反倒摔倒在地上。
胡金凤脚步不停,继续接近。
“你别过来啊!”
张有全双脚在地面猛蹬,想要离胡金凤远远的。
“张有全,你好狠啊,我死得好惨啊。”
胡金凤的声音在空中飘散。
“你别过来,求求你了,别过来。”
张有全双脚在地面奋力蹬着。
“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啊,我不甘心。”
胡金凤声音幽怨。
“我错了,我不该杀你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张有全声泪俱下。
他两只脚没劲了,蹬不动了。
对厉鬼索命的恐惧,还有求生的本能,让他选择哀求眼前的厉鬼放他一马。
“让我放过你?两年前你可曾放过我啊!”
胡金凤声音变得凄厉。
“我错了,金凤,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别杀我,我以后逢年过节都给你上香,让你在底下吃好喝好。”
剧烈的恐惧下,张有全四肢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胡金凤靠近。
“杀人偿命,你还是来陪我吧。”
胡金凤缥缈的声音传出。
“金凤,求求你,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啊。”
“我是畜生,我不是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只要你放了我,什么我都给你,我给你买纸钱,给你烧屋。”
“……”
张有全连连求饶,都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胡金凤已经停下了脚步,冻的身躯发抖。
“张有全,你还敢说胡金凤不是你杀的?!”
邵厚信从道路两边的草地里爬出来,暴喝道。
“张有全,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知行跟着一起起身。
另外还有三个人,从草地里面爬出来。
张有全神色发愣,看了看陈知行等人,目光又移到正前方的胡金凤身上。
胡金凤双手抱在一起,身躯蜷缩,冻的瑟瑟发抖。
“你不是胡金凤!”
张有全顿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胡金凤已经死了,她当然不是胡金凤。”
陈知行大步走来,给‘胡金凤’披上一件大棉袄。
“你们诈我!”
张有全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诈你又如何,你要是没杀人,何必怕胡金凤的亡魂。”
陈知行脸上满是冷意:“现在你已经承认行凶,让你发现胡金凤是假扮又有何妨。”
“我不服,我不服!”
张有全大吼。
邵厚信蹲下身,扬手就是一嘴巴子,抽在张有全脸上:“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办案抓人,还管你服不服?”
刚才假装跑路的挖掘队成员以及法医四人,骑着自行车回来。
“邵队,他承认杀人了吗?。”
中年法医还间隔一段距离,便大声问道。
“承认了,我们都听到了。”
“我特意找了三个人证,不怕他改口。”
邵厚信回应。
“哈哈,邵队长,这回咱们四个都没掉链子吧。”
挖掘队老方兴奋喊道。
“没有掉链子,大家伙表现的都很好。”
邵厚信爽朗一笑,看向陈知行:“知行,你这个办法真好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费吹灰之力。”
陈知行呵呵一笑,并未居功。
挎斗车发动机轰鸣声传来。
邵厚信把张有全推进挎斗子,自己驾驶车辆。
“邵队,你先送女同志回去吧,我坐其他人自行车。”
陈知行说道。
“那也行。”
邵厚信点点头。
带着假扮胡金凤的女同志,还有张有全离开。
陈知行则主动接过中年法医的自行车,他来骑车,中年法医坐在后座上。
自行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南鼓锣巷四合院门口。
陈知行下车,把自行车交给中年法医,客气道谢。
等中年法医离开,陈知行拍门:“三大爷,开门呐,我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阎阜贵披着棉袄出来给陈知行开门:“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劳烦你大晚上起床给我开门了三大爷。”
陈知行知道阎阜贵心里不舒坦,客气道。
“下回早点回来。”
阎阜贵合上大门,落栓。
回到家,陈知行轻手轻脚,洗了把脸,准备回自己的小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