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匆匆忙忙揣了钱出门。
一行四人直奔百姓浴池。
“这孩子怎么能干这么丢人的事呢,以后怎么找对象。”
“哎,愁死人了。”
白寡妇一路念叨,心里对孩子气恼得很。
又担心孩子被人打坏了。
“找个屁的对象,咱们能把人带回来就不错了。”
“万一给展翅扣一个流氓罪,年都出不来!”
何大清让白寡妇念的心烦,厉声喝道。
“啊?那咋整啊?”
“展翅才这么点大,不能坐牢啊,坐牢那不毁了他一辈子吗?”
白寡妇心里更加慌张。
“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去了没别的,给人赔礼道歉。”
“你多抽他几嘴巴子,做给别人看,必须得使点劲,最好打出血来。”
“现在不是心疼孩子的时候。”
何大清指点。
白寡妇连连点头。
一行四人来到百姓浴池前。
陈知行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澡堂子门口。
还有叫骂声和呻吟声传来。
他估摸着,应该是群众在殴打白展翅。
对于眼前的情况,陈知行必须举双手赞成。
这个时代风气极度保守,大男人跑去女澡堂子,挨揍了活该。
陈知行要是在场,也得踹两脚。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我是这孩子的家长。”
何大清走在前头,挤开人群。
得知是‘流氓’的家长到了,围观群众的目光都从躺在地上的白展翅身上,转移到何大清和白寡妇身上。
陈知行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展翅。
嚯,好家伙,被打的躺在地上跟面团似的了。
身上全是脚印。
不过白展翅倒也聪明,虽然挨打不轻,但他双脚并拢缩在一起,双手抱着头,埋在胸口。
看似打的惨,实则因为没有打到要害部位,又穿着棉衣。
所以没啥大问题。
听到何大清的声音,白展翅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何大清和白寡妇之后,又把头埋进怀里。
“你就是这孩子的家长啊,你怎么教孩子的?”
“他往女澡堂子跑,你知道不?纯属流氓啊。”
“我孩子让他看光了,你说咋整?”
“今儿不给个说法,必须报官,让公安过来。”
人群的火力转移到何大清和白寡妇身上。
“对不住大家伙,实在是对不住。”
“这孩子顽劣,都是平日里我管教不力,我有错。”
“我自罚两个嘴巴子,大家伙听个响。”
何大清举起手,啪啪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用的力气很足,声音脆响,认错的态度非常端正。
围观群众心里火气顿时消了少许。
何大清又给白寡妇打眼色。
白寡妇走到白展翅面前,狠下心,使劲踢了白展翅一脚。
“哎呦!”
白展翅疼的嗷了一嗓子。
“躺着干嘛,给我跪着。”
白寡妇大喝。
白展翅从地上爬起来,跪在白寡妇面前。
“别朝我跪着,朝大家伙跪着!”
白寡妇又喝道。
白展翅挪动双膝,对着人群。
“让你跟你爹好好学厨艺,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念在你年纪小,我也不逼你。”
“没想到啊,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我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白寡妇一脸恨铁不成钢,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抽在白展翅脸上。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白展翅脸颊顿时鼓胀起来。
“让大家伙笑话了,孩子犯了错,我这个做家长的必须得管好。”
“大家伙帮我做个见证。”
白寡妇撸起棉袖,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白展翅脸上。
白展翅一脸委屈,眼泪打转。
不敢吭声。
白寡妇就这么一巴掌接一巴掌抽。
抽的白展翅嘴巴鼻子都冒出血来。
白寡妇心里哇哇心疼,却不敢停。
没人帮忙说话喊停,她这个当妈的不打了,那前头打的嘴巴子,不全白费了吗。
白寡妇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把场面做足了。
“哎呀,孩子还小,给个教训行了吧。”
陈知行眼瞅着差不多了,装作路人说话。
“他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我要打死他才好。”
白寡妇‘恶狠狠’道。
继续抽白展翅嘴巴子。
白展翅一脸血花,白寡妇手上都染红了。
“孩子犯了错误不假,也得给他一次机会。”
“这回教育好了,以后别犯错误。”
“是该打,也别太过了,打坏了孩子还得去医院。”
渐渐的,有群众帮忙说话。
“有人给你求情,还不快感谢这些叔叔阿姨。”
白寡妇喝道。
白展翅跪在地上,对着人群连连感谢,保证自己再也不犯错误了。
“孩子带回家得好好教育,再有这种事,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
“这回就算了,再有下次,老子打断他的腿。”
“做家长的得用心教育孩子,做的事不像话。”
群众提意见,批评。
“给大家伙添麻烦了,是我家孩子不对,回家之后保证好好教育。”
“这回实在是对不住,以后不能有了。”
“谢谢大家伙高抬贵手,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大清对着人群连连作揖,道歉。
围着的人群慢慢散开。
“起来,回家去。”
白寡妇低喝。
白展翅想要爬起来,双膝受不住力,摔了一跤。
缓了一下才站起身。
一行人往回走。
白寡妇一路训斥白展翅,念叨声不断。
傻柱悄咪咪扯了扯何大清的棉衣。
三人慢慢走,落在后面。
“爹,你刚才在屋里怎么跟白姨怎么说的?商量好了吗?”
傻柱急切问道。
“没谈明白,还得继续谈。”
“你放心,我肯定得回去四九城,亲眼看到你完婚。”
何大清保证。
傻柱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何伯,当年你离开四九城,和白姨跑来保城,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知行询问,没等他说完,何大清摆了摆手:“知行啊,这些事都过去了。”
“何伯,我不是想探究你的隐私。”
“当年你不辞而别,十多年没回去看一眼,柱哥和雨水心里对你很有大的怨言,觉得自己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
“既然这一切并非你本意,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的苦衷呢。”
“起码让他们知道,你一直爱着他们,没有忘记他们。”
陈知行说出自己的想法。
何大清身躯震了一下,叹了口气:“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些事,还是烂在我们这代人的肚子里吧。”
“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是真的关心傻柱和雨水,知行,我得谢谢你。”
陈知行笑了笑,没有继续询问。
只是心里的好奇,更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