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老开口,放人当然没有问题。”
陈知行先定下基调,把村长安抚住,继续道:“但有个事,必须得说明白。”
“小陈你说。”
秦富贵道。
“为什么我们跑几十公里路,来抓你们村的人,个中缘由想必村长你是明白的。”
“别人辛辛苦苦拉着独轮车,把田里的收成倒腾去城里换点东西,你们村那几个人霸占道路,雁过拔毛,这种事干的缺德,绝对不行。”
陈知行平静诉说。
“那些人倒腾物资,不也是在犯错误嘛,凭什么就逮我们村的人。”
二狗子捂着肚子,不服气插话。
“对,倒腾物资确实是犯错误,但一码事归一码,不能混淆。”
“做妓女是不对的,但不能因为那人做妓女,随便来个人就能抽她一嘴巴子甚至是凌辱她。”
陈知行条理分明的答复。
二狗子撇撇嘴,心里依旧不服气,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土匪路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们之所以敢这么干,无非是仗着你们村长青壮年劳力多,欺负别人。”
“换做你们拉物资上城里卖,我把你们的物资收缴了,你们能痛快了吗?”
“都是普通人,生活不容易,能不能将心比心,少做点坏事?”
陈知行继续道。
“年轻人,那你的意思是?”
秦富贵问道。
“人,我可以放。”
“但你们村必须保证,以后这条路上不允许再出现路霸。”
陈知行说出条件。
“我们要不答应呢?”
二狗子抢先发问。
“不答应,我就把人带回公安,让他们在牢里蹲个几年,反省反省。”
陈知行断然道。
“不能这样啊,马上秋收了,家里没有壮劳力不行。”
“可千万不能抓我儿子坐牢啊。”
“村长,你快劝劝小伙子,不能把我家小衡送去监狱。”
几个妇女跟天塌了似的,叫嚷起来。
“你敢把我大伯送去坐牢,我打死他。”
二狗子伸手指着二舅。
“你看,咱们又回到开始的地方了。”
“你打死他,我枪毙你,一命换一命。”
陈知行哂笑。
拿曹振华二舅威胁他太可笑了。
二舅的命是命,二狗子的命也是命。
一命换一命,二狗子要是有种,那就换呗。
要是曹振华在这里,会有心理压力,陈知行可没有。
“二狗子,你少说两句。”
秦富贵扭头瞪了一眼。
“滚滚滚,你小子尽坏事,上一边去。”
“人家保卫员说的都是道理,你跟他杠啥啊杠。”
“你小子,刚才人家一脚没给你收拾够是吧。”
几个村民把二狗子推搡到一边,免得他继续跟陈知行顶着干。
“小陈啊,你说要消除路霸,我也同意。”
“要不这样,我去跟他们商量商量。”
秦富贵提议。
“村长,这件事不是商量的问题,是必须得消除路霸。”
“你们村应该庆幸,这回来的是我们保卫员,要是问题升级,直接来一队公安处理,你们想要商量都没有机会。”
陈知行严肃道。
“好,我心里有数了。”
秦富贵重重点头。
跟着陈知行过去挎斗车边上。
曹振华看到陈知行单刀赴会,不仅啥事没有,还带了个明显德高望重的村民过来,顿时乐了。
“程虎,之前你一直说陈知行有本事,我还不信,觉得你是在捧他。”
“这回我是真服了。”
曹振华叹服。
“这算啥,你要是跟着陈队破案,见识过陈队的手段,眼珠子都能给你瞪出来。”
“他是属于那种天生的破案奇才,完全跟别人不一样,你知道吧。”
程虎呵呵笑道。
“有机会真想见识见识。”
曹振华有些向往起来。
想起一句文绉绉的话,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
“曹哥,这位是村长秦富贵。”
“我俩协商一致,人可以放回去,但村子必须保证,以后这条路上不再出现路霸。”
陈知行简短介绍情况。
“那太好了。”
曹振华喜出望外,协商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不少。
这个任务目标,就是消除路霸。
虽然没有把路霸关进局子,但消除了路霸,依旧算是完成了任务。
在保卫科里面,也有一份功劳。
“大山啊,陈保卫员的话你听到了吧。”
“你们想要脱身,就得承诺再也不干收过路费的事,要是不答应,他们就带你去公安局。”
“蹲个年,你想想等你出来,家里得啥样了。”
秦富贵做几个路霸的思想工作。
名为大山的为首路霸,脸上露出惊慌神色:“村长,我愿意答应。”
“好,你跟保卫员同志们说一遍。”
秦富贵脸上露出笑容。
之前他劝了秦大山几人,不要做路霸,秦大山根本不听他的。
现在陈知行以来,秦大山几人非常听话。
敢情还是他之前的劝说方式不对。
“同志,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也不干路霸了。”
秦大山跟曹振华服软。
“记住你作出的承诺,要是你敢继续干雁过拔毛的缺德事,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曹振华冷喝。
递给手下保卫员一个眼神。
曹振华小队的两个保卫员,给几个路霸解开手上束缚。
“村长,我还有个事想办。”
秦大山活动了几下手脚。
“啥事?赶紧说。”秦富贵催促问道。
“刚才这小子打伤了咱们村两个年轻人,我不服气。”
秦大山伸手一指陈知行:“说你呢,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你要主动跟我打?”
陈知行眉头微皱。
头一回听到有人提出和他对打。
“没错,你打伤了我们村的年轻人,要是让你一走了之,我们村面子往哪里搁。”
秦大山一脸肯定。
他主要还是想挽回面子。
自己家亲戚后辈因为他干的事,让陈知行揍了,不揍回去没脸呐。
“那行,咱俩练练。”
陈知行答应下来。
程虎程豹莫名的想要笑,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拿手捂着。
曹振华看到程家兄弟这副表情,心里很安心。
三个路霸纷纷解脱了捆绑,走到秦大山边上。
“大山叔,让我来跟他打一场吧,您歇着。”
其中一人主动请缨。
“不用,我一个人足够了。”
“要是我打不赢,你们再上不迟,不过我觉得你们没有机会了。”
秦大山活动手腕,对自己很自信。
常年干农活,乡下男人都有一把子力气。
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秦大山觉得是件手拿把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