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上）
“各位朋友早安，今天是六月八号星期三，下面由鸽子新闻为您带来近日的苏州简报。”
“六月五号下午四点左右，苏惠路三岔路口附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根据苏州市公安厅交警总队通报，事故原因是雨雾过大、道路湿滑，引发车辆轮胎打滑，继而发生十三车连环相撞。”
“事故发生之后，苏州交警总队消防应急等多部门第一时间进入事发现场处置，及时疏散人群，在傍晚六点三十分钟左右，部分道路恢复通行，事故目前造成六人死亡，十五人重伤。”
“鸽子新闻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当前正处于高考时段，各道路车流量明显增大，驾驶员朋友一定要谨慎驾驶，安全到”
黎明关掉正在播报新闻的电视，将遥控器丢在沙发上，眉头略微舒展。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则新闻应该是七科的手笔。
说起七科，还得从国情局说起。
国情局的全称是“国家情报安全局”，旗下拢共设有十三个科室，这十三个科室里与超凡接轨最多的，当属六科和七科。
每当超凡事件对社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六科和七科的相关人员就会紧急出动。
六科主要负责搜集各种超凡生物的血样、基因信息等，七科主要负责操纵引导国内的舆论走向。
小女孩当街吃人，楚宁提剑暴走。
这件事情发生在人来人往的三岔路口，本该新闻满天乱飞，不过在七科插手之后，这件足以引爆社会舆论的大事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一场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
辛苦，真是辛苦。
黎明长长舒了口气，转身看着立在窗边吞云吐雾的顾九歌，问道：“前几天交给你的任务，最近有进展吗？”
“没呢，”顾九歌摆摆手，接着说道：“前两天我去了趟天河国际，刚把他们的场子砸了，还没等到猎人工会的人露面，燕姐就来了电话，我只好去了趟星海中学，处理‘被污染的小说家’。后来又牵扯出了苏白这小子的事情，为了忽悠他，我又浪费了几天时间，这一来二去，你之前交给我的任务只好先耽搁下来。”
其实，任务被耽搁的真正的原因是，顾九歌在没收了苏白的手机后，提取了手机里的证据，然后抱着苏白的手机玩了几个通宵的保卫萝卜。
这游戏吧，怎么说呢，好玩是好玩，就是越到后面难度越高，顾九歌被一百三十关卡了整整三天，俨然是神志不清了，昨儿个还提着刀狞笑着说要去砍了这破游戏的设计师，还好被晴雪给拦了下来。
黎明没有多想，走到茶几旁坐下，伸手敲了敲桌面，“藏在天河国际后面的猎人工会，是个不小的麻烦。你既然打了草，就该惊一下蛇，这样才能达到引蛇出洞的效果。”
“我心里有数，”顾九歌将烟头掐灭，拉了张椅子坐在黎明对面，旋即又添上一句，“不过，我得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才有时间去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你手头的事情要多久时间处理？”
“很快。”
今天早上，燕姐已经将游戏设计师的名字和地址告诉了顾九歌。
据说是在荆州市，离苏州倒是不远，也就几百公里的路程，开个车一来一回最多也就半天工夫。
可怜的游戏设计师，或许直到他被顾九歌装进麻袋吊在树上用鞭子抽的时候，才会明白他亲手创造的休闲小游戏对顾九歌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对于顾九歌这个混蛋而言，暴力或许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式，但一定是最快见到成效的方式。
“哦，对了，”顾九歌忽然想起了什么，朝黎明扬了扬下巴，刻意压低嗓音，“说正事，疯丫头写的‘归档报告’，你看了吗？”
在苏州这块地界上，能被顾九歌称为“疯丫头”的，有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楚宁。
“看了啊。”
“你觉着她写的怎么样？”
“写的怎么样？”黎明复述了顾九歌说的最后五个字，沉吟半晌后，随口说道：“字还是不错的。”
“卖火柴的小女孩”拥有的神谕，是排在序列九十七的时凝。
时凝的效果是，可以扭曲x（未知）范围的光线、空间、动能、微观粒子等，身处x（未知）范围的所有具有生命体征的生物，都会被延缓体感，从而达到类似于停滞时间的效果，与其说是改变时间，不如说是扭曲空间。
对于低阶超凡者而言，时凝是一个相当离谱甚至可以被称为无解的神谕，如果用得好的话，六阶实力的小女孩甚至可以将五阶超凡者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时凝也存在着两个明显的缺点，如果用专业的词汇来形容，应该称为两个明显的“变量”。
变量一：时间只是相对于物质运动而存在的一种模糊的概念，并非绝对存在，只要能够察觉到微观粒子的流动方向，即便身处时凝领域，也可以无惧被延缓体感。
变量二：时凝领域的x（未知）范围，会根据使用者的强弱状态而改变，使用者并不能超脱于x（未知）范围之外。
简单来说，如果要强行破开时凝领域，要么用微观粒子流对撞的方式扭曲空间（需要精通超凡领域的动能知识体系），要么用强大的力量重创时凝的使用者（需要拥有破坏性极强的神谕或者远超使用者的血脉阶级）。
楚宁即将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便敏锐的察觉出“卖火柴的小女孩”的身份，于是她决定用第一个变量来破开时凝。
不过，就在短短的几秒种后，她却忽然发现，时凝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破开。
楚宁意识到，这股强大的力量，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破坏力极强的神谕。
当时被困在“时凝”领域里的超凡者，只有苏白。
所以，楚宁对于整件事情的分析是，九阶超凡者苏白用出了某种未知的高阶神谕，重创甚至是险些杀死“卖火柴的小女孩”。
严格来讲，楚宁递交的归档报告相当离谱。
可是比归档报告更离谱的是，它就是真相。
只要拥有一定的超凡知识，便能猜得到，“某种未知的高阶神谕”既然能够越阶重创“卖火柴的小女孩”，那么这个神谕的序列排名，一定极为靠前且极其危险。
然后，“暴怒”会袒露在所有人面前。
再然后，苏白就会成为被“抹除”的目标。
而，将苏白的神谕甚至是将苏白整个人隐藏下来，却早已成为了顾九歌和黎明的共识。
所以，黎明对于楚宁的报告的评价，只能是——字还是不错的。
“字不错”的意思是，只有字没写错，其他全错。
就算对了，那也是错。
顾九歌听懂了黎明话里藏着的意思，面色不禁有些诧异，“黎队，你真的决定跟我同流合污了？”
“同什么流，合什么污？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难听？”黎明轻拍桌案，板着脸训斥道：“咱们明明只是狼狈为奸嘛！”
顾九歌抬头看了眼黎明，收回目光后，又看了眼黎明。
黎明是个傻逼，这事儿毋庸置疑，可是自个儿在七年前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这个傻逼给忽悠了呢？
难道说，我也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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