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父子俩在外头胡吃海喝时,却不知道,自家正被刨根问底,裤衩子都被扒下来了。
“呜呜呜!”
不顾形象蹲在门口抽烟的李峰,还不晓得自家孩子吃饱了没,就感觉身后飘来一阵风,刚进去没多长时间的于莉,竟然哭哭啼啼,捂着脸出来了。
燃烧过的烟蒂随着李峰嘴唇的抖动,掉在了地上,他一整个大无语,不知道回来时好端端的人,怎么说哭就哭上了。
李峰这辈子最讨厌两件事,一件是被女性pua,一件,就是看见她们仿佛被人渣了似的,哭上了。
看到于莉到台阶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李峰咽了咽唾沫,瞬间弹跳起身,往车子那边靠了靠。
这玩意可不兴靠太近,回头被人误会,那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特别是女人哭的情况下,看见的男同志不明情况下未免会义愤填膺以为自己怎么着。
“于,于莉啊,不回去吃饭,你咋还哭上了呢!”
踩灭了烟头,李峰倚着吉普车,目光看向台阶上坐着的于莉,试探性的问道。
要说,她和阎解成结婚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过红过脸,阎解成那个软糯性子,跟随意揉搓的烂泥似的,碰上于莉风风火火的性子,真要是红脸,按道理来说,也是阎解成一边哭去了。
许乐看到这一幕,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眼神异常深邃,耳朵也跟雷达似的竖起来了,直到一旁李峰示意,他才“依依不舍”的上厕所去了。
脑袋埋在胳膊下的于莉,单薄的肩膀在捂住的颤抖,虽然没有寒风相伴,但怎么看,都是有些凄凉。
听到了李峰的问话,于莉抬起头,哎呦喂,晶莹的泪珠在白生生的脸蛋上滑落,看着就让人莫名的心疼了起来,两条泪痕仿佛是内心深处的伤口。
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一种扑面而来的悲伤,让李峰,咳咳,再次点上了一支烟。
“你不说我可得走了啊,你在这哭成这样,我可不敢待,别回头谁见着,我可解释不清!”
说着,李峰还真就果断转身了,没有任何时候,他脑袋比现在还清楚的,老阎家的事儿,他是真的掰扯不清。
阎埠贵抠是要养活一家几口人,阎解成被薅羊毛是因为,他是家里老大,其实当前在农村,基本上都是懂事的老大下来干活,供应弟弟妹妹继续上学。
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安孙少平就是典型的例子,于莉要是哭这些,外人确实没法管,至少,这真的是属于别人的家事,要是为这事哭,甚至很多人都会认为她这个大嫂不懂事。
“你是不是知道阎解成有事,帮着他们家瞒着我!”
于莉下巴抵在膝盖前,说话的那个语气,简直不要太委屈,刚走没两步的李峰,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你说的是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阎解成身体的事儿!”声音很是幽怨,幽怨的让人头皮发麻。
问到这里,李峰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于莉可能想问的问题,但那种事儿,不论是出于哪方面,他的这个外人,不好说啊。
其实阎解成结婚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李峰已经差不多猜到和棉酚有关系,可能到底还是伤着了。
≈t;divcassntentadv≈gt;但这种事情,知道归知道,具体能不能生还得看结婚,只有在不能生的情况,李峰才能断定呐,不然凭白无故,那不成了污蔑了么。
再说,阎解成去过医院,也没有兴致冲冲的找到李峰,明里暗里说自己没事,那不成了神经病了么。
“咳咳,他可能是外部因素导致,但我不确定,这事儿,你可真冤枉我了!”
李峰的回答,顿时让于莉心里的火焰燃烧了起来,好家伙,阎家真的是在坑她,还有她那婆婆,明知道阎解成有问题,还来找到自己,说自己不够努力,没有尽到妻子的义务。
再想到那天晚上,说什么黑锅,噌一下,于莉的性子,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
以自己婆婆的性子,真要是被她大嘴巴乱传,外人真以为不能生的是她自己呢,不能下蛋的母鸡,那是对女性最恶毒的诅咒啊。
“你就帮着他吧,就因为是邻居,你知道我婆婆是怎么说我的么?”
站起身的于莉,莫名的看向了李峰,内心的委屈,加上无助,两行还未干涸的泪痕,就开始往下噗噗掉金豆子。
李峰这下是真的麻了,怪来怪去,怎么还怪到自己身上了,之前,明明是自己让老阎小阎早检查早治疗,做了好事,反而被诬陷。
“你别,有话好好说,之前我真的不确定,我还提醒你公公了,是他自己图便宜买的油有问题,这事儿有些人可能会被影响,有些人不会,我提了醒,他们有事也不会跟我说的!”
李峰是真的怕了,于莉的性子,万一三大妈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回头她媳妇吊死在谁家门前,他可真成了冤大头了,这年头,耗子药可不是给老鼠吃的。
尽管李峰奋力解释,撇清关系,但奈何于莉像是钻了牛角尖似的,紧紧的咬着嘴唇,一脸憋屈的看着李峰,步步逼近。
可能在她眼里,李峰也是其中的帮凶,结婚前不提醒这事,那就是在害她,真要是名声传了出去,那就跟许大茂一样,离婚都没人要了,只能找带孩子的鳏夫了。
“你让我嫁了一个不能生孩子的骟驴,你让我怎么办,他们家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我被你毁了!”
说着说着,于莉内心的冤屈如同火山一样爆发,眼珠子红彤彤的看着李峰,身体前倾,都把李副处长上半身抵到了引擎盖上。
“咕咚!”
李峰咽了咽口水,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哪知道于莉步步紧逼,也跟着挪了过来,甚至距离贴的更近了。
“有话好好说,这病,也许找人!”
鼻腔里,呼吸间,仿佛还有着蛤蜊油的的味道,李峰忽然想到到了李学文的父亲。
“你赔我孩子,我不管,我是能生的,这事儿都怪你,你如果不赔,我,我跟你没完!”
说完,于莉竟然掐了掐李峰的脸颊,随后转身跑了进去,速度很快。
眼中的红光退却,但脸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