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雨水坑哥槐花落地
乐的鼻子冒泡的何师傅,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哼着小曲儿,拎着个网兜子,此时正在医院回家里的路上。
秦姐开始吃他带过去的饭了,这证明什么,秦姐的态度软化了,她原谅自己的过错了,现在要生了,需要补交住院钱,赶忙回来拿钱来了。
虽然是交钱,但何大厨乐意,掌心中还残留有之前被握过的暖意。
“呸,这傻柱浑不吝,一准儿是看上了东旭媳妇了!”
“大茂,话可不能这么说,傻柱可是相亲的姑娘都瞧不上,怎么能看中秦淮茹!”
“那是他看不上人家么,那分明就是,人看不上他,你看他那样儿,谁家黄花大闺女能相中他。”
走到院子前,还没进院儿,就听见了倒座房这边,许大茂竟然跟阎解成俩人正在对话,何师傅左右瞅了瞅,赶紧蹑手蹑脚,躲在了倒座房下边,侧耳偷听了起来。
“解成,我跟你说,也幸好秦姐婆婆不在,不然,傻柱那张老脸,不得被挠个稀巴烂!”
倒座房前,许大茂靠着门框,看着阎解成在收拾里边,眼红不已,人家这房子到手,马上就准备结婚了,自己,这到现在还没落着个影子。
搁家里看着父母,许大茂很不对味儿,索性出来跟收拾房子的阎解成,聊了起来。
反正知道傻柱乐此不疲的去医院照顾秦淮茹了,不趁机脏一脏他,那就不是许大茂了。
“大茂,你说易中海真是猪油蒙了心,那贾东旭他妈的话他都信,这下好了,厂里闹的风风雨雨,一车间现在人别说加班了,呆都没法呆!”
一边清理发霉的墙面,阎解成一边跟许大茂寒暄着,他现在在院子里的处境很不好,归根结底,最开始,不还是他那举报弄出来的。
院子周围,尽管人当面不说,背后还是多少有议论,现在他只想有人证明,自己举报的没错,他易中海压根就不是好人。
“哼,伱看傻柱这样,他现在也是猪油蒙了心,他俩干父子,一个盯着婆婆,一个盯着人家儿媳妇,真天造地设。”
许大茂不屑的笑了笑,是对谁错他都无所谓,只要傻柱有问题,他就无限放大。
现在的他,仿佛早就看透了傻柱的想法,趁着大家都还记着前边发生的事情,人正主又不在现场,可劲儿抹黑。
院外的何师傅,刚才回来时的高兴气,瞬间没了,脸板的死死的,两个拳头捏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脖子上的筋都竖了起来。
“我说,还是李峰厉害,幸好他回厂里还车,这要是没他,指不定,这事真就给易中海办成了,心思可真够深的!”
“那可不,我那时候,就是被他给坑咯,他真该死,傻柱也该死,不过他俩父子还是连襟,一个要生孩子,一个还亲了,李峰那晚可是把我笑死了,哈哈哈!”
面色发青的何师傅,现在转为发黑,俩鼻子窜出的热气,都能冒火了,舔了舔嘴角后,悄咪咪的往正门那边摸去。
“我去你的吧!”
“哎呦!”
声至人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许大茂,哪里注意到身后,有心算无心之下,立马就变成了滚地葫芦。
“你想干嘛,傻柱,我这可没说你,我说的是易中海!”
眼看何雨柱一脚降伏许大茂,随后眼含煞气的盯着自己,阎解成慌了,咽了咽口水,立马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听了阎解成的解释,愤怒的何雨柱看来还是有些分辨能力,刚才他确实没针对自己,又把目标锁定在躺在地上的许大茂身上。
“我让你嘴臭,我让你嘴臭!”
“啪,啪!”
何雨柱现在学聪明了,刚才蹬的也是许大茂的屁股,现在压在他身上直接扇起了脸,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傻柱,我艹你祖宗,东旭刚走,你就惦记上人媳妇,我看贾大妈回来怎么收拾你!”
被大耳刮子扇的头晕眼花的许大茂,不回嘴还好,这一回嘴,可不又多挨了两下。
“好了好了,傻柱,别惹事儿了,院里现在已经够麻烦了!”
阎解成这时候也看不下去了,看许大茂挨抽巴掌,他自己也一哆嗦,赶紧把扬起胳膊傻柱给拉到一旁。
“阎解成,你俩趁我不在,说什么话,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许大茂挨打那是活该,你要是说什么浑话,我也抽你!”
地上的许大茂,此时才有机会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双眼通红的看着何雨柱,小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
“傻柱,你不是在医院么,我收拾我屋子,许大茂过来搭茬的,你可别找我事儿,我压根没说你!”
“你们说的是人话么,人秦姐马上要生了,东旭刚走,你们就在这造谣,赶紧的,招呼人,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可不管了,我做好事到了你们嘴里,成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气急败坏的何雨柱,确实没理由揍阎解成,不过,他这回来本来是准备拿钱的,现在嘛,做好事还被人说,凭什么就他一个人拿钱。
“怎么着,怎么着,还嫌院子里不够乱,傻柱,你怎么又打许大茂,你们要是再打,我可上街道办反映你们了!”
阎埠贵此时闻着动静,从家中走了出来,看着许大茂跟何雨柱又发生冲突,赶忙制止道,他现在是怕了,死了人,真承担不起责任。
“得,三大爷,秦姐要生了,交住院费,十五块钱,我这回来,找大家伙拿钱来着,我都搭上人力了,不能合着再让我掏钱吧,不然到了许大茂嘴里,还不知道会吐什么话来!”
指了指许大茂,何雨柱算是警告了他一番。
许大茂也自知理亏,背后说人,被人当面抓住,真要去街道办,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儿,只得认了,冷哼一声。
“柱子,你先垫着,不行等孩子生了,再让秦淮茹还你,十五块钱,多大事儿,赶紧去照应着。”
事情一旦关乎到钱,阎老抠哪里舍得,自家儿子马上娶媳妇还要花钱,直接把话给何雨柱堵了回去。
“那不成,刚才许大茂说的你倒是没听见,这钱我不能垫,你三大爷要是不管,我就去找二大爷,不然这孙贼肯定又得胡说八道!”
说完,何雨柱怒气冲冲的往后院走去,他现在是下定决心了,怎么着都得把全院人给拉上,免得自己好心被人背后说嫌话。
“你说你办的叫什么事儿!”
≈t;divcassntentadv≈gt;三大爷眨巴眨巴小眼睛,看了眼许大茂,他能不知道许大茂说了什么么,他知道,他也猜到了傻柱什么心思,只是现在被人揭破了,挂不住面子了。
“我可没说错,他们何家,就是给人拉帮套的命!”
“你知道你别说呐,你看,事情麻烦了了吧,本来人乐意的,结果你这么一说,给谁谁不闹呐!”
阎埠贵拍了拍手掌心,何雨柱那个热乎劲儿,谁都见不得假,上杆子的事情,你呵着他就好了,现在,得,平添事端。
刘海中最近酒喝的有点多,一桩接着一桩事情,把他这个新晋一大爷给压的喘不过来气,再加上唏嘘贾家的事情,易中海的毒辣,可不得借酒浇愁。
“二大爷,合着贾家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担着,你们就都干看着,现在秦姐要生了,要交钱,您看怎么办吧!”
推门而入的何雨柱,不管不顾的径直走进了屋内,看着老刘一个人自斟自饮,直接把饭盒拍在了桌上。
“交就交呗,让你去守着,不就是做这些事!”
“不是,傻柱,当时可是你自己乐意去的,厂里都帮申请好了,你现在怎么着,要反悔!”
看着不请就入的傻柱,刘海中也没跟他客气,不是这混小子惹出的麻烦,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赶紧回去,等会儿我让你大妈给准备小孩用的东西,知不知道轻重缓急,这个时候有没有点大局观。”
“自己惹的事,你自己要负责!”
刘海中虎着脸,重重得把酒盅摔在了桌子上,别人怕他犯浑,他刘海中不怕,事情是你们几家闹起来的,跟他也没关系,结果现在弄得他被分局的人训斥。
再说,贾家自己也不干净,不是秦淮茹那个贪心的婆婆,他哪里会有这么多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在二大爷家吃了瘪,被怼的无话可说的何雨柱,垂头丧气的走了聋老太家,想获得一些心里安慰。
“傻柱,你可真傻,你没看出来,全院人,就你在出头!”
早就看透了这帮人什么心思的聋老太,苦口婆心的想把这个被人利用心善的孙子,想把他给拉回来。
“老祖宗诶,秦姐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我不管,可不真没人管了么。”
何雨柱没想到,自己的热心助人,在聋老太这里,也是挨了骂,合着自己不帮秦姐也不对,帮了也不对,弄着里外不是人。
“你这忙前忙后的,秦淮茹肚子里,也不是你崽,生下来也是姓贾,听奶奶话,别去了,别给人留胡说八道的机会。”
“他们怕沾着一裤子屎,你个大小伙子你都没结婚,你去掺和什么!”
聋老太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孙子,都想用拐棍敲他了,怎么就拐不过来那道弯呢。
“她那婆婆,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要她不死,谁都不能惦记她家的东西,那秦淮茹,当初也就鬼迷心窍了,非要往茅坑里钻!”
可能是聋老太的话说重了,何雨柱现在也是很纠结,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管,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的正房,一下瘫倒在自家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哥,你不是照顾秦姐去了么,怎么回来了?”
门外,何雨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哥哥一副满怀心事躺在床上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雨水,二大爷三大爷都叫我去照顾,老太太说不合适,你哥我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呐!”
何雨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扪心自问,他对秦姐是没有想法的,只是有一些愧疚,如果那晚,自己没动手,是不是不会发生这些事儿了。
“傻哥,秦姐对咱们家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有什么进退两难的,这时候不帮秦姐,那也没人愿意帮她了!”
看着哥哥意兴索然的样子,何雨水进屋后,给他倒了一杯水,耐心的开导起了哥哥。
“他们一个都不愿意出钱,就指望我,我能怎么办!”
别说,还是妹子懂哥,何雨水这番掏心窝子的话,说道了何雨柱的心里,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她,看她现在没人管没人问,可怜她。
“秦姐这时候是最需要你了,为什么要管别人说什么话,咱们呐,做事凭良心。”
何雨水看着哥哥眼睛越来越亮,把倒出的水杯塞到哥哥的手中。
“看你回来没做饭,我那还有点吃的,你也一起送过去,后边你缺什么,你跟我说,我让海杰去买。”
妹子的一番鼓励,还是让何雨柱幡然悔悟,院子里人对他的态度,还有聋老太煞费苦心的那番话,又被他抛在了脑后,他最怕的,不是流言蜚语,而是没有一个支持他的人。
从床底的箱子里,翻出所剩不多的钱,何雨柱一把揣进了兜里。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秦淮茹产妇家属呢?”
六院产房门外,一位护士朝着走廊喊道。
“来了,来了,女孩是吧?”
门口的木椅子上,何雨柱闻言赶忙站了起来,点头哈腰道。
“你这个同志,生男生女都一样,态度得改正过来,好歹是你家孩子!”
可能是见何雨柱没什么兴奋劲,小护士翻了个白眼,随后秦淮茹便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一身虚汗的她,此时没有丝毫力气,看着守在门口的傻柱,瞬间昏睡了过去。
“秦姐,护士问孩子起什么名儿?”
迷迷瞪瞪间,秦淮茹听到了耳畔的询问声,悲从中来的她想起了中院那颗盛开了的老槐树。
“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