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早就在屋子里候着了。
大夫给庆安郡主仔仔细细检查过后,又给朱瑶许检查了一遍。
庆安郡主脸上手上都有些刮擦伤,脚崴了,朱瑶许只是手上有些简单的刮擦,除此之外没有受伤。
两人还都受了惊吓,大夫又给开了安神汤。
朱瑶许情况好一些,她倚在朱夫人怀中,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把事情一说。
“……千错万错,这事都怪我。”朱瑶许白着小脸,没看庆安郡主,径直出声道,“我与郡主拜完桃花庙,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只狐狸跑过去了。我听说狐狸是通灵之物,就追了上去。郡主便跟我一道去了,结果走到那处断崖,我们都不甚跌落悬崖……”
朱夫人脸色一白,没想到这事竟是自己女儿惹出来的祸端。
一时间,朱夫人都不敢去看颖王妃的脸色。
倒是庆安郡主小声出声:“也不怪瑶许,我也好奇。”
颖王妃长叹了一口气:“两个小祖宗,你们是好奇,我与朱夫人差点吓破了胆。”
朱夫人也叹气。
庆安郡主跟朱瑶许都面露羞愧,说不出话来。
这种时候也不是教女儿的时候,颖王妃同朱夫人道:“瑶许今日也受惊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喝些安神汤,好好睡一觉吧。”
朱夫人感动的很,自家女儿闯出祸事来,颖王妃非但没怪罪,反倒这般体贴。
她感动的抹去眼角的泪,起身带着朱瑶许向颖王妃与庆安郡主行了礼,告辞退下了。
朱瑶许走到门口,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
见喻永柳沉默的坐在外室那儿,一看就是在守着内室受伤的庆安郡主。
朱瑶许脸色又白了白,这才转身走了。
朱夫人与朱瑶许走后,喻永柳与杏杏也要告辞。
颖王妃是真心感谢喻永柳。
喻永柳不顾危险进山,还替她找回了女儿,冲这个,颖王妃就对这个可能成为自己女婿的年轻人是满意到了骨子里。
“小喻大人,等我们王爷回府后,我会好好劝我们王爷的。”颖王妃这一句话,已经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喻永柳很是稳得住,抱拳行礼:“多谢王妃娘娘。郡主今日受伤又受惊,我与舍妹就先不叨扰了,让郡主好好休息。”
杏杏也道:“郡主,过两日我再来看你呀!”
喻永柳说话,庆安郡主不好意思出声。这会儿杏杏同她打招呼告辞,庆安郡主的声音立马从屏风后传了出来:“好呀。你有空就来寻我玩。”
“嗯嗯,郡主等我。”
颖王妃让身边的大丫鬟把喻永柳与杏杏送了出去。
出门前,喻永柳还是没忍住,回头看向那扇屏风,道了一句:“郡主,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庆安郡主在屏风后的里间里听着,饶是这会儿脚还疼着,也忍不住羞红了脸。
等喻永柳与杏杏也离开后,颖王妃坐在庆安郡主塌边,手忍不住就要去点庆安郡主的额头,但见着女儿额头还有些许擦伤,上了药以后,颜色明显的很,她手又忍不住顿在了半空中,最后还是放下了。
颖王妃长叹一声:“你啊。”
庆安郡主投入颖王妃怀中,跟颖王妃撒娇:“母妃。”
颖王妃搂着庆安郡主:“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先前瑶许说的语焉不详的,她娘先前吓的也够呛,我也没多问。好好的,去什么桃花庙啊?”
庆安郡主小声道:“……瑶许知道从杏杏那儿问到了喻三公子有心上人的事,她就很烦闷,想不开,跑来找我,让我陪她去山里拜桃花庙求姻缘。这事毕竟也跟我有关系,我就陪她去了……”
说到这,庆安郡主脸红了起来。
她不好跟朱瑶许说,喻永柳的心上人就是她,多少有些心虚,便陪着朱瑶许去了桃花庙求姻缘。
结果就是,后面出来那只狐狸,朱瑶许当成了是上天派来实现她心愿的“灵物”,还很高兴的同庆安郡主说,是不是老天爷在暗示她,她与喻三公子还是有戏的?
说完就去追狐狸了。
庆安郡主也慌啊,生怕朱瑶许真跟喻永柳会“有戏”,也匆匆追了上去。
结果就是,几人都从断崖那滚落了山崖。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庆安郡主在颖王妃怀里缩了缩,声如:“……当时喻三公子找到我们,下来救我时,他把我抱起来,我都不敢去看瑶许的脸……”
庆安郡主纠结极了。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喻永柳从天而降般救了她,她自然是满心欢喜。
可她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跟闺中密友开口说的这秘密,也因此暴露在闺中密友面前。
她因着脚伤,本来喻永柳说是为她牵着马,但她哪里舍得这黑灯瞎火的再让喻永柳走回来?
她眼下跟朱瑶许都还在受惊中,整个人都是软的,也不好共乘。
庆安郡主没犹豫太久,小声提议跟喻永柳共乘一骑。
当时朱瑶许好像震惊的踩断了一根树枝。
庆安郡主倒是想跟朱瑶许解释,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再加上她们刚死里逃生,也不是解释的好机会。
便一路这样回来了。
庆安郡主还有些惴惴不安,颖王妃看女儿这样,心一软,握住女儿的手:“凝凝,你做的没错。当时的情况,你与小喻大人同乘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小喻大人一心求娶你,他人品贵重,家里人也俱是好相处,母妃是没什么意见的。在母妃眼中,你们这就算未婚小夫妻了,同乘一匹又有什么问题?……况且,一切自然当以我们凝凝的安危为先。”
庆安郡主感动的伏在颖王妃怀中:“母妃……”
颖王妃拍了板:“无妨,下次瑶许过来看你时,你只管同瑶许说这事,母妃肯定能劝服你父王。你早日同瑶许说清楚,若是瑶许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日后淡了来往就是了。也免得眼下你们俩互相煎熬。”
庆安郡主听了颖王妃这话,心里也像是有了主心骨,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母妃,到时候瑶许来了我就同她说。”
却不曾想,在往后几日养伤的日子里,旁的贵女都来过了,杏杏也来了两遭,朱瑶许却是一次都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