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娅目瞪口呆,头上流着虚汗,倚在一旁的树干上。
她们家娇美可爱的大小姐方才一包药粉,直接放到了对面两个彪形大汉。这会儿,她们家大小姐正在以防万一,把两个彪形大汉给捆成了粽子。
——那绳子还是从两个彪形大汉怀里搜出来的,看来是给她们俩准备的。
正好,省了杏杏的事了。
虎娅方才太过紧张,绷紧了身子去防备,随时做好了搏命的准备,用了太多力气,这会儿整个人都脱了力,额上渗出涔涔冷汗,倚着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杏杏麻利的把两个彪形大汉捆得结结实实的,这才起身拂了拂手:“好了!”
虎娅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股劲来,声音沙哑:“咱们怎么处理他们?”
杏杏微微一笑:“我有个小小的想法。”
……
杨汝沅回了半山腰的温泉庄子,就在等她吩咐下的那桩事的结果。
然而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天黑,都没有消息传来。
杨汝沅有些坐不住了。
正当她想要让贴身丫鬟去打探一二的时候,温泉庄子的管事过来了。
这半山腰有好几家温泉庄子,杨汝沅眼下是住在颖王府的产业里,这庄子的管事,自然也可以看做是颖王府的管事,不能怠慢了。
杨汝沅迎了出去,结果那管事却是客气的笑道:“……郡主有请。”
这次颖王妃没有来,庄子上最大的就是庆安郡主。
杨汝沅定了定神,收拾了下,跟着管事一道去见了庆安郡主。
“郡主找我?”
庆安郡主看了杨汝沅一眼:“汝沅。我记得你来的时候,身边是跟了四个侍卫的。方才我让人去你院子里看了,只剩下两个侍卫了,另外两个呢?”
杨汝沅心中猛地一突,但面上依旧是尽力维持自然的模样:“……我让他们下山办事去了。郡主找他们有事?”
庆安郡主倏地发怒道:“杨汝沅!你别是把别人当傻子吧?!前脚你刚跟福绥乡君有了些口角,后脚福绥乡君遇到了灾事,你当旁人看不出来是谁做的?!”
杨汝沅心中一喜:“那个喻杏杏出事了?”
庆安郡主瞪圆了眼,简直不知道要说杨汝沅什么好!
她最后吐出一口气,也不想再替杨汝沅留半点情面了,直接冷了脸,发话送客。
杨汝沅被庆安郡主“赶”了出来。
但她一想,那喻杏杏出了事,就有些神清气爽的,回屋时,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
……
与颖王府这温泉庄子毗邻的另一间温泉庄子是信国公府的产业。
焦氏带着二儿子于崇恩以及女儿于明珠正在这温泉庄子上小住。
先前,焦氏见于明珠带着丫鬟早早回来了,还有些吃惊,左右看了看:“珠珠,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你不是去隔壁温泉庄子,找庆安郡主一道泡温泉去了吗?”
于崇恩原本正陪着焦氏在那喝茶,也有些担心的看了过来。
于明珠叹了口气,柔声道:“别提了。娘,你是知道的,庆安郡主不是带了杨家的小姐,还有危二小姐一道来这儿泡温泉吗?……今儿杨家的小姐觉得这半山腰的温泉都泡腻了,就提议说去旁的地方泡一泡。恰好庆安郡主想起来先前他们庄子上的一位医女提到过深山中的一眼药泉,我们便带着侍卫丫鬟一道过去,想在那边泡一泡。”
焦氏听得连连点头:“你先前也让丫鬟来说过了,这些娘都知道的。”焦氏纳闷的很,“算着时辰,这会儿也太早了吧?你们没去吗?”
“去了呀。”于明珠倚在焦氏的肩膀上撒娇,“娘,你不知道我们在那里遇到了谁。”
“谁?”
于明珠抿了抿唇:“就是那位,福绥乡君啊。”
福绥乡君……
焦氏有些失神。
就连于崇恩也愣住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焦氏从心底升起一抹隐秘的欢喜来。
焦氏自己都没注意,她的声音带上了一分几不可查的迫切:“哦?福绥乡君?然后呢?”
于崇恩也偷偷伸着耳朵听。
于明珠叹了口气,不愿意说。她身边的丫鬟却是忿忿不平道:“……夫人,二少爷,你们不知道,那福绥乡君说那口药泉是她的产业,把小姐她们都赶回来了!”
焦氏听的目瞪口呆:“啊?”
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不可能:“……不会吧?那孩子看上去不像是那么跋扈的啊……”
于明珠听得她娘竟然下意识的替喻杏杏说话,心下一沉,不动声色的看了丫鬟一眼。
丫鬟立马道:“夫人呀,您是被那位福绥乡君给骗了呀!您是世子夫人,在您面前,那位乡君自然是乖巧又懂事的模样。可在我们小姐面前,那位乡君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丫鬟露出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来。
于明珠轻斥道:“……乡君身份高贵,岂是你这小丫鬟能随口编排的?”
丫鬟委委屈屈的应了声是,又道:“小姐,奴婢就是替您抱不平嘛。”
于明珠皱眉:“你还说?”
丫鬟一副闭嘴讨饶的样子:“奴婢不说了,不说了。”
焦氏大受震撼,喃喃道:“那孩子,竟是这样的?”
于崇恩却觉得不太对劲。
但妹妹于明珠看上去又确确实实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于崇恩挠了挠头,只能咳了一声,岔开这个话题,问于明珠:“……那危二小姐呢,你看她如何了?”
于明珠笑道:“危二小姐挺好的呀。就是今儿见了福绥乡君,我看着危二小姐也不太畅快的样子呢……”
于崇恩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颇有些坐不住的样子,频频往外看,看上去似是想出门。
焦氏看不惯儿子这副不值钱的样子,一挥手:“行了,赶紧出去吧,看着你就心烦!”
于崇恩立马起身,马不停蹄的出去了。
于明珠见二哥心里都是那位危二小姐,神色多少有些复杂,回头就跟焦氏撒娇:“娘,二兄心里都是那位危二小姐,等她过了门,也不知道二兄还理不理咱们母女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