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条消息,我心里不适,她是以什么身份这样唐突地求我原谅严谵?我们的事跟她又有何关系?
我还没回消息,她就发了条:“他自幼便生活在爱的冷漠中,性格孤僻,敏感多疑,这也导致了他对人总是心存疑虑,你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他的,他不信任你,并非因为他不爱你。”
我向来是个性格温吞如水的人,平静得如同湖面无波。然而,最近总是被博美雅激怒,现在又被这个林软弄得生气了。
我胸腔中的怒火迅速蔓延开来,愤怒地回复:“你那么了解他吗?你一个护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她发来了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包,随后小心翼翼地回复:“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凶啊?”
我毫不犹豫地回击:“你怎么突然这么绿茶?”
她又回了一条消息:“姐姐,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我没理,直接将她删除拉黑,这几天总是看她的朋友,影响了我的心情,让我非常不开心。
一切让我不开心的人和事情,我都会选择远离。
回到家,叶晗跟宁萌坐在客厅吃西瓜看电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看见她们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叶晗跟简凌波离婚,最快需要一个月,所以,她决定一个月后再出去旅游。
明天是离婚的日子,也是该搬出去了,我已经提前把最近要住的房子租好。
叶晗瞧见我回来了,问我:“合同签好了吗?我们什么搬啊?”
我笑了笑;“明天搬吧。”
宁萌在客厅转悠着,叹息一声:“都有点舍不得了,这么舒服的海景房。”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为何,博美雅的话又一直徘徊在脑海中,我总觉得她说的话很奇怪,她到底还想怎么样报复我呢?
次日,我们三人便早早醒来,开始忙碌地整理行囊。
我步入琴房,那架钢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我好像从来没有碰过了,决定还是将钢琴送回给严谵。
我迅速联系了搬运工,让他们小心地将钢琴抬起,准备送往严谵的住所,结果前面突然行驶来了十几辆豪车,挡住了搬运车的去路。
它们犹如一条长龙,在别墅门口整齐地排列成行。
宁萌刚把东西装进她车里,好奇地问:“怎么突然来这么多豪车,什么意思啊?”
叶晗提着行李箱,嗅了嗅:“好香。”
我也嗅到了兰草花的香味,而为首的一辆轿车就是严谵其中的一辆我以前特别喜欢的车。
很快,他缓缓从车中走出,身穿一件定制的浅色西装,剪裁得恰到好处,西装的面料质地高级,光泽柔和,仿佛能随着他的动作流淌出细腻的质感。
内搭一件纯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他修长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透出一丝性感的韵味。
他抬起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动作优雅而从容。
我觉得这西装眼熟,想了想,这就是他生日的时候,我给他买的。
他的助理苏天也跟着下车,怀里抱着一盆兰花,他朝着后面摆摆手,车门在一声声低沉而优雅的“咔嚓”声中逐一打开。
紧接着,从每一辆豪车中,走出三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子,手中都小心翼翼地抱着两盆兰花,那些兰花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妩媚多姿。
这应该是建兰,叶绿花繁,香浓花美,周围弥漫着沁人肺腑的香味。
宁萌惊呼出声:“天啊,这么多兰花,好漂亮好香啊,我是走进了什么言情小说里面啊?”
随着苏天开口让他们把兰花抱进去,那些西装男子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前走来。
我挡在别墅门口,冷漠地问:“你什么意思?”
严谵的视线也投在宁萌还未关上的后车门,以及宁萌手中提的行李箱,还有另外一辆搬运车,他眯着黑眸,问我:“什么意思?搬家?”
我说:“不明显吗?”
他向我靠近,哑着嗓音:“就连我买的房子,你都嫌弃吗?”
我没有说话。
他挪开身子,指着十几名西装男子:“他们手中都是我从全国各地,挑选最好最好的兰花,还是建兰,你最喜欢的建兰。”
我看都没看一眼,脸上没多大表情:“不用了。”
我继续道:“别墅我已经卖了,我现在就搬出去,你来得刚好,搬运车上面的钢琴,本来打算让他们送到你家。”
我接过叶晗手中的行李箱:“我们走吧。”
严谵却跨步拦在我前面,伸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纤细的胳膊。
我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声喝道:“严谵,松开你的手。”
他忙松掉手,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却泛着红光,透露出无尽的苦涩。他低声呢喃:“景姝,现在的你,好冷漠。”
我的声音很平静:“我很后悔,以前的我对你那么热情过。”
他听着我的话,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干涩得发不出声来,连咳嗽几声,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景姝,我们……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吗?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块冰冷的石头:“忙着搬家,没空。”说完,我撞开他坚实的身躯,头也不回地向宁萌的车走去,然后上了车。
我对外面愣在原地的叶晗跟宁萌说:“你们快点上车啊。”
他却突然跑到车前面站着,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双眼睛里的红光越来越浓,仿佛要滴出血来。
宁萌紧张地问:“严总,你这是要干嘛?”
严谵没有回她,而是看着我,语气带着哀求:“景姝,就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好不?半个小时?十分钟?”
“你让开。”
我怒呵。
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车前。
叶晗温柔道:“要不……”
我打开车门,走下去。
他跟着我来到了海滩。
我回头看他:“十分钟的时间,有话快说。”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双臂如铁箍般紧紧环抱住我,那份力度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我是蠢货,我是渣男,我不信任你,我该死,我是废物,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