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后,我站在原地好久。
我有点搞不懂他,可以否定出轨,却就是不解释,又突然对我这么好,好到我以为他还爱着我……
回到叶晗的家。
她正捂住腹部卷缩在沙发上,面色苍白,表情痛苦。
她以为是月经来了,说躺在沙发上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看着她疼痛越来越剧烈,坚持带着她来到医院,结果检查结果,她怀孕了,先兆流产。
叶晗结婚三年,一直怀不上,非常渴望有个小宝宝,这无疑是一件大喜事。
然而医生的话,又给我们泼了一盆凉水,医生说:“你是不是以前在不正规的地方做过人流?你的子宫未得到及时的修补,形成陈旧性子宫颈裂伤,活动量大会流血,严重还会流产,怀孕期间不能做手术,对胎儿有影响,只能多躺多休息,不要做任何剧烈运动。”
我看着叶晗惨白的脸,眼眶湿润,内疚道:“对不起。”
她故作生气:“以前我就说过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以后也不准说对不起,不然我们就不是闺蜜了。”
很快,她脸溢满笑意,抚摸着肚子:“不提那事,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当妈妈了。”
我抿了抿嘴,心里难受,不过我和她都不愿意提起高中的事。
叶晗又问我:“你们说得怎么样?”
我把削好的水果递给她,简单地把当时的对话告诉她。
她开口说:“那你还要离婚吗?以前他多爱你,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你有多爱她,如果他没出轨,你们的问题只有他的母亲了,你跟他商量搬出来住?他要是同意了,以后也愿意维护你,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你想,他都愿意为了你把他妈那么宝贝的狗给弄死。”
我被她说得心神有些乱,就转移话题:“明天早上医生上班了,我就去问问她你需要多吃什么,一大早我就去给你买菜,回家给你做好,一定要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孩子也要白白胖胖,你好久没尝我的厨艺了。”
叶晗知道我不愿继续说这事,她笑着摸了摸肚子:“宝贝,你看,你的干妈对妈妈多好啊,以后你长大了,也要对干妈好。”
晚上我在旁边床上睡,叶晗睡着了,我才拿出手机。
陈词给我发了条消息:景小姐,你不是请我吃饭吗?我后天有空,‘福临门’怎么样?我挺喜欢吃那里的菜,包间我帮你订好,恭王厅。
‘福临门’是燕京市唯一一家拥有百年字号的饭庄,其独特的口味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吸引了无数客人。
是一座前出廊后出厦的大四合院,整个饭庄舒适幽雅。
所以一位难求,更别说订包间了,去里面吃饭的人都非富即贵。
即便有钱,也要提前一个星期预定位置,陈词却能轻松订到位置,可见他不是普通人。
不过,里面的价格可不便宜。
我不想花严谵的钱,而我自己的小金库就剩下一万,我硬着头皮回:好的,后天刚好是我的生日呢,正巧。
陈词回:哈哈,是好巧,看来我们很有做朋友的缘分。
这时,严谵也发来了消息:睡了吗?在叶晗家睡得习惯吗?后天你的生日,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福临门’的姜丝鲈鱼汤,我带你去吃。
以前他经常带我去‘福临门’吃饭,只因为我很喜欢吃里面的姜丝鲈鱼汤,里面的其余菜肴也合我胃口。
我冷漠回复:不用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还在气?后天一大早我来接你,我看你把那件裙子剪了,我又给你定制了一条。”
最后又打来一句:我不想离婚,以后不提可以吗?
看着这句话,我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
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是我去大学报道的路上遇见他出车祸,在轿车即将爆炸的时候,我奋不顾身地将他救出来。
我只是一个善举,他却开始对我展开热烈的追求,替我兼职、为我打架、送我礼物、背我在山路走一天,病了守我一晚上,在我绝望的时候及时出现救我……
叶晗经常羡慕地说:严谵爱惨了你。
我打字问:如果我们出去住,就我们两个,你愿意吗?
他回:愿意。
我眼睛酸涩,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迅速按熄手机,强迫着自己不去看。
叶晗的丈夫是第二天早上才赶到医院的,他非常激动兴奋,对着叶晗又亲又抱,还对着她的肚子说:“宝宝,喊爸爸。”
我识趣地出来,想去门诊室问医生,她这样需要多吃什么。
一路上碰见不少恩爱的两口子,丈夫那么温柔细心,想起以前,我只是轻微的月经疼痛,严谵就非得拉着我来医院。
越想我越心里酸涩,眼泪滚滚,险些掉下来。
就在我别过脸避免让路过的人瞧见的时候,撇到旁边三号诊室里面有个熟悉的身影,而身影旁边还坐在一个女人。
我的脚步倏然顿住,心脏像是被巨石压着,有种窒息感。
好一会儿,我才颤抖着双手掏出手机,给严谵拨打电话。
我目睹他掏出口袋的手机,随便按了一下,铃声静音了,又不耐烦地把手机塞进去,继续询问医生注意事项。
我站在门口,泪腺又酸又胀,喉头哽得疼。
这时严谵跟博美雅走了出来。
严谵手里拿着医生开的单子,抬头就看见我站在门口,神情如常,只是语气里带着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向他身旁的女人,正是严谵逗音上关注的女人,身材比视频上还要波澜壮阔。
也是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女人。
那一瞬,我的内心如同被厚重的乌云笼罩,沉闷而压抑,整个孱弱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着。
所以,他昨天说没有出轨?
所以,他说我不信任他?
所以,昨天晚上还那么温柔,今天就带着小三来妇科?
博美雅微笑地看着我,似乎认识我,没有任何的慌张。
我收回视线,克制崩溃的情绪,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严谵还未开口,旁边的博美雅开口:“景姝,你别误会啦,我来月经了,经痛,他就送我来医院,刚刚在听医生叮嘱的事,他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她的声音跟艳丽的面貌不符合,偏尖细,尾音拖得长,很嗲,跟那天晚上不一样,但是能听得出来是一个人。
我依然看着严谵:“所以,你昨天说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博美雅又抢先说:“你真别误会啊,我跟严谵只是普通朋友,他就心肠好,送我来一趟医院而已,我们啥也没有发生,清清白白的呢。”
“我是在问你吗?你以什么身份来回答我?你的工作是他的嘴替,还是你天生有不要脸的特质?”
我平日性子温软,脾气好,很少情绪失控,此刻却像是刺猬一样,带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