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下车打开主驾驶的车门,将封聿抱到后排。
封聿敢说他清晰感受到了被抱时时砚的臂力,这个时候心中竟然窜出一个想法,瘦还那么有劲,回头在床上他能稳住自己的位置?!
时砚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封聿的病上,要是知道他心中是这样的想法估计就得原地松手摔他个屁股墩。
医院急诊,医生给封聿开了点滴。
细小的针头还未靠近手背时就被他往后躲,打针的是个小护士,看到他这样有些为难。
“你这样怎么治疗?”
封聿就说一句:“我晕针。”
什么治疗不治疗,没晕过去都是对得起他自己了。
没办法,小护士只能给他身后的时砚投去求助的眼神。
时砚叹了口气,这么大一人,不怕药的苦却怕针的疼。
无奈之下只能往前站让封聿靠在自己身上双手环住他。
在触碰到时砚身上衣服的瞬间,封聿立刻将头埋在他身上并一手搂上他的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时砚微微一愣,这也太熟练了,确定不是因为想搂着他故意说自己晕针的吗?
“来吧,怎么还不来?”封聿因为头在时砚怀里,说话声音都闷闷的。
“已经结束了。”小护士回。
封聿猛的回头,确实结束了,刺入皮肤的针头也被盖在了白色的输液贴之下。
时砚本来要抱他,却被他反抱着,现下针都扎完了想把他的手从腰上拿下来,没想到那臂弯之下的力度却更紧。
说这人病了,他力道那么大,说他没病,他又一副蔫蔫的模样。
“都结束了,你还搂着我干嘛?”
封聿回头看他,“那不一样,你比麻醉剂好使,我都没感觉到疼。”
小护士:没感觉到疼不应该夸她的扎针技术好吗?
急诊部的医生过来又看了下封聿的情况,“你有胃炎还吃那么多辣的东西,胃是不想要了吗?”
封聿前世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这世更是没当回事。
只有时砚在一旁冷着脸。
明知道自己胃不好,林桃也点了许多不辣的菜,他非挑辣的吃,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医生说:“我再给你开点药,回去按时吃。”
像封聿这样的胃炎不是一天两天,家里肯定有许多常备药,有的药医生就不开了,于是问他:“家里有西咪替丁吗?”
封聿那性子身体都没在乎过,又怎么知道常吃的药叫什么名字。
而时砚却说:“有。”
医生又说了几种,时砚都说有。
把封聿都听迷糊了,他老婆家难不成是开药店的?
最后医生只给开了消炎药,并嘱咐他,“平时注意饮食。”
封聿应了声:“好。”
出了医院,时砚考虑到封聿是病人,所以还是自己开车。
后排宽敞,本想让某位病号去后排,结果他却嚷着就要坐副驾。
时砚拧不过他,让他坐副驾驶。
上了车的封聿又变成了手瘫病人。
“时砚,我没力气,系不动安全带”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着都我见犹怜。
但,时砚不买账。
“刚才搂我腰的时候也没见你没力气。”
封聿:“力气也不是时时有,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时砚~”
封聿打定了主意,只要时砚不给他系安全带他就可劲哼唧。
果然撒娇的男人最好命,时砚转身迅速的给他系好安全带。
说来也是好笑,这是什么命运开始是封聿给他系安全带,才过了短短几个小时就反过来了。
一路上封聿就是故意的,每每时砚问他家怎么走的时候,他就迷糊。
不是看窗外发呆,就说胃不舒服。
和他聊别的,他都能应答如流。
不知道还以为他得了家庭住址失忆症。
像他这种情况,时砚也只能把他带回家,正好他要吃的药都在家里。
自从上次时骁跟他说封聿的胃不好,他就早早把这些药都准备好。
虽然买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但还是莫名其妙的都备齐了。
到了时砚的公寓,封聿已经轻车熟路的脱外套拿鞋,熟的和自己家一样,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来。
时砚丢下一句:“去沙发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封聿乖乖听话去沙发等着,沙发上精神稳定的卡皮巴拉努力适应着那个叫他大耗子人审视的目光。
“猕猴桃,劳驾用下贵宝地,让我休息一会。”
等时砚回来时就见沙发上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水豚在旁边四条腿摆平,朝天撅着个屁股。
这样的画面映入眼帘竟毫无违和感,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时砚又倒了杯温水,把药和水一起递给封聿。
封聿睁开眼只接了药看了眼杯中水,“不用。”
时砚眉梢轻挑,“怎么怕我在水里下药?”
封聿:“我倒希望你下药,最好是那种药,让我们做到天明。”
时砚都想把水泼他身上,要不是考虑他是病人,说不准就实施了,这张嘴就没个正形。
最后把水强塞在封聿手里,站在他旁边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他就不信他敢不喝。
封聿也是第一回见到时砚拿出气势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喝水把药送下。
“可以了吗?”封聿问。
时砚收回刚才凌厉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就表达了一句话:这还差不多。
时砚要把杯子放下,转身之际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接着被巨大的力道往回一拉。
天旋地转。
这样的力道拉扯水杯没放稳一歪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了卡皮巴拉的头上。
卡皮巴拉眯着一双小眼,头上被突如其来的重物一砸,丝毫未动。
卡皮巴拉:死了也无所谓,被砸下怎么了,就是这么佛系,沙发那两个你们俩继续。
待时砚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背朝下被封聿抵在沙发上。
巨大的阴影遮挡住了来自天花板的灯光出现在他眼前,低沉暗哑的嗓音似乎有种魔力,不断的魅惑着他。
“什么时候才能你睡觉翻身就到我怀里啊? ”
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话。
时砚心中有种感觉现在的封聿就是前世他熟悉的那个封聿。
不然科学都无法解释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他的眸中泛着点点晶莹,湿漉漉的仿佛清晨的露珠,柔软而诱人。
封聿全身上下燃起燥热,指腹轻轻摩挲上他眼尾的那颗泪痣,仿佛曾经经常做这样的动作。
“时砚”他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