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群蝼蚁,都落在吾的掌控中了,还想垂死挣扎?真是好笑。”
看着慌乱四逃的纸人,血披风九供奉大笑起来,随后,很是威风的一点下方,口中厉喝:“雷来。”
他将桃木霸王枪扔在身旁,一手背负身后,一手向下点着,摆出了架势。
欲要号令着三足巨鼎释放透明闪电,痛击四处乱跑的纸人们,重点关注的,自然是我这个出头鸟。
因为,手指点着的,正是我之所在。
我身板直溜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都是戏谑。
一众乱逃的之人听到"雷来"两个字,都吓得停在原地。
但是,一秒,两秒……。
足足五秒过去了,三足巨鼎根本没搭理血披风九供奉。
火焰燃着,巨鼎还在,但本该释放的透明闪电,没有出现。
保持指点姿势的血披风九供奉傻眼了。
“雷来,雷来,来!”
他拼命的点动指头,但是,三足巨鼎毫无动静。
“哥们儿,你这姿势不对啊,看我的。”
我讥讽的笑了,并指对着他遥遥一点,脸一板,厉吼:“雷来!”
咔!
言出法随,一道儿臂粗的透明闪电,狠狠击中此人的头顶天灵盖。
“不,可,能。”
他发出三个字,彭!头顶冒烟、浑身着火的栽倒在地。
一众纸人震惊莫名,都用迷茫的眼看着我。
剩下的七个血披风,震骇的瞪大了狗眼,眼珠子惊吓的几乎突飞出去!
然后,他们缓缓扭动僵硬脖子,看向我。
这时候,趴在台子上浑身冒烟的血披风九供奉说话了:“是谁,有种给本供奉出来?”
果然,这厮的感应远超其他血披风,知道不是我在遥控巨鼎,而是另有他人。
再有,出其不意的给了这厮一记雷击,他竟然没有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可见道行深厚,若果提着小心,使用身法的话,方才那道透明闪电不见得能劈到他。
一念及此,我不由骇然,血披风九供奉的实力,需要重新估算,万万不可小觑。
那家伙问着话,已经浑身冒烟的半跪起来,然后,顽强的站直身体,眼神落到巨鼎山洞某阴暗角落处,他察觉到了董婆婆一行。
这厮的手中亮出一柄明晃晃的法剑,其上篆刻的符文密密麻麻的,一看就是相当高级的法剑。
九供奉有了动作,其他的血披风纷纷亮出法剑法刀,一个个如临大敌地顺着九供奉眼神看过去,锁定了那片难以看穿的黑暗。
是的,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法力灌注的双眸,竟然看不穿山洞角落的黑暗,这对一众黑披风而言,匪夷所思。
这也代表着,山洞中混进了强敌,极端可怕的那种。
人家近在眼前,他们却直到对方遥控巨鼎释放闪电才发觉异常,这很能说明问题了。
挨了一闪电,心头暴怒的九供奉都不敢扑杀过去,他只是远距离地吆喝着,其实,他已紧张到极点了。
我位于台下,很是清晰的看到九供奉的反应,转念就懂了他在害怕什么。
假设,他提及过的恩师,真就是纸神门小师弟,那么,他必然带着搜寻纸神门失踪三老,或者是三老传人的任务在身。
眼下发生巨变,他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纸神门,特别是,魂鼎突然不受自家控制,反而对他施加打击了。
知晓蛛网魂鼎来历的九供奉,立马会联想到魂鼎原主人董婆婆的身上,然后,就会想到唐掌门和苏长老。
他不怕才怪!
这些的前提是,他真就是纸神门小师弟的弟子。
看他的表现,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哈,你这个后辈有点能力,别说,受了魂鼎闪电这般一下,普通法师已经趴在那儿动弹不得了,你却能强撑着起身,说明肉身强度到了一定地步,不易。
可惜,走上了邪路,杀孽太重,戾气累积,阴德消减,你这种人,连本门分支弟子都不够格,品行太恶劣了。
随意掀翻自家的承诺,你那师傅,就是这般教你的?难怪,都是不成器的。”
拄着黄木拐杖的老妪,佝偻着身子,慢腾腾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一边走,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话。
阴损的话语刺激的血披风身子一抖一抖的,但他不敢妄动,眼神从老妪面上扫过,看向更深的黑暗。
“朋友们,既然来了,那就都出来亮个相吧,藏头露尾的,不符合你们的身份。”
他开始激将。
这是阳谋,以纸神门三老的身份,即便知道对方在激将,也没法视若不见。
“放肆,你这后辈好没规矩!”
唐掌门喝骂一声,带着苏长老一道出现。
身后,陆陆续续闪现出一个个纸人高手,足足九十九名。
只是一现身,就占据了山洞一小半地域。
台子上的血披风们腿脚可能是发软了,我看到好几个家伙开始打摆子。
位于台上,更能直观的感受到纸人高手战队的恐怖。
这么多携带各式法器和武器的纸人高手,它们刻意释放的法力威压,全部涌向高台,这感觉,只是置身处地的想一想,我就为九供奉他们感觉难受。
彭,彭彭!
连着三个血披风受不住无形威压,纷纷跪在台上。
九供奉却愈发的挺直身板,他释放着自家强悍的法力,顽强的抵抗着纸人战队的威压欺凌。
以往,都是他使用这招震慑他人的,风水轮流转,今儿,轮到他了。
我趁机传音询问:“董婆婆,你夺回魂鼎掌控权了是吧?可喜可贺啊。”
“梁师,惭愧,此地的三足巨鼎,只是具现的魂鼎分身,其本体不在这里;但老身依着具现分身,夺回了部分控制权,以此解开你们身上的术,倒是绰绰有余了。”
“如此啊,那也是好事,至于法器本体?还需细细筹谋。”
“梁师所言极是。”
我结束了传音,心头有数了。
其实,董婆婆没能取回魂鼎的绝对控制权,我反而更加放心。
对这法器,太过忌惮了!
现在比较好,董婆婆和对方争夺此宝的最终掌控权,此物于短时间内不能作怪了,这让人放心不少。
台子上,看着现身出来的陌生纸人们,血披风们为之惊惧。
“你们,难道是……?”九供奉就要喝问。
“闭嘴。”
董婆婆一拄拐杖,打击的石头地面碎屑纷飞,也打断了九供奉的话。
她不允许九供奉喊出"纸神门"三个字,避免被一众纸人魂灵听到,免得未来出现岔子。
万一哪个魂灵的记忆突然解封,说出纸神门三字来,天知道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果然是你们,恩师所料不差,你们真就藏身于黑废墟中,恩师他老人家找你们数百年了,无比辛苦,今儿,终于得偿所愿了。”
九供奉忽然这般一说。
“你已经落到包围圈中,你那恩师如何知晓消息?”唐掌门不紧不慢的问着。
“此鼎具现于此地的投影,竟然听你们指挥?说明,它的部分指挥权,已被原主人回收,而此宝本体就在恩师的手中,他当然能感应到掌控权的流失,一转念,还有什么不懂的。”
“再有,我既然被你们包围了,就遁逃不出去了,这条命应该是走到末路了,我的魂牌在恩师掌控中,我这边若是死了,他就知晓出现意外了。
血披风成员们也预留了魂牌,肉身死亡时,魂牌就会开裂,若是魂消魄散了,牌子会直接爆碎。
以上种种,发生一样儿,足以让吾恩师明白原委,何况,怕不是要接连发生了?哪还能隐藏的住?”
九供奉的话让纸神门三老的神色极为难看。
纸神门大叛徒和血披风势力做事之严谨,也让我为之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