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同鬼方送别了听訞,关上了房门,那鬼方终于忍不住问道:“兄长真的打算将王妃还有昌意送到帝丘来学习?”
姬云笑着说道:“虽然看起来仍然有作为质子的嫌疑,但是嫂嫂说的也没错,相较于北方,这里舒适,安稳,没有纷争,不仅素女能够调养身体,昌意也能学到很多知识,而且有嫂嫂照看着,也没有人敢拿她们怎么样。”
鬼方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道:“那兄长准备让谁陪同前来?”
姬云思索了一会道:“就让力牧将军还有他的学生骆明陪同前来吧,力牧将军是大才,骆明那小子也很聪明,由他们作为昌意的伴读,不但能够相互学习,力牧将军也能更清晰的观察少典部落联盟的内部运转,对我们以后发展有好处。”
一夜无话,等到了第二日,吃过了早饭,姬云和鬼方命人牵来了坐骑,同炎帝,帝妃等人汇集了前往帝丘祭拜了先祖,又前往东始山参观开发中荒的情况,又顺便参观了一下重新开课的少典学宫,直到月落西山,这才请辞道:“北方事务繁重,西北狍号部落又虎视眈眈,臣弟实在不敢在此多作停留,今日就同兄长还有嫂嫂告个别!”
炎帝榆冈还有帝妃听訞闻言皆出言挽留,见姬云态度坚决,听訞一面嘱咐姬云一路小心,一面提醒姬云早些将素女还有昌意送了来,以解其相思之苦。
姬云连连点头答应,同部落子弟汇集了,带着一批炎帝赠送的药材,沿着栗广之野的大道向着不周负子的北门而去。
早春时节,栗广之野上面栽种的一哇哇麦田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紫色的光辉,姬云望着四周高高的城防,还有城内万家灯火,其乐融融的景象,一脸的憧憬道:“如有一天阪泉城有此规模,阪泉之野的百姓应该不再时时担惊受怕,一夜睡觉到天亮了吧。”
鬼方轻声呢喃道:“谁说不是呢!”
巫岐骑着鹿车,带着一支巫医队伍早在城外等候,见到姬云带着部落子弟出了城,这才汇到一处。
“让巫岐巫医尊久等!”姬云朝着巫岐一拱手道。
“轩辕王言重了,我那们这就上路?”巫岐回礼道。
“我想先去不周圣山朝圣祈福,还要劳烦巫岐巫医尊跟着绕个远路。”姬云言道。
巫岐听了,摆了摆手道:“几步路的事情。”
这边刚刚闻听姬云离开了不周负子,那边大挠就收到了犬封国送来的一封密信,看了信上内容,大挠不由得心内狐疑,赶忙命人牵来坐骑,骑着巨鹿向着登葆山方向去了。
众帝之台四周,数十个捕兽之丘的部落汇聚在一处,蓐收天君见捕兽之丘各个部落已经汇齐,台上各部落首领已经就坐,这才当众宣读了西王母的诏令。
各部落子弟闻听捕兽之丘即将落地同西荒融为一体,且捕兽之丘要选出来新一任的联盟王,一时间议论纷纷了起来。
正在此时,整个捕兽之丘突然一阵晃动,紧接着无数道极光映射的天空五颜六色,天上雷声滚滚,闪电齐鸣。
蓐收天君眼看着地上的沙砾渐渐的漂浮了起来,整个人就像失重了一样,天之及远处更是似乎有地裂的巨响传来,心下骇然道:“该是捕兽之丘落地的时间提前了!”
想到此,蓐收天君赶忙打开了众帝之台的禁制,让各部落首领召唤各部族子弟有序进入众帝之台内避难。
而此时的捕兽之丘,无数妖兽受到惊吓,四散奔逃,已经形成了巨大的兽潮。
这日,白矖和腾蛇正护送着帝女还有帝江游览捕兽之丘的大好风光,浑身雪白的小天犬一脸安逸的躺在圣女的怀里,望着圣女脖颈上面正泛着五彩光华的五彩石垂涎欲滴。
陡然一声巨响,那天犬望着被极光映射的五彩斑斓的天空呜呜呜叫了几声,然后吓得躲在圣女的怀里瑟瑟发抖。
白矖和腾蛇此时皆感受到了异常,又见圣女胸前的五彩石绽放光辉,深知捕兽之丘必有大的异动,一时间心生戒备,认真的观察起来四周的动静。
这个时候,只听到几声吼叫,然后只看到几个骑着蛮兽还有河马,驳马的人朝着这边飞奔而来,一边奔跑,那跑在最前面,肤色黝黑,身骑驳马的青年还口中提醒道:“是兽潮!”
白矖和腾蛇闻听此言,眼球急速收缩,当看到天之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野兽洪流的时候,吓得赶忙驮着圣女还有帝江飞速朝着捕兽之丘的入口处狂奔。
此时捕兽之丘的入口处,榆罔,巫真,小夸父正领着一支钦原兽队伍寻找捕兽之丘的出口。
“我记得出口就在这里呀!”榆罔拿着手中的兽皮地图来回观看,再次确认道。
“没有理由呀!”小夸父拿着斧子狠狠的捶打周围的岩石墙壁道。
“我们不会是中了西圣山的圈套了吧!”巫真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道。
这个时候,三人只感觉到脚下一阵震动,回头看时,发现天之及远处泛着五彩的极光,煞是好看。
“是三危山方向!”小夸父提醒道。
“好漂亮的极光啊,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极光了!”巫真见之开心道。
“这个时候出现极光,是那里出现什么事情了吗?”榆罔蹲下身来,双手摊开,感受着地上沙砾蹦跳的频率,眉头紧锁。
“这是什么声音?”巫真陡然听到几声野兽的嘶吼,一脸好奇的问道。
“不会是地壳板块挤压引起的极光,继而引发了兽潮吧!”榆罔根据自己学到的那么一点巫殿的天文地理知识,猜测道。
巫真闻言眉毛跳动了几下,她虽然在巫殿每日里学习散漫,其实所学驳杂,还真看到过由于地壳板块挤压造成极光的描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我们不会大地给吞噬,或者被兽潮给挤成肉饼吧,我憧憬了无数自己未来的死法,可是这两种都没有想到过呀!”
小夸父闻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手中斧子使劲的捶打着岩石墙壁。
榆罔重新摊开了地图,钻研了半天道:“现在最安全稳固的地方应该就是众帝之台了!”
“我可哪里都不去,死我也要死在这里!”巫真望着天之极远处的异象眼中泛泪道。
榆罔闻言,观察了一下四周,伸手握住了巫真的手安慰道:“事情还没坏到那个地步,我确信这里就是捕兽之丘的出口,果真是地壳运动引发了兽潮,他们可能会奔向众帝之台,也可能奔向此处,我们至少有一半存活的机会。”
小夸父此时已然累的瘫坐在地上,最终骂骂咧咧道:“去球了,这次真的给西圣山那帮娘们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