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国的商铺里面,此时正进行着一场血战。
姬云看着自己部落的战士一个个倒下,而巴国战士至今仍无伤员,深深的体会到了人族战士同妖族战士之间的差距。
也可能是对方有战骑的原因,姬云记得叔父曾经说过,步兵一旦被骑兵包围,那简直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巴国的战士分成了三波,一波在外围观战,防止有人走脱,一波攻击鬼方,一波攻击鬼臾区。
而姬云,自从开打,就被巴图狠狠地压制,姬云看的出来,巴图并没有用全力。
鬼臾区手中的权杖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身体融入到黑暗之中,化作一道残影,伸手拍向了那一个个直奔过来的骑兵,还有他们胯下的战虎。
一个个骑兵或者从白虎背上飞了出去,或者连人带着白虎一起倒飞了出去,整个院子中,一时间乱作一团。
鬼臾区趁此机会,来到鬼方的身前,将鬼方从被围攻的困局中解救了出来。
巴国的这群战士显然训练有素,这边一群战士刚被击退,那些观战的战士已经是与那些被击退的战士作了一个交换,见缝插针的朝着鬼臾区还有鬼方杀了过来,不给两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鬼臾区抖手一个结界护住了自己还有鬼方,与此同时权杖点向那些冲击过来的士兵,将他们手中的兵器一个个荡开。
又是一次猛烈的碰撞,数十柄弯刀砸在鬼臾区设置的结界之上,直接撕裂了结界,鬼臾区一个坚持不住,一口黑血吐出,直接倒飞了出去,身体撞翻了一堵围墙。
正与鬼臾区并肩作战的鬼方见父亲受伤,大喝一声,一柄长剑砍出,击退了那些战骑的又一次进攻,然后身形猛地后退,转身朝着鬼臾区跌落的地方飞奔了过去。
“轩辕王,今日就到这里吧!”巴图终于没有了耐心,身子朝着姬云极速狂奔,在黑夜中硬是拉起一道长长的白色光影。
仔细看去,只看到一个虎身,虎面的巨兽,朝着姬云扑了过来。
姬云站在一堵墙的前面,已经是退无可退,他吐了一口血水,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天鼋剑,飞奔着朝着那巨兽劈了过去。
巨兽突然肋生双翼,猛地腾空而起,从姬云的后背踩了过去。
姬云只感觉整个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向外吐着血水,但是他并没有倒下,而是扶着天鼋剑,强忍着后背的疼痛,站起身来,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巴图一声冷笑。
巴图看着姬云狼狈的样子,还有他身上淡黄色的龟甲,淡黄色的眸子,撇了撇嘴道:“都说你是天鼋转世,防御性极其厉害,今日倒要看看是我的战刀够硬,还是你的龟甲够硬。”
巴图见姬云身上的隐甲终于显现,身体再次幻化成人形,陡然腾空而起,双手握着手中的战刀,朝着姬云劈了过去。
姬云见这巴图爆发力惊人,不敢再与他硬碰硬,然而身受重伤,不免身体行动有些迟缓,不多时,身上又中了几刀,伤势越来越重。
此时巴图倒是变得沉稳了起来,并没有立即要了姬云性命的意思,只是不间断的在姬云周身擦肩而过,每一次穿过,弯刀都要在姬云身上带起一缕鲜血,那龟甲的颜色,也会变得淡一些。
姬云拄着天鼋仙剑,站在当场,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他望了望远方,鬼臾区已经倒下,不省人事,鬼方被几十个巴国士兵围着,也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终于要结束了吗?”姬云看着巴图笑着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姬云极尽绝望的时候,一阵铁蹄声远远传来,姬云睁开了有些迷糊的眼睛,望向了门外的大道。
连巴图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了西陵国商铺外。
“巴图尔敢!”随着一声暴喝,只看到一位体形庞大,后背上背着两柄石锤的巨汉,骑着一匹浑身黑白色的蛮兽奔进了院落。
他的后面有跟着近百骑蛮荒战士。
“原来是贯肠兄弟,你不是在峚山挖矿么,怎么有空管起了成都载天的事情?”巴图已然认出了那喊话的战士,不禁笑问道。
“奉蛮王命,为云华仙子进入成都载天肃清不安定隐患!倒是你,不清楚这成都载天的规矩么?这又是骑着猛兽穿街过巷,又是打杂商铺的?”贯肠问道。
“打砸商铺我哪敢,只是有人暗害我巴虎兄弟,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若是果真坏了规矩,等我手刃了仇人,亲自去云华仙子面前赔罪。”巴图说着,举起手中的弯刀朝着姬云砍了过去。
贯肠见巴图当着自己的面行凶,不禁眉头一皱,侧身拦在巴图的前面说道:“成都载天城内不许行凶,这是规矩,今日既然让我撞见,职责所在,不得不插手,两位若是真有什么恩怨,请在成都载天外边解决。”
巴图闻言,冷哼了一声,就要强行斩杀姬云。
这个时候,又一阵铁蹄声从商铺外传来,巴图抬眼望去,见是贯耳带着近百兵马来了,巴图的眼神不由得变得阴冷,举起弯刀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姬云道:“今日看在贯肠兄弟的面子,放你一马,咱俩的恩怨,等出了成都载天,我再同你慢慢算!”
巴图说着,一声呼哨,带领着巴国的近百铁骑离开了西陵国的商铺。
“姬云谢过贯肠将军!”不远处,姬云朝着贯肠一拱手道。
贯肠看了一眼一身血色的姬云,朝着他拱了拱手,然后带兵离开了西陵国的商铺。
等贯肠出了商铺,看到骑着蛮兽站在一旁的贯耳,不禁瞪了一眼贯耳道:“巴图的铁骑怎么进的成都载天?”
贯耳闻言,脸上一红,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今夜就把他们赶出去!”贯肠冷哼道。
“我知道了!”贯耳连连点头道。
等到巴国的铁骑终于远去,姬云再也支撑不住,就这样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