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寒顶着红肿的嘴唇出门,薛绪珍看着说:“你嘴巴怎么了?”
“昨天回家吃饭,饭菜太辣了,上火了。”
薛绪珍心想,我活了大半辈子上火是什么样子,不是没见过,看破不点破:“那这两天吃清淡些吧!”
出了小区门口,正好车库的出口在小区大门口旁边,栗阳开着车出来,看都没看小寒加大油门滋溜一声驶了出去了,
小寒心骂着,昨天晚上才强吻了自己,一晚上就忘了,什么人嘛,枉自己喜欢了七年之久,从高中喜欢暗恋至今。
春已至,到处一片绿意盎然,万物得春雨滋养而生机蓬勃,欣欣向荣。
上午三节课下午三节课,小寒略感小累,坐在办公室里喝着温热水。
期间几个老师调侃嘴唇怎么有点肿,小寒嘴上糊弄过去心里又问候了一遍栗阳。
晚上回到家里,薛绪珍做好晚饭自己先吃了,到楼下去和老朋友们跳广场舞去了,把饭菜给小寒留着。
盛了饭,坐到饭桌前,一道素炒莴苣,一道土豆丝,一道山药排骨汤,还真是清淡呀!到底是亲外婆。正吃着,门从外面打开了外婆回来了。
小寒问:“你怎么回来了,平时不是这个点的呀!”
“正跳的欢,下雨了。这不雨把我给赶回来了吗?”薛绪珍递给小寒一个包装礼盒:“这是栗阳让我拿给你的。”
小寒接过,心里嘀咕着,早上不是一溜烟的开车走了吗?现在又送东西什么意思嘛!
“是不是栗阳那小子对你有意思,你高中那会儿,他经常到家里来给你补习,我就觉着那小子喜欢你了,现在又住你隔壁,哪有那么巧,醉翁之意不在酒!”
窗外下着雨,敲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点点雨珠沙沙作响。
“你孙女有人喜欢不好吗?”小寒收着碗筷去厨房,边走边说。
“我孙女那自然是最好的。”薛绪珍得意的说。
“那是。”
小寒收拾好厨房,走到沙发前挨着外婆坐下,电视里放着黄梅戏。老一辈人总爱听戏看戏,有时一出戏感人至深,薛绪珍还会感慨流泪。
薛绪珍拉起小寒的手:“我的孙女长大了,小时候我拉你的手,你的手可小了,你看现在你的手都和外婆的手一样大了。”
小寒将头轻轻的靠在外婆的肩膀上,手和外婆十指交缠浅浅扣着:“外婆,有你真好。”
薛绪珍抚摸着小寒的手:“孩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人到了什么的年纪就要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栗阳是个好孩子,会对你好的。”
“外婆我知道。”
窗外雨一直下着,屋内婆孙俩依偎在一起,仿佛回到小时候一般,时光浅浅莫不静好。
临睡前,小寒坐在床上,打开礼盒,礼盒里铺了一层细碎的粉色彩纸,三支口红躺在里面,拿起三支口红都是一个色号,大红色。
也是没谁了,三支口红就不能是三个颜色吗?真是男人买口红都是一个色。
这个周末备受期待,因为谷雨回来了。
算算日子已有半年没见面了。当然是安排千味居吃饭,然后再去逛街这是女孩子相约必备。
千味居里两人吃着火锅喝着小啤酒,好不快活。
“来,干一个。”谷雨喝下一大口啤酒。
“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忙,感觉好久好久没和你见面了,特别想你。”
小寒给谷雨夹了一块烫好的毛肚说:“想我多吃点,相见时难别亦难,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不知道又得是啥时候了。”
“送你一只口红。”小寒递了一支口红给对面而坐的谷雨。
“干嘛送我口红,我用到的时间太少了。”谷雨接过。
“有个憨憨,送了我三支口红都是一个色号。”小寒喝了口啤酒。
谷雨将口红放进包里:“谢谢了,我就收下了,栗阳简直太可爱了。唉,今天你怎么没把他叫上。”
“我都一周没见着他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吃完饭,两人在美甲店里做指甲,谷雨大学毕业后考上公务员在乡镇上工作,平时什么工作都做,几乎是全能型人才。在镇上帮助孤寡老人种地干活,给留守儿童辅导功课。这不回来前还去帮当地的孤寡老人种了玉米,大豆,豆角,栽了茄子秧,辣椒秧……
从没有做过农活粗活的谷雨,硬是把这些都学会了。
原本白皙纤嫩的手,现在变得粗糙,蜡黄,指甲也不似之前如葱管般细长。
狠狠地给手做了个手部护理和指甲护理,谷雨举着双手:“你看,现在这才是一双年轻,漂亮女孩的手。”
两人又到超市,买了很多书,和文具,铅笔,尺子,本子,水彩笔,图画本。最后买了些小孩穿的衣服裤子和鞋子。两人空手进的超市,出来的时候四只手都提着满满当当的大袋子。
两人都没有车把东西放在路边等出租车,因是周末所以车也不是特别好打,
天空灰蒙蒙的似有雨来一般。
“宋老师,你好,在等车吗?”冼冰从超市里出来提着刚买的蔬菜。
两人看着身长玉立一身灰色西服的冼冰,小寒说:“还真巧,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你们怎么买这么多文具,和小孩穿的衣服鞋子?”冼冰问着。
“我朋友谷雨买给留守儿童的。”小寒说着。
冼冰夸赞:“你朋友真有爱心。”
天空落起了雨,两人坐在冼冰的车里,先送谷雨去汽车站,四大袋东西把车的后备箱装的满满的。
车站到了,冼冰停好车,帮忙把四袋东西都搬运到长途汽车的尾箱里。
谷雨说:“咱们这样不太好吧!人家看下雨我俩没打着车,好心把咱们送到车站来,现在又当着免费的劳力帮我们搬东西。”
小寒占尽便宜还不领情的说“没事,让他搬吧!他是宋锦夏的男朋友不用白不用。”
此话一出,谷雨心里也觉得没有啥不好意思了。冼冰走过来说:“我把东西都放到汽车尾箱里了,你到地方了,记得拿。”
谷雨露出感谢的笑:“冼先生,谢谢你。”
冼冰说:“不客气,我们能加个微信吗?我们公司每年都要做慈善,以后要是你那里的留守儿童,孤寡老人需要帮助的,你都可以联系我。”
谷雨一听这话,两眼放光,仿佛抱到大金主一般,面露欣喜:“那我先替孩子们感谢冼先生了。”
两人互相加了微信,离别有再多不舍也终有离别,谷雨和小寒约好,在过两个礼拜放清明假的时候,小寒到谷雨工作的乡镇上去。
回去的路上,小寒本不想坐冼冰的车,但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总不会刚用完了别人,就不要了让别人走。
卸磨杀驴,这也不是为人师表的作风呀!
冼冰问着:“宋老师,平时不回家住吗?”
这不是废话吗?你是宋锦夏男朋友她不会没跟你说,:“我和他们关系不好,很少在一起,我和宋锦夏从小就不对付,你我以后还是少交流,少有交集吧!要不然宋锦夏该跟你闹了。”
“你和锦夏不对付关系不好,那是你们的事,不影响我和你成为朋友。”
冼冰双手操控着方向盘眼睛看着路面。
“作为男朋友你这样做很不好,会伤害你女朋友的哦!”小寒边玩手机边说。
“我没有女朋友。”冼冰辩解。
小寒抬起头看着冼冰说:“真替宋锦夏难过,她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却这般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满心满眼都是我了。”
小寒复又低头玩手机,过了一会说:“我与宋锦夏虽然不和,但我也不愿看见她在你那里受伤撞得头破血流,你既无意于她便该及早说明白。”
突然急刹车,在惯性的驱使下小寒身子往前倾,手机落在脚下。
“我从未表示过什么,而一直是宋锦夏一厢情愿。”
小寒弯腰捡起手机:“你跟我解释什么,与我有关系吗?”
冼冰心里像被人当面拆穿谎言一般,饶是心知关心则乱,面上依旧如常:“我不是在和你解释而是宋锦夏单方面有这个想法,我不喜欢她,但我管不了她怎么对我。”
小寒想你们怎么样都与我无关,爱咋的就咋的。
冼冰没有直接把小寒送回家,而是直接带到一家餐厅。
两只石狮守在古色古香的大门两侧,服务生接过冼冰手里的车钥匙去泊车,另一服务生穿着大红的旗袍引着两人走进大门,穿过一片绿草地,路两旁种着旱金莲攀爬着矮篱笆碧绿的叶子,开着朵朵橘色和黄色的小花朵,点缀在碧绿叶子中,有的花朵藏在叶子后面像害羞的小朋友躲在妈妈的背后一般。不远处一排排假山,清水从中流泻而出落入一方荷塘里,睡莲卧在水面上。
一眼看去房屋、回廊、门窗、庭院都是仿清建筑,在这吃一餐饭可不便宜呀!小寒心里想着我可请不起也吃不起每月就那么点工资。
服务员将他们二人带进一间临水而居的雅间,推开窗户边吃饭边可欣赏一方荷塘里的睡莲,只是可惜睡莲还没到开花的时节。
一张大圆桌两人相对而坐,服务生陆续上了菜上来,每一道菜都很精致,宋小寒理解的精致就是菜少摆盘漂亮。
“冼总,菜上齐了,你们请慢用,我就在门外有需要请叫我。”服务员说完便退了出去。
“你是这的老板。”小寒问。
“先吃吧!
你太瘦了”说完冼冰吃了起来便不再说话。
小寒也只好埋头吃,这么有档次的地方吃饭,难得有机会来,来了就多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