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周三开始就说要来吃砂锅鱼,真摆在面前又一口都吃不下,不仅没有想象中的美味,反而闻到味道都觉得烦躁恶心:“好想吃生煎啊,特别想,好久都没有吃了,特别特别想。”
忠承笑了笑:“不着急慢慢想,想完了回家我上网给你搜图片,给你解解馋。”
她就忍不住生气了,嘴巴眼睛都有了愠色,忠承仍催她:“快吃快吃,马上都一点了。”
叶舒的脸色更难看了,眼里全是生气伤心和失落。
“下礼拜去市里好不好,上次那家味道怎么样?我知道你想家想爹娘,今年我保证陪你回家好不好,到时候管它生煎还是锅贴随你吃,想吃多少有多少。你不想去二姐家?那我去晃一圈就走出来陪你逛街?昨天不是说好久没逛街了吗?然后你再好好想想晚上想吃啥?”
“你自己一个人去?今天不让我陪你去了?”
“不想去就算了吧,我去也就待一会儿,下午还回单位有点事,晚上估计同事还要吃饭呢,你到时候一起啊,家属成员。”
叶青哼两声,拿筷子在碗里翻搅:“谁想跟你去。”
这样,忠承先走时便连多余的哄人话也不说了,两碗饭吃完匆匆就往忠旭家去。还在路上又收到叶舒打来的电话,接起来是长久的沉默,这表示她心情不好,一旦生气电话打过来,不说话也不挂断,就一直通着,忠承无奈道:“乖好不好,我下午早点回去,你吃了饭逛一逛好不好,回去再说,回家咱俩好好谈谈过年去你家的事,好不好。”
叶舒忽然问他:“你觉得你跟他们有话说吗?”
“嗯?说啥?”没听懂她的表达:“我就去看一看就走能说啥,我也没时间多说呀。”
她再问:“你觉得你跟你姐姐姐夫她们有话说吗?”
忠承仍以为她是想家的缘故,为了跟自己在一起,叶舒的父母已经三番几次表明要与她断绝关系来往了:“乖,我今年肯定陪你回家,我们到你家过年,提前买腊月二十八九的机票,假如叔叔阿姨还是不喜欢我我就跪在地上求他们,我就赖着不走,一直到他们答应为止,好不好?”
叶舒听来没感到高兴,反而他敷衍的口气更叫她失望无语:“你觉得你跟我还有话说吗?”
“回去说回去说。”张忠承在马路上健步如飞,绿灯还有几秒就过了,幸好,已经走过了一半,快要一点半了:“回去了再说吧,挂了啊,你快吃吧,吃完了快去浪。”
忠旭三辈人将吃罢饭,陈启明中午没回来,忠承拎着水果进来,孩子精神好得很。
“没多恼火唛。”他大致看了一圈,又仔细来看头上包扎好的伤口:“好大一个口子嘛?要不要紧?”
黎书慧讨好的笑道:“小手指拇节恁长一个,还是很大一个。”
本来看不出什么,是潘迅说怕感染发炎,又去抹了些碘伏,贴了块胶布,做的样子唬人。
“不要紧,没有大事。”忠旭回答:“就是这里摔了个小口子,其他没有事,可能被吓到了,过几天就好了,那是他个人千翻,怪他个人。”
忠承开玩笑:“快了,证明离自己走路又进了一步,哪个喊你们不拿给他吃饱呢,晓得他要自己翻哈。”
“就是啊,把他饿着了,晓得自己找吃的了。”忠旭笑了笑,屋里屋外的忙手里的事情气氛有些道不明的尴尬和陌生,忠承同她找话:“哥哥中午没回来啊。”
母亲道:“这会儿中午忙吧,一般他中午都不回来呢。”
“等他回来带娃我去炒菜啊。”她把母亲瞟了一眼:“炒菜的师傅走了,就他跟何嬢嬢两个人,何嬢嬢在前头,他一个人又炒菜又买菜又收拾,哪样都是一个人。”
黎书慧小声笑道:“那个炒菜的钱师傅吗?他又是为啷个走了嘛?你们该他好多钱工资嘛,又到其他地方上班去了?他炒菜还是中中和和的可以呢,那有一天他还笑想自己转去开店呢。”
“说那些你又不晓得你问来整啷个嘛。”她同忠承道:“又不晓得啷个事又喜欢打听,什么事都拿出来说,你说你问这些来做啷个嘛你要来帮忙炒菜吗?以为还是那二十几岁年轻的时候呢。”
忠承看母亲叽里咕噜的笑着说了两声什么,估计只有她自己听清了,还有那不自然的笑,他都替她感到难堪,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闺女:“赵盈没在屋里。”
“潘迅来接到她那里去了,她今天不上班呢,几个孩子都在那里。那也是个不听话的,晓得她现在的脾气怎么这样,光是吼的凶,大人谈话一点不听,光吼光甩脸,晓得哪个教她这样啊。”
“哪个没得事会这样教她,她这么大的娃了还要这样教,又不是吃饱了没得事做。都是跟着你们大人学,大人什么样小孩就什么样。”
不过忠旭就在阳台上,他的话也不好说的太明:“不过这个阶段的小孩子也什么都懂了,别说小孩子不知道,有时候她看东西比我们大人看的还清楚些。”
黎书慧:“她什么不懂,她什么都懂的很,上午潘迅来,给小的买的衣服,她一看那个大小不是她的马上就甩地上了,那冰糖柑她硬不给他吃,硬小气得很,随你怎么哄都哄不到。”
“没给她买不是,她又不傻。”
忠旭道:“不还是你们教的吗,动不动就是有弟弟了不喜欢她,动不动就是弟弟要抢她的,动不动就是弟弟的不要搞,现在晓得。”
黎书慧笑:“开两句玩笑吓她一下会拐到哪里去,又不是真正隔外她”
忠承道:“开玩笑也不要呀,你觉得是开玩笑她哪知道你是开玩笑呢,再说本身以前她一个人大家都哄着她现在呢,你们都围着小的转了本身她就被忽略了,你看平时她一个人那个样子,不是她脾气不好,是你们脾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