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好:“我其实还挺想当老师的,父母的话,娃儿是人家生的我又没办法,但是老师就可以重新教他们很多,甚至改变他们,就像我以前英语不好,老师都不骂我,完全随我,她都完全忽视你,所以我也无所谓。然后初二下期我们换了个新老师,他就不一样,讲课又生动又搞笑,关键他还脾气好,细心,你有啷个不懂的他一点一点给你讲到你懂为止,还经常来主动问你这个问你那个。反正就是觉得,很好,很不像个老师,或者不只是老师。
我觉得很多时候可能也不是笨,就是你也不好意思他也不想管你,然后就大家都,反正我觉得,老师挺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我虽然不想改变这个人多大的命运,但我觉得至少在我手里教书的时候我希望他是很乐观的很积极的,不止是书本,还有对很多事的心态和看法。”
听信好一席话,忠承回单位对信访局接待的工作更认真细致起来,这样,每天收到的感谢和笑脸更多,自己的心情也逐渐开阔舒朗起来,从前一直纠结的到底留在小县城还是走出去外面的大城市这个问题忽然也迎刃而解,好吧,就好好在这里工作吧,这样也挺好的,好。
朱慧芬那头没找到王二,这边陈波倒为了王二找上门来了,彻夜未归,音信全无,朱慧芬正准备出门到张家再给王二打电话,陈波和阮书文说着话从后面灶房门走进来:“大娘,吃早饭没有?”
两个穿警察衣服的人进来,朱慧芬还当路过,热情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吃了,你们吃饭没有呀,我还正准备出门到石岩去了,我屋里他老汉昨天出门现在还没转来,你们上来整啷个嘛?”
“他现在在我们派出所呢,我们是来找你问些事情。”陈波开门见山:“他最近跟你说他掉钱了吗?”
“掉钱?没有吧。”回忆一阵,想起来:“前面失了一个小川给他买的菩萨,后头二娘捡转来还他了,没掉啷个呀,啷个嘛,他掉钱了?他在派出所整啷个呢?难怪,昨天出去了就没转来,到现在还没看到人,打电话他也没接,我还说他整啷个去了呢。”
阮书文笑:“郭信芳认识噻?”
朱慧芬更疑惑:“大坪的郭信芳?不是跑不见了的嘛,架先你们找杀李官福的人还以为是她杀的还到处找她呢,找到啦?”
陈波看着她:“王书贵有多少钱你都知道吗?放哪儿,哪儿来的,你晓得不?”
“这些我不管他”朱慧芬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又马上道:“他也没啷个钱,他有啷个钱,他就是过年过节小川明群拿点钱给他,其他他没有钱,他又喜欢坐茶馆喜欢下三儿,平时有几个钱都拿给茶馆输给下三儿的人去了,他没有钱。”
陈波道:“郭信芳说她偷了王书贵藏的十万块钱,你晓得不?”
“”王二有多少钱,哪轮得到她晓得。
阮书文:“他说的是丢了十万块钱,跟郭信芳说的差不多,说藏在小松林哪块石包说她偷东西。他把钱和金佛放一起的,郭信芳把钱和金佛一起拿走但中间金佛掉了没注意,她那里钱拿走了,黎书慧把金佛还回来,所以他一直以为是黎书慧把钱偷走了。”
吴秀珍在灶房门外的屋檐下背背篓正准备出门,陈波看一眼跟朱慧芬说话的阮书文,自己大步从穿过堂屋走到地坝去喊她:“麻烦等哈儿,这是李毛儿的家噻?”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吴秀珍站在原地直等他走近。
“”朱慧芬愣的说不出话来,回头看看吴秀珍,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十万块的震惊和欢喜中缓过神来,阮书文又问:“李毛儿认识噻?”
“认识啊,隔壁的好久就”
“知道他在哪儿吗?”
“那哪个晓得。”她摆起来:“哪阵就不见了,说是走他二姑娘那里去了吧,不晓得。”
“王大爷说有五万块钱是从李毛儿那里借的,最好我们当面跟他求证一下。”
陈波看吴秀珍:“李毛儿是好久不见的呢?”
“好久了,一出去就没转来过。”吴秀珍的眼睛不自觉的望向坝子边上的莲藕池,又很快转过来:“找到他了吗。”
陈波:“没有,我们只是找他求证一下,隔壁王书贵说他借了五万块钱给他,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吴秀珍细微的点点头:“我不晓得,不晓得借没借钱。”
“哦,我们也只是想问一哈。”陈波笑了笑,换个语气:“他是哪阵出去的呢?电话音信一点没有吗?跟哪个一起出去的嘛?这种时间久了的话可以做失踪人口登记哟,找过没有嘛?”
“……走很久了,一两年了。”吴秀珍顿了一下:“他的事我不清楚。”
“哦,我们只是问一下,出去了之后再没转来吗?”
“……没有。”
陈波看她拘束的样子,点点头:“要得,那再说吧,你先忙,有啷个问题或者李毛儿他转来的话让他到派出所来一趟,就说我们有事情找他。”
吴秀珍嗯一声,慢慢走过坝子转到那边晒谷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