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侍应生。”
宁毅转头,冷目瞥过身后那状若铁塔的青年,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什么,你不是侍应生?”
青年面露讶异之色:“那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这可是高级酒会,你个乡巴佬有什么资格进来这里?”
现场来参加酒会的人,无不是衣着光鲜,像宁毅这样一身地摊货的,也难怪他会将对方当成侍应生。
宁毅目光微微眯沉了下:“你最近是不是气促沉闷,总觉得烦躁不安,晨醒时还会觉得脑袋胀痛?”
“你……你怎么知道?”
青年心头‘咯噔’一声,满脸紧张,因为宁毅说的这些症状他都有。
宁毅平静道:“我是医生,观你面色看出来的。”
“医生?那……那我这是有病吗?”
青年一脸忧虑的看着宁毅。
“没错,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宁毅点头道:“你面红耳赤,气劲充沛,典型的精力过剩症状,最好去工地搬砖,连搬三个月就能痊愈。”
“什么,工地搬砖?”
青年明显愣怔了下,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狗逼的工地搬砖,这孙子分明是变着法的骂他吃饱了撑的,闲得蛋疼!
“卧槽,这病可牛逼了。”
“没错,我还头回听说这种病症,不过搬搬砖就能治好,这小子也算走狗屎运咯。”
边上几人听到宁毅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人穿啥衣服关你屁事,没事上赶着找骂,这不纯傻x吗?
“他妈的,你找死!”
感受到众人戏虐目光,青年顿时勃然大怒,登即抡圆膀子朝宁毅迎面呼来。
这家伙名叫高莽,家里是典型的暴发户,一言不合就能大打出手。
高莽又身得人高马大,但凡出手几乎没有吃过亏。
就宁毅那细胳膊细腿,一拳过去,当场就能让他趴下喊爸爸。
然而……
“啪!”
脆亮的巴掌声响起。
高莽的手才刚抬起,就让宁毅一巴掌给拍飞了。
那粗糙无比的大脸盘子上,顿时显露出鲜红五指印,有眼尖的人甚至还看到,地面上掉落几颗牙齿!
“嘶嘶!”
现场响起阵阵倒吸凉气声。
没想到这细胳膊细腿的家伙竟如此生猛,一巴掌就将高莽给拍飞了。
“让你去搬砖你不听,非得上赶着让我帮你,贱不贱啊!”
宁毅满是鄙夷的看了眼高莽,转身就准备离开。
“姓宁的,你好大胆子!”
一道厉喝声传来,就见魏子清领着一帮狗腿子走了过来。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闹事,你活不耐烦了?”
高莽是跟着魏子清一道来见识世面的,如今被宁毅一掌拍飞,这不等于公然打魏家的脸?
更何况他和宁毅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自然不会错过狠踩宁毅的机会。
众人眼见魏子清出面,皆是暗暗替宁毅捏了把汗。
“这小子完蛋了。”
“当着魏少的面动手打人,他是真不知死活啊!”
“这下他除了委曲求全,别无他法了。”
原先还在看高莽笑话的人,此刻全将满带同情的目光落向宁毅。
这年头不是说谁的拳头硬,谁就能说了算。
哪怕宁毅再能打,面对财雄势大的魏氏集团,也只能低头认怂。
“高莽是本少的人,你打他就等于打本少。”
魏子清冷傲道:“别说本少恃强凌弱,你现在跪下磕十个响头,本少可以饶你这一次。”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无奈摇头。
哪怕高莽是条狗,那也是魏家的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懂。
宁毅不知死活,上手就开打,要不磕这个头,这事可断难善了。
果然……
“恩,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宁毅微微沉眉点点头,满脸认真。
“哼,算你识相!”
魏子清冷哼一声,神情越发轻蔑起来。
上次在酒吧要不是丽姐莫名其妙转性,他必要让宁毅生不如死。
这十个响头就当开胃前菜,宁毅今天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别想安然身退了!
围观人群纷纷叹气,惹到魏子清,宁毅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正当魏子清仰头四十五度,双手叉腰,等着宁毅给他磕头时,一道淡漠声音突然响起。
“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跪下?”
话音落下,如惊雷炸响!
偌大酒会大厅霎时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姓宁的,你说什么?”
魏子清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毅。
“你家的狗没拴牢,放出来惊扰到我,你难道不该道歉?”
宁毅淡淡道:“你要不知道如何道歉,我可以帮帮你,无非就是打断你狗腿而已。”
“哗!”地一声。
整个大厅内,顿时惊哗声乍起。
众人皆认为宁毅已屈服于魏子清淫威下,要磕头道歉了。
不曾想,他竟反过来要魏子清给他下跪。
疯了吧?
他这是在作死啊!
“这小子,未免太冲动了。”
“是啊,魏家可是晋城豪门,势力遍布整个东州府,他拿什么跟人斗?”
“看着吧,魏少肯定不会放过他。”
众人纷纷遗憾摇头,为了置一时之气得罪魏子清,这小子是活腻歪了。
“你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魏子清咬牙切齿,神情阴骘,当着这么多社会名流的面公然顶撞自己,这要不给点颜色瞧瞧,以后谁还会把魏家放眼里?
与此同时,十多个在附近的魏家保镖,同时朝这边靠拢过来。
上次在酒吧吃了宁毅的亏后,魏子清便特意从魏家调来十多个保镖,这些保镖全是高家从国外聘请来的雇佣兵,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
有他们在,这回定要让宁毅死无葬身之地!
宁毅自然看到这些围拢过来的保镖,却是不以为意。
“刚刚也有人说想让我死,但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宁毅笑容玩味道:“怎么,你魏二少也想试试?”
魏子清冷笑:“好,很好,你有种,希望一会你还能这么有种!”
话落,他手下保镖就要动手。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天海山庄闹事!”
一道沉喝声传来,众人皆下意识往两边让开一条道。
就见一名穿燕尾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镜片下的目光透着一股厉色,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劲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