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在京城的这片平静下,却暗藏着不少人的心思。
李萧何今天刚从寺庙中祈福回来,就直奔着府中的小院去。
这个时代的商人,除开玩乐,最大的爱好便是祈福。
生意也好,做过的亏心事也罢,好像只要在佛祖的面前上几柱香,就能洗干净身上所有的不堪。
“二少爷。”
府上的丫鬟见人快步走过来,便马上恭恭敬敬的行李。
这府上的少爷小姐都并不可怕,对着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主子架势,比起老爷和小少爷,还有小姐,最让他们畏惧的便是这位二少。
李萧何下巴微抬,语气中不难听出几分压抑着的愤怒。
“小姐在哪里?”
丫鬟头也不敢抬,马上回道:“小姐和三少爷,跟老爷在后面的小院中喝茶呢。”
“哼。”李萧何冷哼一声:“人倒是齐。”
说罢,李萧何便大步的朝着小院走。
楚天在朝廷上求婚姻一事他早就已经知晓,只是没想到几天过去,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妹妹竟然也还是没有好好回应。
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李萧何煞费苦心的给这两人牵线,为的就是让镇国公府越来越好,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妹妹也都还是不领情。
“爹!”
李萧何一转角到了小院,便开口朝着坐在石桌边上的几人喊了一身。
几人闻声看过来,脸上的笑意顿时都淡了几分。
见状李萧何也不太在意,走过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二哥哪里的话。”李明安笑道:“方才不过是在聊些家常,正是等你回来用晚膳呢。”
“是吗?”李萧何冷冷开口,随即看向了坐在一旁没有吭声的李明月。
“小妹,我可是听闻,当朝三皇子像我们家求了婚书。”
李明月抬起茶杯的手一顿,神色淡淡:“确实是如此。”
李明臣见气氛有些紧张,便开口道:“不说这些,月儿,你去唤你母亲过来,今日我们好好的吃一顿饭!”
“是,父亲。”
李明月正是准备起身,手腕便被人牢牢抓住。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就知晓那人是谁。
“为何不答应婚约!”
李萧何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手下的劲也不小。
“二哥!有什么话好好说!”李明安忙道。
“我既不喜三皇子,又为何要答应?”
李明月不躲不闪,转过头看着李萧何的眼睛问道。
如此一来愣是让李萧何气的不轻。
“当太子妃有什么不好!?你要是进了宫!家里跟着平步青云有何不好!!父亲养你这样大!你怎的就这般自私!!”
“我自私?!”李明月难得的语气有些高:“二哥为了自己的商业,为了家中的前途,就要这般毁掉我的一生吗?!”
一旦是进入宫中的女子,基本上就再也没有走出来的机会,就连跟家中人见面都成为奢侈。
李明月想要的,并不是那在宫中锦衣玉食,勾心斗角的生活。
“你!”
李萧何正是准备再说些什么,一旁的李明臣便厉声开了口。
“够了!!”
李明臣的声音带着威严,让李萧何猛地松开了手。
身为一家之主,他也还是有这个权力。
“我还没死。”李明臣眉头皱着,老态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父亲,你明明知晓这桩婚事”
李萧何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不必再多说,月儿既然不想嫁,即便是皇帝那也不嫁。”
“我走到今日这个位置,若是连自家女儿的婚事不能让她自己做主,又如何成为一个父亲?”
李明月的眼眶一热,听到此话连忙偏过了头。
父亲母亲,还有三哥对她都及其宠爱,偏生遇上了这样的二哥。
为了一己私欲便巴不得将她送到楚天的床上。
“好,好!”李萧何一甩手:“随你们吧!李明月的婚事,往后与我无关!”
小院重归于一片安静,风一吹过,树上便落下了几片花瓣。
夏日一过,终究还是要凋零。
“吁——!”
红缨将手里的缰绳一拉,抬头看向了山下隐约出现的平原。
“王爷!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到了!”
红缨高兴的回过头,看着马上依旧温和如茶的男子。
楚休笑着点点头,开口道:“如此一来,赶到蛮夷的时间,还要比预想的早了两日。”
“是呀,若是提前完成,我们是否便可帮着王将军,上阵杀敌!”
红缨说这话时眼中放出不一般的光彩,像是向往十分。
好几年没有跟人痛痛快快的打过架,红缨可是手痒的不行。
楚休哈哈一笑:“若是你想去,那我们便去!”
“好!”
车队休息片刻便继续前行着,大家说说笑笑,倒真的像是经商的车队。
这几日楚休让众人吃好喝好休息好,不过是休息的环境差一些,众人的体力和心态都十分饱满,连带着赶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这一路上也还是碰到过抢劫的山贼,却都拜倒在红缨的软剑之下。
短短半月,红缨在众士兵的眼中,俨然已经是女侠的存在。
夏日的雨季一过,便开始燥热起来。
山林中的蝉鸣每日在楚休耳边萦绕,吵得人有些睡不好觉。
又是一个烈日,楚休几人终于抵达了据驻扎地不过几十里的小城中。
“月亮城。”楚休看着紧闭的城门,喃喃道:“真是个漂亮的名字。”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守着城门的侍卫上前来询问,眼中带着些警惕。
毕竟这样多的人堵在城门口,还真是少见的情况。
“兄弟你好。”楚休一翻身从马上下来:“我们是经商的车队,恐怕要在这里暂歇些时日,不知可否放行?”
“经商?”侍卫怀疑的看了一眼后面的几个马车。
“这些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楚休回道:“都是些粮食,小的以在路途上运输些干粮为生,如此可有不妥?”
侍卫没说话,只是慢步走上前,拿出了腰间的匕首,朝着布袋子猛地扎了下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