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后,桌上的男人都醉了,yue的yue ,哭的哭,睡的睡,还有钻桌底的。
唯一还清醒的男人就剩于峥嵘了,不是他酒量高,而是他们故意给留着善后的。
这会儿,他正帮金玲玲把吐完的顾斌从洗漱间架到卧室去。
中途顾斌拉着椅子还不愿意走,被金玲玲逮大胳膊下的细肉拧了一把,嗷嗷叫地被拖走了。
再回来就是给一直在哭的老大哥递手帕擦眼泪。
李四海想他在老家的闺女,说是闺女都十岁了,他却没见几次面,现在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他闺女可懂事了,让她来她不来,说是要在家照顾奶奶。
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魏英华嫌弃的很,坐在一边抱着闹觉的五岁儿子在哄。
递完手帕,于峥嵘又帮着庄二娟和孙招娣,把手拉手钻在桌底谈天说地的哥俩拉出来。
万解放的家离这近,他顺手就把两兄弟都送万解放家了,庄二娟和孙招娣就留在家照顾他们了。
再回来把李四海也给架走,桌上就剩一个老老实实睡觉的陆砚泽。
林早早见人都手忙脚乱地走了,她就帮着金玲玲把家里给打扫了。
“谢谢你啊早早,不然我一个人得收拾到半夜呢。”
“没什么,这一大烂摊子也是我们造的。”
经过这么一晚聊,金玲玲觉得跟她在一起说话最舒适,人通透,不争抢,也觉得她不一般。
下午在院子里她对战恶肉一般的两人,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就把人给打败了。
让她欣赏的很,自动就把她划入自己好友范围之内,说一些知心的话。
“今天下午我听我家男人说了一嘴,才知道那女的不是好东西,不然我不会让她进门的。”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我也不知道这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男人说了,你男人压根就不理那人,不仅是那人,别的女人都没理睬过,口碑好着呢,娟姐也夸他,娟姐在这时间长,知道的多,比那个魏英华靠谱。”
提起魏英华,金玲玲就一阵翻白眼,“早早你说,李大哥多好多忠厚一个人呐,怎么娶了魏英华这样的媳妇,感觉天下都该她管一样,真不知道,李大哥是天天跟她是怎么过的。”
“可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金玲玲想了想,“也是,就跟我和我家那口子,你和陆营长一样,其实你在门口拧他我都知道,因为那动作我熟,嘿嘿嘿~”
她一笑就带动了林早早,话匣子就打开了,两人说说笑笑就把碗筷、桌子、地面给收拾出来了,正好这时于峥嵘也回来了,帮着她架走了陆砚泽。
一路上,醉酒的人乖得很,就是不使劲,深一脚浅一脚,可把已经架了好几个壮汉的于峥嵘累坏了。
到家之后,放下人,林早早给他倒了一碗糖水,给他解解酒,补充一下水分,人喝完就走了。
话不多,任劳任怨,挺好一个青年,林早早对他印象十分不错。
夸完一个男人,再去收拾另一个。
先把人的外皮给扒了,死沉死沉的,翻都翻不动,她就拧他,想往哪翻就拧那边,特别好使。
当然裤子没给他扒,她还不好意思呢。
出去也给他倒了碗糖水,把人拍醒,“来,现在喝点水夜里不会渴,夜里喊渴我可不理你,就干着吧,快点喝!”
陆砚泽迷迷瞪瞪坐起来,被灌了一通水,人好像有些醒酒了,又好像没有,眼神还迷着呢,盯着林早早一眨不眨。
突然一个大鹏展翅把人抱怀里了,紧紧的,骨头差点给勒断。
“哎呦,你松手,快松手,勒死我了!”
他不松,林早早就拍打他后背,正想着这人是不是要借着酒劲兽性大发呢,就听他嗷嗷喊着,“不松不松,媳妇儿有鬼!”
“啊?”
“有鬼,有恶鬼缠着我,我怕,媳妇儿你救我~”
林早早笑死了,这铁骨铮铮的大汉子竟然怕鬼!
“别胡说了,现在都解放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允许出现了。”
“就是有鬼,梁秀梅就是鬼,媳妇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怕!”
“梁秀梅?”
听到这个名字,陆砚泽猛地就把她松开了,食指抵唇,“嘘~不能叫鬼的名字,会被缠身的,缠媳妇儿,不行!我去毙了她,我的枪呢?!”
说着就要爬下床去找枪,被林早早在后头拖着拽着给按回了床。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都要闹到要人命的地步了。
她半身趴在他身上压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讲讲,她丈夫不是你们的好兄弟吗?”
陆砚泽是沾酒就上脸,现在酒精还没退,只见他红着脸握拳捶胸,“是好兄弟,他的名字叫贾正,他永远活在我心里。”
“两年前,我们一队六人去一个荒岛执行任务,两人一组,分开作战”
说是这个荒岛有敌侦活动,他们去扫除这些,贾正是队长,和另一人一组,中途不幸踩雷
贾正意外牺牲后,陆砚泽临时领命成为队长,带领队员成功抓获敌人,回来之后受到表彰,陆砚泽也是因为这次任务被提成了副营。
接着梁秀梅就来闹了,把她丈夫的死全部算在他头上。
说这些荣誉都是她丈夫的,他就是见她丈夫比他优秀,挡在他前面压着他,所以趁机把他铲除了,自己就平步青云了。
他抢了她丈夫的生路和荣誉,就得为他们孤儿寡母负责。
因为这事,陆砚泽被停职了,不过就三天,事情很好查。
就是意外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只是为了安抚一下烈士家属,避一下冲突,给她一个交代,再把她安排走。
可梁秀梅就是不罢休,就是闹,上头只好给陆砚泽安排任务,去附近小岛上练一段时间兵。
再回来后,梁秀梅不仅没被安排走,还被安排了工作,在岛上住下了。
顾斌告诉他,妇女会去找她做工作,劝她回老家,她不说话了,不吵不闹就默默流泪,说自己想通了,这事谁也不怨,她丈夫的生命是属于国家的,应该奉献给国家,她是太悲伤了,一时糊涂给他造成了困扰,会郑重跟他道歉的。
还说老家在贫苦的大山里,已经没人了,要是她自己回去讨生活就回去了,就是要苦了孩子,这是她丈夫家里唯二的血脉,请求就地给她个安排,做什么都行。
于是,上头就被她可怜到了。
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