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离开萧婷的住处，立即就拿出手机搜索起来。她不先忙着去看电影，准备先搜搜《小鬼当家》的消息。
输入这四个字，很快就出来一堆的消息。
因为刚上映，有关于票房的一切暂时都没有。而网上的消息，还处在看衰和看好双方互相争论的阶段。
看衰的一方，都是没有看过电影的，这部分人更多，而看好的一方，则是已经看过电影的，因为才刚上映的第一天，看过的人并不多，所以暂时是看衰的一方占据了绝对优势。
王芳浏览过后，脸上的神情有所放松。
她已经对《小鬼当家》这部电影有大致了解了，首先这部电影的导演是个大学生，还没毕业，并且还不是导演专业出身。
光是这一条就让她变得兴奋起来，在校的大学生能拍出什么好电影？网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这部电影，就算刘珊珊几人去看了觉得好有什么用？或许只是她们觉得好看，但其实很垃圾呢。
至于排队买票，那就更不可能了，也许是在排队买别的电影票呢。而且，《小鬼当家》是在高校联合院线上映，这只是个小院线，虽然影视城附近确实有两个高校联合院线的电影院，但基本很冷清，她又不是没去过。
这么一想，她心里安慰了不少，只是依旧对萧婷在一部电影里当主演还不能释怀，那个女人，明明只是个跑龙套的，竟然有机会演电影。
不过想想这部电影终究是一个大学生拍的，王芳就有些幸灾乐祸，最好票房低得可怜，连成本都收不回来，还有，她决定不去看电影了，因为她不想去给萧婷贡献票房，哪怕只是二三十块钱。
……
张昭稳坐钓鱼台，哪怕网上《小鬼当家》还是负面评论居多，现实里他已经看过了电影的火热程度，根本不需要担心网上的言论。
晚上徐胄二和马子义两人回来了，从他们脸上的兴奋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显然过得相当愉快。
“昭哥，我们要发达了，真的要发达了，现在已经买不到《小鬼当家》的票了，就连明天的也卖完了。”徐胄二兴奋得连连搓着手，实在是电影太过火爆了，本来他还打算带更多的同学去看电影的，结果买不到票。
“明天也卖完了？那不错。”张昭笑笑，明天卖完了不代表后天、大后天都卖完了，但最近两天想看，估计就不容易了。
“你不知道，昭哥，很多人都是看完一遍出来又买票看第二遍，所以票才会显得供不应求，然后很多来看电影的人见到那么多人买《小鬼当家》的票都抢着去买……”徐胄二形容着热闹的场面。
张昭对此表示了解，很多时候，人们也不管什么东西，总之见那么多人抢也随大流跟着去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高校联合院线只是一个小院线，分布全国的电影院并不多，所以票才会那么难买。
不过张昭对此并不担心，只要口碑打出去了，根本不愁那些大院线不青睐。
……
高校联合院线，总经理办公室。
钱煦上完一天班，准备下班回去了，身为总经理，他自然不需要像普通员工那样忙前忙后，只需要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就可以。
联合院线虽然比不上各大院线，但在小院线里，也是霸主级别的存在，每天全国各个影院汇聚而来的信息还是非常多的。
“笃笃。”
收拾好东西，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钱煦又坐回椅子上：“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他的秘书小韩，不是女孩子，是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但关系却很硬的小伙子。
“钱总，有件事跟你汇报下。”小韩一身得体的西装，显得很干练。
“嗯。”钱煦点点头，等着他说下去。
“是这样的，今天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很有潜力。”小韩道。
“哦？今天上映的，现在票房出来了吧，有多少？”钱煦来了些兴趣，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以往也有一些黑马出现，所以他并不激动。
“午夜场的票房是178万，今天白天一天的票房是590万。”小韩汇报道。
“午夜场178，白天590，总共760多万，不错啊，这涨幅可以。”钱煦在院线做了很多年，自然清楚一部电影的增长幅度怎么样才算好，小韩说的这部电影就非常符合黑马的潜质。
“钱总，何止不错，你要知道，这部电影今天的票早已经订出去了，连明天和后天的票都被抢得差不多了。”小韩道。
“什么！”钱煦终于正视起来，今天电影票售罄，明后天也差不多快卖完了，这明显是一部大火的电影的节奏，“电影叫什么，我看看资料。”每一部上映的电影，都会在电脑里有备份资料，他好奇的是，这两天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值得重视的电影开画啊，王岗的《九日回魂》和何凤中的《背后有人2》都不是今天上映，其它电影都没什么关注度。
“《小鬼当家》。”小韩说出了电影名。
“《小鬼当家》？那个大学生的作品？”钱煦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部电影倒是有些关注度，但人们争议的焦点是它的导演，一个非专业出身的在校大学生拍的电影，外界都是一片不看好的声音。
钱煦也没放在心上，他的看法和大多数人相同，认为这部电影就是一轮游，上映几天之后因为上座率太低就会被强行下画。
本来他都没打算上映这部电影，毕竟一个在校大学生的作品，这不是开玩笑吗？但这是经过高校联合院线审片会审核通过的，他也不方便插手。
在他看来，这个学生估计在审片会上有些关系，所以审片会放水了。反正他已经决定了，一旦上映结果出来，他就会马上降低排片，直至让它下画。
却没想到，这部电影居然前景不错，这可真的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一个大学生的作品，有那么多人看吗？
“对，就是那个张昭的作品。”小韩提到张昭，语气里多少有些羡慕和嫉妒，一个在校大学生拍的电影那么受欢迎，以后那还得了。
“我先看看。”钱煦打开电脑，找到《小鬼当家》的资料，导演是新人，演员也是新人，反正他一个都没听过，却能成为一匹黑马，这真是奇了怪了。
“排片怎么样？”看过资料后，钱煦问道。
“排片是按照新人新片的待遇，并不是很高。”小韩道。
“嗯。”钱煦点点头，这是自然的，一般的新人新片，自然不可能拿到高排片，不过正是因为排片量这么低，却能拿到那么高的票房，所以才显得珍贵。
“还有，早上从全国各个电影院就有不少电话打进来，说《小鬼当家》场场满座，请求加大排片。”小韩道。
“不，暂时不要加大，先就这样。”钱煦马上摇了摇头，一来暂时不清楚《小鬼当家》这是不是一时的火爆，二来，这也是一种营销策略，越吊着观众反而越能使电影更加火热。
“饥饿营销？”小韩马上就懂了。
“对，你先盯着这部电影，如果两天后还是这么火爆的话，再让下面的人加大排片。”钱煦道。
“好。”小韩点了点头。
……
大宣艺术学院。
声乐系，系主任办公室。
章丽接到了导演系毛教授的电话，两人正在说话。
“小章，《小鬼当家》第一天的票房出来了，包括午夜场的。”毛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拿到手的票房数字给吓到了。
“哦？有多少？”章丽充满了期待，她可是听何苗老师说过的，不少人排队买票都没买到，估计票房应该不会低。
“在说这个之前，有件事我想先和你说下。”毛教授却顾左右而言他。
“你说。”章丽耐着性子道。
“是这样的额，张昭是个好苗子，尤其是在导演天赋这方面，放在你们声乐系真的……”毛教授的话还没说完，章丽就打断了，“不可能，毛教授，我这么和你说吧，张昭是我们声乐系的，他不可能转系！”
她的态度不容置疑，同时也猜到了《小鬼当家》的票房估计核稿，不然毛教授不会在说之前就想挖张昭过去。
“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毛教授哭笑不得。
“毛教授，说再多都没用，张昭是我们声乐系的。”章丽很清楚他想说什么，张昭现在可是声乐系的一张名牌，导演系想抢？门都没有。
“好吧，好吧，你就宝贝着吧。票房告诉你，包括午夜场的，一共是768万。”毛教授有些激动道。
“768万？”章丽一听，顿时浑身一震，早在张昭的电影要上映之前，她就查找过关于票房的资料，768万看似不多，但这可是一天的，而且这部电影上映之前还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宣传，还有，它是在高校联合院线上映的，这是个小院线，全国的影院加起来估计都没有其它几家大院线任意一家的四分之一多。
“这么高吗？”反应过来后，章丽的声音都变得高亢了。
“我不信你没派人去电影院观察过，听说现在票都买不到，只能买几天之后的。”毛教授道。
“哈哈，我让何苗老师去看过，确实比较不好买票。”章丽哈哈一笑。
“一天就是768万的票房啊，明天估计会更高，要是多上映几天，票房难以想象啊。”毛教授感慨道。
章丽也被他的话给点醒了，第一天768万，第二天更高，那有800多万了，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十天之后，如果票房不是降得太厉害，起码能收到几千万，甚至往后多放映一段时间，票房上亿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不由颤抖了起来，上亿啊，那可是亿元俱乐部，一旦一个导演的票房达到上亿这个标准，那就不仅仅是天赋潜力惊人，而是已经把天赋给兑现了，完全够得上新锐导演的及格线了。
“毛教授，有没有可能，张昭的电影票房能达到一个亿？”章丽颤抖着声音问道。
对面的毛教授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电影的票房能一直保持着今天的水准，不，哪怕后面下跌了，但不要出现断层式的下跌，一亿票房是有可能拿到的。”
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别看《小鬼当家》现在的票房很火，但毕竟有个度，不可能一直保持着一个高标准，后面说不定就下跌了，要是出现断层式下跌，别说一亿了，能不能过8000万都困难。
可哪怕如此，张昭的电影也算大获成功了，注定是前途无限的未来之星。可惜不是导演系的，这也是他觉得最遗憾的事情。
“如果张昭拿到了一亿票房，那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获得上亿票房的大学生导演。”章丽颤抖着语气，似乎更激动了。
“小章，你先别这么激动，我问你，张昭的电影拍摄成本是多少你知道吗？”毛教授问道。
“这个我倒没问，但这是张昭自己投资的，我估计不会太多。”张丽仔细想想当初张昭跟她说过的话，电影的拍摄资金是他《调音师》的奖金，还有卖的几首歌的钱，具体多少她不知道，但可以估算一下，也就一百来万。
“你说什么，是张昭同学自己投资的？”对面的毛教授震惊不已，他还以为张昭的投资，是从学校申请的，或者说是从声乐系申请的资金，所以章丽才会这么重视和关心。
“对。”说到这里，张丽多少有些无语，张昭这小子也真敢干，自己赚的钱全部投进去，也不怕亏了。
“也就是说，张昭的电影票房，学校只能拿些辛苦钱了？”毛教授道。
“呃……”章丽一愕，好像是这样的，学校也就帮张昭推荐了一下，辛苦费只是票房收益的7—8，听着，是收益，要是电影亏本了，学校就等于白干了。
“哈哈，小章，那你这不是义务帮忙吗？”毛教授笑了。
“本来就只是帮学生，没有求回报的，而且相比起票房分成，张昭如果出名了，学校不是赚得更多吗？”章丽只是遗憾了一小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就算张昭投资电影的钱是学校出的，她也分不到一分钱。
“你还没说张昭同学的电影成本是多少呢。”毛教授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这个我不是说不知道吗？”章丽无语。
“你去问啊，不对，你把张昭的电话给我，我自己打电话问。”毛教授道。
“什么，听不清，你说什么，毛教授，怎么一下子听不清了，不好意思，我先把电话挂了，张昭的电影成本，还是我自己去问吧。”说完，章丽立即把电话挂了，她才没有那么傻，把张昭的电话给毛教授，难道让毛教授天天挖墙角吗？虽然毛教授要拿到张昭的电话也不困难，不过能晚一天是一天，等下给张昭打电话，她还可以让张昭注意一下别接陌生电话。
对面的毛教授是不是跳脚，章丽不清楚，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拨给了张昭。
没过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章主任？”张昭接到章丽电话，并没有太过意外，想来关于《小鬼当家》这部电影的火热程度，章丽也听说了一些。
“是我，张昭，《小鬼当家》第一天的票房出来了。”章丽说道。
“哦？是多少？”张昭充满了期待。
“768万，包括午夜场的。”章丽道。
“768万，那确实不少。”张昭心里计算了一下，这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了，要知道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第一天票房不会太高的准备，毕竟宣传少，影院少，结果却出乎他的预料。
“何止是不少，要是按照这个水准，后面的票房只要不是下跌的太厉害，票房上亿都有可能。”章丽激动地道。
上亿？
张昭心里暗笑，这可不是他的标准，他的野心更大，一亿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而且前世的成功经验告诉他，一亿的标准也太低了。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哈哈，其实我也吓了一跳，不过你暂时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你先告诉我，这部电影你投资了多少？”章丽道。
“好像就一百来万吧。”张昭说了个大概的数字。
“一百来万？那是多少，你给我一个具体的数字。”章丽听说这个数字，心里早已经砰砰跳了起来，果然跟她计算得差不多，只有一百多万的投资，光是第一天就拿回了成本还有赚啊。
“应该是一百万出头，多一点点，具体要精确到几千块那就不清楚了。”张昭道，这也是因为他拥有前世的记忆，不需要拍多余的镜头，加上新人演员几乎是白捡的，所以才能用最少的钱拍出来，换个人根本就做不到。
“一百万出头？”章丽震惊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估计的一百多万，大概是一百五十多万这样的，结果才一百万出头，那完全可以按照一百万来算，如果最终票房达到一个亿，那就是上百倍的收益？
这简直太夸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