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时光悄然流逝,沈禾在晨光中睁开眼,便对上了卫蔺深邃而冷静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彼此的眼神中都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打破沉默。
沈禾的声音在这份僵持中突兀地响起,平静却带着一种决绝:
“那就把孩子落了吧。”
她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卫蔺的反应剧烈,他的目眦欲裂,几乎是本能地拽住了沈禾的衣领,她的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悬空。
他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禾没有被他的愤怒所吓倒,她错开了他的目光,但声音依旧清晰坚定:
“既然你也不是非要这个孩子,那就落了吧。”
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锤,击打在卫蔺的心上。
卫蔺手中的衣领在愤怒中收紧,沈禾感到了呼吸的憋闷,她的脸色因窒息而变得苍白。
然而,她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挑战的冷静。
终于,卫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将沈禾扔回了床榻,力道之大让床榻都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他的面容阴鸷,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想都不要想。”
卫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威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然。
沈禾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她伸出腿,让脚踝上的链子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那你选一个。”
她给的选择简单而残酷,要么打开链子,要么就放弃孩子。
卫蔺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沈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的审视。
沈禾的威胁在他看来,似乎只是一场无力的挣扎。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
“你觉得你有让本侯选择的能力吗?这两样都在本侯手中,不用选。”
沈禾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抽出一支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喉间。
她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卫蔺,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有自己的选择。
卫蔺的脸色一变,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急切,一手按住沈禾,防止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另一手则迅速从沈禾手中夺过簪子。
他的动作粗暴而直接。
沈禾的嘴角却挂上了一抹笑意,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自己,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太过钝拙,连这支簪子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她的笑,在这个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卫蔺抬手,显然也是看到了那钝得不行的簪子头。
沈禾的威胁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卫蔺的思绪。
他的心中充满了野草般杂乱的情绪,愤怒、不解、甚至是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
卫蔺的动作迅速而充满力量,他擒住沈禾,一手从后面脖颈握住,将她整个人压在床榻上,床榻因这突如其来的压力而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另一只手持着那支簪子,凶狠地贴着沈禾的耳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不是要死吗?现在就去死。”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绝望的疯狂,仿佛在逼迫沈禾面对自己选择的后果。
沈禾的眼角被逼得湿润,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她的呼吸因压迫而变得急促,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感受到了卫蔺的愤怒和无力。
过了许久,卫蔺终于放开了她,他的动作突然而粗暴,让沈禾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沈禾顺了顺气,她的声音依旧坚定:
“你选一个。”
她的话语中没有一丝退让,在这场较量中,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卫蔺气到不语,他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沈禾。
沈禾拢了拢头发,她的动作从容,声音中带着一丝退让:
“不然你这样困着我,我总会想死的。”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绝望。
卫蔺看着她,他的手指动了动,终究是忍住了。
心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冲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内心深处的念头如同狂潮一般冲击着他的理智。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就这样结束一切,让所有的痛苦和纠葛都随之消散。
沈禾毫不退让地看着卫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宣告着她的决定不容更改。
她的心中明白,不管这个孩子能否平安降世,卫蔺是不可能让她死的,但她无法忍受这样的活下去。
沈禾的目光再次出神地落在那条束缚她自由的链子上,金色的链条显得格外刺眼,它不仅是对她身体的束缚,更是对她灵魂的枷锁。
卫蔺掐着她的下颌骨,迫使她直视自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
“这个孩子是你的保命符,你可要守好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阴鸷,将沈禾和孩子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沈禾点了点头,她的动作轻微而缓慢,是在默许卫蔺的话,又是在向自己的命运屈服。
卫蔺看着沈禾,终于,他动了。
他的手伸向那条链子,用力一拽,锁链应声而开,金属撞击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如同沈禾心中枷锁破碎的声响。
房间内的气氛随着锁链的打开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沈禾的呼吸逐渐平缓,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情。
卫蔺的面容依旧冷峻,但他的眼中似乎也闪过了一丝释然。
当锁链从沈禾的脚踝上移开时,她感到了一阵刺痛,随即看到绷带上再次染上了鲜红。
那抹红色在白色的绷带间显得格外醒目,提醒着她刚刚的挣扎并非徒劳。
卫蔺的眉头微微蹙起,他迅速寻找来伤药,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常见的细心。
他轻轻地把沈禾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开始一层层拆开那已经被血迹渗透的绷带。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处理一件极为珍贵的物品。
随着绷带的解开,沈禾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卫蔺仔细地为她清理伤口,然后轻轻地撒上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