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轻尘站在雪中、风中、血中,血顺着剑往下泄,小小的身躯覆盖在狐裘之下,眸子向其余众人,淡笑
那抹淡笑,温柔又柔和,却又恐怖似地狱深渊一般。
诸位大人将身子蜷曲的更紧了些,这抹笑比冰雪更冷。
案几之上那压轴之作做成,血红色的墨打翻,画师已不知去了何处。
一百零八幅艳图
一国之君,受辱至此!
魏城暮亦瞥见此图。
那歌舞弦乐有位歌姬,是长公主安排于封亲王府的歌姬,今日她匆匆出宫而来封亲王府,也是她的功劳。
见长公主颜色,歌姬默默将图整理卷好,奉在长公主身前。
“长公主请过目~”
魏城暮翻阅着卷轴,霎时间脸红心跳,又不自觉的望向雪中懿轻尘。
那雪飘飘洒洒,染白了懿轻尘双鬓青丝。
懿轻尘提剑,弱柳扶风,向其他宾客而去。
朕曾许诺,不会让诸位大人活着离开封亲王府,君无戏言!
众人恐惧,逃离,又摔倒,一群男客在柔弱的小女子前惊慌失措,跪地又求饶:
“饶命,您您高抬贵手吧!”
魏城暮的手轻击着剑鞘,望着美人提剑、斩剑
“长公主,其中大人牵扯甚广,如此斩杀怕是不妥,可要奴婢阻止~”
“不必!”
她魏城暮不惧任何人!
阿狸柔弱,柔弱不能自理。
阿狸的剑戳向跪地的人渣
“忽~”
戳歪了,身子摇摇晃晃。
诸位人渣大人冷汗一把,松上一口气。
“阿狸~”
魏城暮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挽在腰间,抱在怀中:“我帮你~”
转,剑动挥雪,在半空划过弧度。
“噗!”
戳破了身前几位的喉咙。
剩下的诸位面色铁青,吓得逃窜而去。
“阿狸解气吗?”
“嗯~”
阿狸累了,倒在她怀里,满头的冷汗。抚摸,额头烫的厉害。
阿狸发烧了。
此刻怕是没力气再手刃这些禽兽了。
无可手刃,一锅乱炖!
魏城暮夺了剑,指向诸位:“诸位大人似乎酒还未醒?”
“将诸位大人投入玉盏之内,生火,醒酒!”
“诺~”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冤枉啊~”
惨叫、嘶吼、哀嚎
“咣当~”
“哗啦~”
“嘭~”
那一位位刚就笑得前仰后合的大人再笑不出声来,唯有一声声求饶。
席间三十六位大人,或生或死,一个个被扔进去
扔进去,挤压、堆叠在一起,水泻出,水蛇自他们身体的空隙穿梭。
“救命啊~”
“疼啊~”
“长公主,知错了~知错了啊~”
有一捆捆的干柴围住玉盏,在这风急天干之日,火苗自干柴窜起。
熊熊燃烧的柴火,水缓缓升温
既已如此,不妨再多杀几位,以儆效尤。
听得魏城暮的声音凌厉在风雪中∶
“封亲王府,屠!”
“满庭芳,屠!”
“作画卖画买画者,屠!”
长公主已抱狸奴而去。
身后玉盏之下,火柴噼里啪啦;玉盏之上,冰客哀嚎遍布;玉盏之内,水沸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