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蠢货,本宫何时奉过圣旨!”
魏城暮快马加鞭,向封亲王府而去。
……………………
封亲王府。
蛇!
一条条的蛇,缠绕在玉足、手腕、腰间
撕咬,血顺着肌肤泻出!
蛇至冬而眠,冬日里多半是没有蛇的。只是偏偏这大皇子喜爱用蛇捉弄女人。他那诸多义子之类投其所好,寻得一种不必冬眠之蛇——千佛子,赠予。
千佛子无毒,不过咬人异常疼痛。
自有了千佛子,大皇子越加疯狂,常将千佛子放于浴池,将女人赶入池中,见她们惊慌,听她们惨叫,以此为乐。
就像如今,千佛子撕咬,亭中的皇亲贵族笑得前仰后合,目光又直直瞪着,口里的哈喇子只往下流。
惨叫!
惨叫自玉盏中泻出,传至席间。那惨叫本是刺耳,于他们耳中却异常动听。
血沫乳花浮玉盏,芙蓉肌理人争尝。
众人欣赏之余,不免得闲聊几句:
“听闻懿国帝夫与太子齐名,称之为‘北凤&39;,容颜甚美。前年,紫楹台上一观,虽有风骨,但容貌已毁,却是不能尽兴。若是有朝一日,可恢复其容颜,与女帝同置于玉盏之中观赏”
大皇子满意着点头,念着若那帝夫的容颜难再恢复,可待父皇驾崩,登基为帝后,再倾尽一切,找寻太子的下落。
太子素来有“南狐”之称,与女帝同置于盏中,饮下,回味无穷啊!
有得意洋洋之人,有多喝了几盅酒,不顾性命的胡言乱语起来:“长公主亦是艳丽非常,若有朝一日能将长公主与女帝同置玉盏之中”
“是嘛?同置盏中如何?”
忽听得一句,如晴天霹雳,众人怔住,酒亦醒了大半。
眼前,只见长公主一身红衣,闯入府中,身后一众兵将跟随。
那玉盏之中还有位溺水的美人。
长公主瞥见,心急如焚。
“阿狸!”
慌忙而去。
见此众宾客偷偷将脑袋埋下去,顺着矮席遮挡摔下亭子,正欲庆幸逃走时。
“刷!”
明晃晃的刀剑架上脖颈。
“长公主有令,今日谁敢离席,不论皇戚权贵,可先斩后奏!”
抬头,只见排排的兵将俨然,把守在后院各出入之地,正将他们望着。
“是,是是是!”
只吓得又滚回亭中。
却是他们忘了,这魏京的兵马都握在长公主手中。
长公主南征北战,魏将多有信服者。若是发难,谁可幸免?若要为帝,谁可拦住?
却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拥护这样一个愚蠢不堪的大皇子。但凡长了些脑子,都该疏大皇子,亲长公主的!
“阿狸!”
“扑通~”
魏城朝亦跳入盏中。
刚才席间诸位大人曾言∶
“长公主亦是艳丽非常,若有朝一日能将长公主与女帝同置玉盏之中”
此愿,却是此刻成真了。
可惜,此刻是死前一刻。
水好冷,好痛。
懿轻尘蜷曲在杯底。
窒息,沉下去,沉沉沉下去。
佛子在撕咬周身已经麻木。
眸子紧闭,只听得呼喊:“阿狸!”
水有些翻腾,听得“扑通”声,向上张望,琉璃杯盏璀璨,漫天飞雪,只见魏城暮一袭红衣,向她而来。
魏城暮她
她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别怕,阿狸别怕,我带你离开。
全身湿透,懿轻尘那轻薄的亵衣上血晕开成一片,一片又连着一片。
“咳咳”
她吐了水,身体发抖,咳嗽声不止。
“冷,好冷”
侍女拿过狐裘,魏城暮盖在懿轻尘身前。
“好些了吗?”
喘息、咳嗽,血衣上泛着深红,蛇撕咬的痕迹使得那血衣胸口破了许多。
几位要色不要命之人将眸子偷偷瞥去,痴痴的∶
长公主虽是狠毒,却是绝美。再加之女帝柔弱,如此两位美人,一位热烈、一位冷漠,一位魅惑、一位柔美,刚就相拥于琉璃玉盏之中,如今相拥于琉璃白雪之中,欲啊!美啊!妙啊!今日总归是一死,死前见如此美人、美景、美画,不枉此生啊!
待得魏城暮眸子要转过去时,几人又忙低头,冷汗冒上三层,躲闪、惊恐、惴惴不安∶若是能活着,这条命还是很稀罕的。
有几位识趣的连滚带爬而来:
“长公主,明鉴啊,这这都是大皇子一人的主意啊~”
“是啊!我们我们只是听从大皇子的吩咐,不干我们的事啊!”
“你们这群废物!废物!”
那大皇子一跃下亭子,一脚将跪地求饶的几位踹在地上。
“待得本王登基为帝,第一个杀你们这群废物。”
他们默默不敢言语,再次跪好,抬起的目光又收回去。
魏城暮得眸子锐利,射在大皇子身上。
这个脓包,贪恋皇位当真是贪恋得明目张胆!
今日辱她阿狸,她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