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老者伸手过来。
胡丽丽嫌弃的道:“这是公园,又不是你们家的?”
“我们流浪在这,这儿就是我们的了!”
老头说完,身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了七八个流浪汉。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臭味,令人作呕。
估计有半个月没有洗澡了。
“钱,没有!我们休息一会儿就离开!”
“呵呵,小伙子……看样子你还是年轻了点。”
老头觉得他老,他就有理。
我要是跟他斗,身边的年轻流浪汉们也不会打我,会让老头倒地,然后叫来警察,光明正大的敲诈我一翻。
这样的事情。
我第一次遇见。
但这之前,在工厂打工的时候,工友闲暇无聊的时候,聊天中讲到过。
“看样子……你是不知道我们丐帮的厉害。”
“我还少林了呢。”
感觉这老头就是在跟我玩套路。
我要是怕了,那就遭了。
不怕,那还能唬住他。
毕竟人在外面,谁要是先怂,谁就会被人拿捏。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看我不把你修理一顿!”
老头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然后倒地就喊我打了他。
“哎哟!我的客膝哟,哎哟我的蹦拐哟……”
几个流浪青年贼笑起来:“吊毛,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现在你给五百,不然你完了!”
胡丽丽被吓住了,她脸色紧张地看着我道:“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反正我也没钱。
钱都在出租屋里,身上根本就不带现金的……
就在这几个流浪者誓不罢休的时候。
忽然一个沉稳并且厉气的声音传来。
“谁在这儿闹事?”
话音落下,一道强烈的手电光射了过来。
我们几乎都同事间被射到了眼睛,根本无法睁开,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过去……
哒哒哒……
那个人的脚步声告诉我,他穿着军用皮鞋。
就从中和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来。他是警察或者治安。
所谓治安,是派出所的协警。
在深圳这个地方。
协警都被叫治安员。
治安员一般都是保安公司劳务派遣的。
在二零灵灵年到二零一四年之前,治安是可以单独出来维持治安的,并不需要和正式警员一起出警。
对于治安员的规范,是后来才有的……
毕竟,我们这个国家是逐步完善的。
没有那个国家一开始就做的多么的好。
那治安员走了过来。
在我们的面前打量了一番。
他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的面前。
“吊毛,是你啊!”
我很奇怪,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听见过一样。
“你是?春子的表弟水牛?”
水牛是他的外号。
水牛住在我们村子三十公里的巴河镇子。
暑假他来我们这儿玩过。
春子跟我是发小。
所以,水牛也间接的跟我算是熟识了。
“对啊,哈哈……没有想到在这遇见。”水牛用拳头在我胸前擂了一下。
接着,他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会跟着群人闹矛盾?他们经常讹诈人,都已经是派出所的常客了。”
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水牛瞪着老头道:“木二娃。你才五十五,还能找保洁,保安什么的,何必流浪呢?是不是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就无法回头了?”
原来这个老头叫木二娃。
他这姓名就让我明白一件事。来自农村,而且是那种农村也不少的好吃懒做,喜欢偷鸡摸狗的闲散人员。
这几个看见我跟水牛聊的很得劲。
他们瞬间就明白过来。
再想讹诈我是不可能,只能灰溜溜走掉。
“误会啊,我们误会了……”木二娃说完就准备溜之大吉。
水牛笑了。
“怎么?想走?我不来,你们就把我兄弟吃定了。现在想走没门!”
水牛说完,把治安专属打人的棒子给捏在了手中。
治安经常在摩托车上插着一根红白色,一米三四长,小孩手臂粗的棒子。
他们虽然没正式警察有枪。
但是这棒子是绝对的满足。
因此,治安在私下被打工的人称呼为棒子。
对于这群治安员。
我们打工的都不喜欢。
毕竟一张暂住证就要你一个月的工资。
有些黑心的治安员。
他们会为了每个所下达的,抓流浪人数目,把有暂住证的一样抓回去。
你把暂住证递给治安员。
说自己是有暂住证的……
但是,人家当场就给你死掉。
然后笑着问:“你有暂住证?我咋没看见呢?”
在咱们中国古代流传着一句话:穷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
别看治安员也是个打工的,但是人家有依傍。
故而,在这群流浪汉面前,他水牛就是现管。
“大哥我错了,这是一千元,您倾笑纳!”
木二娃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给我。
我并没接过来。
水牛见我不收,一把夺了过来递给我道:“不要白不要。”
我很无奈。
只能收下……
“你们可以滚了!”在我收下钱之后,水牛对这些人就是一阵臭骂。
木二娃等几个人立马滴就滚蛋。
不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在木二娃等几个走了之后。
我把钱抽出七百递给饿了水牛。
对于这个世界的道理。
我当然清楚。
别人帮你一把,这钱不能一个人独吞。
这个世界说白了,就是钱在为人。
只要利益相同,目标一致,那么就是生死仇人,也能马上合作共事、
水牛没有丝毫掩饰地把钱收了。
仿佛早就已经养成了习惯……
“兄弟,我还要巡逻。以后有事来这儿的派出所找我。”
水牛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点了点头。
水牛转身就走掉。
他那背影让我心情感觉沉重。
“你的老乡还真多……”
“当然,对了我今天遇着了一个女老乡……”我接着把王彩凤的事对胡丽丽说了一遍。
胡丽丽在听完了之后,眼睛都要喷火了。
“没有想到你白天在偷吃!”
“什么话啊,我就是见了她一面,然后吃了个晚饭。别的什么都没……今晚上我本想找你把这事说一声。然后你辞掉工作,来我这协助我……”
“原来你让我在你身边,就是害怕我担心你偷吃?”胡丽丽看着我的眼睛,她在我的眼里寻找闪缩的意思。
可我说得很坚定。
眼神丝毫也没虚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