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涛上次就听张芳说过这个案子的大概,作为刑警他也是很感兴趣的。只是这个案子并不是他们金狮的案子,他只能够是协助、配合,问话自然是欧阳双杰他们自己的事情。
张芳在电话里可是向他说了很多关于欧阳双杰的事情,曲涛和欧阳双杰的年纪相仿,他怎么看也没看出来欧阳双杰有什么过人之处。
“祁阿姨,你刚才说你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卢琴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大概有多少年了?”欧阳双杰也不客套,直接就进入了主题,他知道这趟他们来是直接打了祁思敏一个措手不及,之前他还怕祁思敏不配合,不愿意和他们接触,那样他还真没有别的辄,没想到祁思敏竟然让他们进了屋,那他就得抓住这个机会。
祁思敏咬了下嘴唇,眼角微微上扬:“我记不清楚了,七年?不,八年了,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是老卢死的时候她回来奔丧,给老卢办后事。”欧阳双杰知道她在演戏,她并不是不记得了,她记得很清楚,她那微微上扬的眉毛就是最好的证明,那是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的表现。
欧阳双杰并不说破,而是笑了笑:“她就没有告诉你们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吗?”祁思敏摇了摇头,她说原本她和卢琴的关系就不好,卢琴对她一直有成见,认为她嫁给自己的父亲是为了图谋什么。
祁思敏说到这儿的时候苦笑了一下:“这不是笑话么,谁不知道老卢除了当时住的那套破房子和一副病怏怏的身子骨还有什么?说来我对她也不薄了,从小到大我可是热天问暖,冷天问寒的,要不是我,她能够读书、工作么?就是对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我也没有这么上心过的。”
邢娜看了一眼欧阳双杰,她有些恍惚了,她已经分辨不清祁思敏说的是不是真话,因为她看到祁思敏的眼睛有些红润,好象很是动情似的,充满了委屈。
曲涛也眯缝着眼睛,在他看来祁思敏应该说的是真话。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是啊,做儿女的很多时候都不能够理解父母的心思,父母难,继父母就更难了,管得严厉了,人家会说你虐待,就算不说你虐待也会说你对孩子不好,可他们看不到你对孩子的用心,看不到你平时对孩子慈爱的点滴。”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从小我管着她,她能成人么?”祁思敏也叹了口气:“唉,我怎么和你们说这些呢,算了,都过去了。警官,我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你们想要找她我是帮不了你们的。”
欧阳双杰突然问道:“这儿的房价应该不低吧?”
祁思敏楞了一下,她的神色变得有些慌张:“这,我们买得早,那时候没那么贵。”欧阳双杰笑了:“你们是四年前买的,那时候的价格在金狮来说也是很冒尖的了,好象也要六千左右吧,这套大复式怎么也得有一百五十个平方,差不多也得要一百万左右吧。”
祁思敏一下子站了起来:“那又怎么样,老卢死的时候我拿到了一笔抚恤金,然后又卖了老屋,卢勇自己做生意,我们凭什么就不能买这房子?”她显得很激动。
曲涛望向欧阳双杰,他是老刑警了,自然知道欧阳双杰的心思,欧阳双杰这是在玩心理战呢,看祁思敏这样子,还真凑了效。祁思敏好象很怕欧阳双杰提及这件事情,看祁思敏这么激动,搞不好这笔钱还真有什么来路。
“祁女士,您别激动,据我所知卢先生去世,抚恤金也不过两万块钱,而卢勇做生意,呵呵,怎么说呢,先是电器,做赔了,后是服装,也做赔了,再后来呢,他做手机生意,虽然没赔,但要说赚估计也没赚到什么,而且做手机生意也是后来的事情了,对吧?”
祁思敏的脸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双杰也沉下了脸:“我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请你解释一下这笔买房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祁思敏冷冷地说道:“我如果不说呢?”欧阳双杰沉默了,祁思敏若是不愿意说,他还真没辄。其实那些都不重要了,他也根本没有指望祁思敏会告诉他什么,这次接触他心里有了底,看来自己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那就是祁思敏母子一直都有卢琴资助。
欧阳双杰站了起来:“好吧,祁女士,其实我们只是有想找到卢琴,有些事情想向她了解一下,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还希望你能够联系我们,这是我的电话。”欧阳双杰递过去一张名片,祁思敏没有伸手去接,仍旧气鼓鼓的样子。
欧阳双杰微微一笑,把名片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叫了曲涛和邢娜离开了祁家。
“看来这个祁大妈是油盐不进啊,欧阳,搞不好我们这一趟白跑了。”邢娜叹息道。曲涛也望着欧阳双杰,他想听听欧阳双杰会说些什么,直觉告诉他欧阳双杰并没有空手而回。
果然欧阳双杰脸上露出了笑容:“谁说我们白跑了?至少这一趟我们弄明白了几个问题,第一,祁思敏与卢琴的关系并不差,而且还很好,她在告诉我们她对卢琴的关切时,那可是真情流露,将心比心,卢琴能够对梁家人的那么长情,对自己的这个继母会差么?第二,祁思敏应该是知道卢琴近况的,否则她既然表现出对卢琴的关切,可为什么我们坐了那么久,她连一句都没问起卢琴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般我们警方要找谁至少是有什么事情的,她就算没想过卢琴会犯事,至少也该问问卢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曲涛和邢娜都点了点头。
欧阳双杰继续说道:“另外,他们买房的钱肯定是卢琴给他们的,不然她不会去找那么多借口,编那么多理由。就算他们是借钱买的房,或是别的谁给的钱,她都没有必要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