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恐怖的氛围,丧尸的咆哮声在其中回荡,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不断冲击着人们的听觉极限。
这些咆哮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尖锐而刺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在嘶吼,震的人耳膜生疼。
捂紧自己的小耳朵,在场所有人的默契地准备让丧尸大哥再撞一会儿。
退居二线的来嘉宜在思考自己浑水摸鱼的可能性,不出意外地话,这是只二阶的精神系丧尸,脑袋里一定有晶核。
因为她家小崽子已经肚子里跳起舞来,一直在催促她去拿下这只丧尸。
她拍了拍站在她前面的兵哥哥,伸出右手,手掌朝上,微微弯曲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仿佛在说:‘来,我们换个位置。’
兵哥哥立刻心领神会,按照她的示意跟她调换了位置。
她现在的位置紧挨着门的右手边,只要门一打开,她就能得到门内的视野。
她指了指门把手,又指了指自己,这次是在说:‘你开门,我打怪。’
对面的兵哥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来嘉宜小心翼翼向后退,把门前的位置让出来。
只见对面那人紧握着门把手,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压,门把手在金属的吱嘎声中下沉,门锁随之被他用力推开。
‘砰!’的一声巨响,门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一般碰在了正在撞门的丧尸身上。
丧尸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摇摇欲坠,最终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duang~duang。
因身体太过坚硬,触地后甚至还回弹了几下。
噗呲!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股腐臭和死亡的气息钻进了来嘉宜的鼻腔,成功诱发她压下已久的孕吐。
手捂着鼻子,一往无前地气势冲进病房内,仿佛一个毫不畏惧的勇士。
不给丧尸丝毫反应的机会,里面的丧尸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已经太迟。
她犹如一道闪电,瞬间撕裂了丧尸的防线,冲进了那个被黑暗和死亡笼罩的空间,动作迅猛而精准,掏出唐刀直奔脑袋而去。
倒地的丧尸在她面前如同被割倒的稻草,再也无法站起。
接近孕晚期还是有差别的,耐力变差了。
来嘉宜喘着粗气,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这颗精神系晶核,是她家闺女的了。
搅和搅和,刀刃把晶核挑出来,触手的一瞬间再次消失。
挺好,一点都不挑食,来者不拒。
兵哥哥们随后也冲了进来,只来得及看见跟打了马赛克一样的丧尸脑袋。
“牛。”顶头的人朝来嘉宜比了个大拇哥,浅浅地表达了一下尊敬之意,随即按响了传呼机,“呼叫吴队,危险解除。”
“收到。全体都有,任务继续。”
之后的日子里,来嘉宜每天都跟着吴耀华的队伍出任务,医院、学校、科研所,搬了一批又一批的医疗器材和科研数据。
以她之前爬榜学习囤物资的阅文经验来看,军方应该在执行某种火种计划或是科研项目。
回程的时候开车的人换成吴耀华,原本的司机去后面休息了,副驾仍然是抱着塑料袋晕车的来嘉宜。
“你悄悄地告诉我,军方找这批物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没东西可吐,唯有吐胆汁的来嘉宜虽然虚弱,但是仍旧坚持八卦地问。
“知道还问。”吴耀华眼睛盯着前方,头也不回地说。
拎着塑料袋的手在嘴巴上做出拉拉链的动作,秒懂。
自打那天之后,二阶丧尸便不再矜贵,跟雨后春笋似的纷纷冒头,偶尔连三阶的都会碰上那么一两只。
而小家伙在吸收掉一个三阶晶核之后,亲妈第一次有机会详细观察晶核到底是圆是扁,是什么颜色,重不重。
原来不同系的晶核颜色都不一样,所蕴含的能量越大,颜色就越深。
如往常一般,风雨无阻地一早去食堂打饭,等待跟大部队一起出发。
“你不用去了。”吴耀华伸手拦住企图跟在队伍后面的来嘉宜。
“为什么?”她歪着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解。
吴耀华的视线下移,指着她明显膨出的孕肚,“你说呢?”
她瞪大眼睛,仿佛在控诉他的歧视。
他淡定地看着她,眼神坚毅,不带一丝动摇。
“才三十二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她不满地叉着腰,试图以气势压倒。
“没得商量,康先生昨天已经拎着我的耳朵把我骂了一顿,你放过我吧。”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吴耀华使力把她整个人转过身,推着她进办公室,按进他的办公椅内,“你就在这里等康先生下班,不然下次我该挨打了。”
叩叩叩——
“爸爸,奶奶让我来接管嘉宜姐姐。”阿祖小少年穿着厚厚的衣服,像一只小熊一样抱着书包坐到来嘉宜的对面。“嘉宜姐姐早上好。”
“爸爸你去工作吧,拜拜。”小少年打开书包拿出他的学科书,小大人一般给大人发号施令。
“拜拜。”摸摸儿子的头,吴耀华眼神撇过试图跑路的来嘉宜,好像在说:‘你给我安分一点。’
来嘉宜原本坚定的表情在父子俩交汇的眼神下渐渐软化,她的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个扁扁的弧度,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无奈和挫败。
她缓缓地坐回到办公椅上,动作间充满了沉重和无力。
她的背部微微佝偻,肩膀也垮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萎靡不振。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在释放内心的压抑和不甘。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以她的败北而告终。
来嘉宜,一个怀着新生命的准妈妈,却像是个永不停歇的探险家,总是怀揣着一颗不安分的心,试图挣脱束缚,探索未知的领域。
当基地的人们起床上班时,她也开始了一天的‘冒险’,或试图混进吴耀华的队伍里,或偷偷溜走,自己出去浪。
然而每一次还没有出单元门就被逮回来,但下一次还敢,直到被看不下去的康先生拎去陪上班。
至此,康先生得诊室里便多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一个肚大如箩的孕妇,如丧考妣的表情坐在温柔睿智的康先生旁边,每每问诊时都让患者们有一种自己时日无多的错觉。
直到一阵水声,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