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象看着手中的药瓶,“药剂师”的麻醉量似乎被改动过,尽管只是微小的差别,但依稀能察觉得到。但此刻“药剂师”并不在他手中,而是在“镜中花”的手中保管,所以也就无从查起。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差不多该去看看了吧。”
尽管这里只有两人,但岩峭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他们耳边。
这半天也没有人从入口进来,想来分数比他们低的人也有不少,没必要再等剩下几条鱼,岩峭已经准备关闭通路结束游戏了。
天牛应了一声,慢慢扶了下头上的帽子,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伤害什么东西一样:“知道了,我这就去。”
“等一下。”岩峭突然说道,“你不用进去了,把里面的女人倒出来。”
天牛的表情突然一僵,他知道岩峭正在全速向他这里赶来,他不敢怠慢,从兜里掏出道具“火石”,像之前一样捻动砂轮,让明晃晃的火焰燃烧起来,随即他手一抖,甩出两个女生,那正是雏菊和葵,她们还在昏迷之中,双手像之前一样捆绑在一起。
“怎么样,看着没有什么问题,我再把她们关回去吧。”
“不行,等我到了再说。”
果然小心谨慎,即使占尽优势,岩峭依然防止被对面反扑,只放出两个女人,大概是要把她们作为人质。天牛仔细看了看她们手指被绑的地方,能看到葵的双拳紧握,而雏菊的姿态要自然得多。
他目光游移,打量着宛如安睡一般的葵,她穿着一件灰色竖条纹的白衬衣,胸前高高的撑起,应该是刚才掉落的原因,扣子已经松开,隐约能看见其中牛奶般白润的肌肤。
天牛只觉得自己血气上涌,一种原始的饥渴感令他全身不适。他蹲下来,慢慢的伸出手,眼神发直,向着波涛起伏的位置探去。
很安静,椿象的呼吸声也变得明显,在这种压抑又隐秘,而且不受道德法律约束的地方,人的本能被无限放大。就连岩峭也没有立即阻止,而是任由天牛的手伸向那个地方。
“别动!”岩峭突然警觉,向天牛发出命令,但没能来得及,他的身体一阵颤动,剧烈的疼痛令他呼吸困难,身体僵硬,无力的捂住下体倒在地上。
葵的身躯因紧张而不断颤抖,她伸出另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抢走了天牛手上的“火石”,刚才之所以握紧拳头,是害怕对方发现她手心画的图案。
但葵还没来得及打火,身子便猛地受到一阵重压,感觉肋骨都要断掉了一样,“火石”脱手而出,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椿象从葵的身上爬起来,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葵拼命护着脸,左脸却还是挨了一下,低低地抽泣起来。
椿象不再管她,开始寻找掉落在一旁的“火石”,但地上空空如也,另一个女人也不知去向。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两个女人都是伪装好的,出来时已经是松绑的状态,刚才葵也并不是脱手,而是故意向着雏菊的方向甩去,好让“火石”不再落回他们的手中。
“你妈的,等下再收拾你。”椿象想要去追雏菊,刚回过头,脸部就遭受了一下重击,那触感像是硬鞋底。
以杨木为首的众人将他团团围住,一阵拳打脚踢。
雏菊把葵从地上扶起,不顾她散乱的头发和身上的土,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葵刚才还咬牙强忍,此刻放声大哭,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把道具交出来!”杨木抓住椿象的衣领冲他喊道,却看见一团白雾在向这里靠拢。
“时间来不及,先把他们一起带走吧。”海棠提议,但“火石”放人的时候简单,装人的操作却不知道如何触发,任凭怎么打火,也没能把这两人装进去。
杨木不再磨蹭,迅速下命令,几个人按照商定好的阵型,分开来保护葵和雏菊先行,只有一起断后行动的海棠和路牙在原地等待他,顺便在椿象的身上翻找东西,却没有发现。
“渣滓。”杨木骂道,手指并拢成刀状,用力在椿象脖子上一击,使他昏迷过去。正当杨木回头,打算以同样的方式处理天牛的时候,却突感腿上一疼。这个被袭击要害的包头帽男人此刻正抱住他的小腿,拼尽全力在腿肚上啃咬。
这人疯了!杨木吃痛,用力蹬腿想把他甩开,没想到他越抱越紧,甚至扯着杨木的腿往身上爬。
杨木右拳奋力挥下,发狠地砸向他的头部,几次下来,手指关节全都磨破了皮,自己的血和天牛头上的血混合在一起,满头满脸满手分不清楚,但对方完全没有松手的迹象。
杨木平时并没有打沙袋的爱好,身体强度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准,随着手腕几乎折断的剧痛传来,他突然一股无名火起,对准天牛的太阳穴就要狠狠击下,好在被海棠及时制止。
“不要冲动。”海棠说着,伸手握住天牛的一根手指,用力向后一扳,那食指就像干枯的树枝一般脆弱的折断,贴到了他的手背上。伴同着细微的咔嚓声和天牛的惨叫,他的手臂终于松开,在地上捏住右手,痛苦无助的滚动着。
海棠和路牙迅速使他昏迷,如同对付椿象一般扒光天牛的外衣检查,但除了火石外只找到一支麻醉针剂,虽然没有道具,但好过什么也没有。杨木回头看,却发现刚才的白雾已经消失,视野内空空如也,好似幻觉一般。
他们一直跑到洞前,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再次充满,原本的喘息停止下来,就连葵身上的擦伤和红肿的脸部都恢复了原状,看来岩峭又使用了那样治疗用的道具,天牛和椿象应该一并恢复了。
杨木抬起头,现在他们的后方应该是环形山所在的位置,但现在看来,与他初到时看到的天门洞别无二致,果然无论从哪个方向看,所见的景象都是相同的。